④⑤少女（四）

第二天午休时，少女把诗集还了回去。如果说在过去，少女对哥哥，有一种天然的亲切感，那现在，她对哥哥有了一些很特别的崇敬之情。现在她能肯定，之前那两双加厚的胶皮手套是哥哥买的。

晓寒和馨姐发现了一处旱冰场，离面馆有两三公里远，颇隐蔽。一到了晚上八九点钟，夜幕降临，那儿便开始热闹起来，直到凌晨一两点才散尽。

晓寒撺掇着大家下班了一块去看看。哥哥经不住晓寒的软磨硬泡，也答应着去。少女自然也很愉快地加入了队伍。

那一片空地，正对着博物馆的南门，夜幕之下，少年们在平地上时而如野兔般奔跑，时而如雄鹰般滑翔，时而躲闪矫捷如狐狸，时而故作丑态如母鸡。一片欢腾。旱冰场收费不很贵，哥哥大方地请了大家客。少女刚换好轮滑鞋，还没站稳，晓寒便扶着她到围栏边上去了。晓寒说要单独教她。让哥哥带馨姐滑。

对于馨姐的喜欢，他不是没有察觉。他是个过于细腻的人，当馨姐倚着门框，痴痴地看着他时，他没有抬头，但已经看到了心里去。他只是不太善于拒绝，常给人模棱两可的感觉。馨姐对他的用心一天比一天明显，使他越发局促不安。

“那我们一块滑吧。”馨姐先开口。

“嗯。”

直到上一秒，馨姐对他仍是喜欢的，抱有希望的。但在这一秒里，她从他躲闪的目光中，又一次回到了冰凉的现实。

无论如何，她还是很感谢他。感谢他过去有意或无意的温柔照顾，感谢与他相逢。正是他的存在，让她相信世上仍有值得托付的男人，值得期待的爱情。虽然，她没有这个福气。

他们回去时，已经接近凌晨。晓寒嬉笑着向馨姐使了一个眼色。馨姐使劲儿扭了一下晓寒的屁股，疼得她嗷嗷直叫。少女抬头，发现月光如水，正均匀地照在每个人的脸上，世界安安静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