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猫蜷缩在院子角落里,幽绿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我,我张开了双手,弓着身子一点点地逼近。就在还有三步的时候,它移开了目光,抬起了爪子,迈开了步子,发出了慵懒而平常的叫声。猫这种动物,我还是挺喜欢,冷漠疏离,不会打扰到我的计划。对它来说,这和所有的夜晚没有什么不同,要说特别的地方,约莫是十五的缘故,月色更好了。看着它沿着墙壁往客厅走去,我稍稍松了口气。这时,床上的女人翻了个身,还说了几句方言梦话。
我屏着呼吸,一动不敢动,没过多久,鼾声响起来了。哼,独身女人还敢睡得这么死,真是心大。还好我只谋财,想到这里,觉得自己比那些起色心的还是高尚点的。袜子踩在瓷砖上很滑,还有点凉,房间的冷气不是很强,但是我还是感觉到深深的冷意,一半身体一半心里。毕竟也是读过书的人,我居然走到了这一步,反正我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她就当做慈善了吧。我狠狠了心,轻轻地打开衣柜,侧着身子用手摸了起来,眼睛注视着床上耸起的躯体,感觉大多都是衣服。嗯,好像是一个盒子。
盒子很轻,手掌大小,但是手套有点碍事,只能捏着抽出来。是礼盒,掂了掂,不像装了戒指也不像装项链,好像是纸,难道是钞票。我还是打开了,低头一看,切,白纸而已。
我正打算扔开,“别扔呀,这么宝贝地放起来,你以为那只是白纸吗?”是个低沉的老人声音,我吓了一跳,浑身鸡皮疙瘩乍起,警惕地看向四周,寻找声音的来源。
“别找了,”他的语气里带着嘲弄,“我从你进门就一直看着你。”
这是威胁吗?“你想怎么样?”我一只手慢慢摸向屁股口袋的刀。
我感觉声音好像是来自高处,空调吗?那里的亮光难道是摄像头和发声设备?
“猜错了。”他冷笑了一声,“难怪只能当贼啊。”
我猛地转身抬头,借着窗外的光,那只黑猫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柜子,幽绿的眼睛和进门一样紧紧盯着我,又好像不是在看我。握着刀的手心全是冷汗。难道是它?我举起刀,目露凶光。
“挺有想象力呀,居然被发现了。”黑猫的嘴角扬起弧度,是在笑吗?“不要紧,反正你也没办法活着走出这间屋子。”
我举刀的手有点抖,他妈的,不是说好了唯物吗,这是个什么妖怪?它在柜子上,这个角度我也刺不到它。
“你不回头看看吗?”黑猫三分提醒,七分诱惑地说道。接着发出一声销魂的猫叫。
不好,我忘了床上还有个女人,就在我转身的一瞬间,我感觉到脖子微微的凉意,粘稠又温热的液体喷溅出去,有的又往脖颈以下流去。
我想要用最后的意识看清她的脸,可是我什么也没有看到,她的手慢慢抚上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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