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王苗苗
（一）
2017年三月的一天，我和老王买了人生的第一套房子。
至于是具体哪一天，我已经忘了。就连三月这个月份，在现在写下之前，也仔细地回忆了一下才想起，差点需要去跟老王求证。我不太记日期，也不喜欢一些所谓的仪式感，很多东西在身边都是来了又去，并不太刻意去铭记。如果我们领证的日子不是老王有意挑了个2.14情人节，估计我连这个都会忘记。有时候自己都感叹，我真是过的太随意了啊！还好老王比我浪漫一点，时不时的送个花啊搞个小惊喜什么的，要不然我的人生真是太无趣了。
今年，我已经32岁，老王也马上36了。对很多结婚就买房的人来说，这几乎是买第二套房子的年龄了。
我发小老文就是这样。11年结婚，逼着还不想买房的老公拿出所有积蓄买了房。那时候她所在的地区，90多平的房子价格才40来万，买房还是相对轻松的。而现在，短短几年，已经涨到一万多一平米了。以前老文老公不愿买房，现在可不一样了，在去年房价开始疯狂上涨的初始阶段力主买了第二套房。现在算算，即使拿到房立马卖，也是赚了一大笔。
这样想想，之前很多被老婆逼着买房的人包括老文老公，都应该感谢自己媳妇，如若不是当初被逼买房，现在一合计得损失了几十上百万啊。说的夸张点，简直是帮他们跨越了阶级，实现了从无产阶级到小中产阶级的跨越啊。
（二）
而我，虽然在结婚时已28岁，对人情世事却仍然懵懂无知，完全没有认识到早早买房的重要性，所以完全没有跟老王提过房子的事。作为丈母娘，我妈倒是有提过。那时候她和我爸手上还有点钱，跟老王提说要不双方父母各出点钱付个首付，结婚时把房子买了。
老王家的情况我有听他提过，他爸爸之前在油田工作，临退休买断工龄出去开修理厂，结果赔光了所有存款；妈妈全职家庭主妇，并没有收入。因为石油内部员工子女可以安排在油田工作，当初老王大学毕业后，在他爸的强烈要求下，回油田当了名石油工人。在他爸看来，石油工人是非常好的工作，稳定，收入凑合，衣食住行生病上学，石油系统内部全都解决，人生只需按部就班的工作，娶妻生子，退休养老即可，夫复何求？
可作为二十来年一直和他爸的强权政治相抗争的老王来说，最讨厌的就是一眼可看到头的被安排的未来。而且石油工人的工作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干的了的。听老王讲，石油工人的工作地点多在深山老林，所在的站点人迹罕至。他经常一个人待在一个站点一个星期，所有的工作不过是到点检查下油样，记录下数据。那时候手机还不普及，更别提网络，生活无比难挨。因为连个人都很难见到，偶尔见到一个不知为何经过的农民能拉着别人聊一下午。如果是冬天下大雪的话，雪封了路，就更可怕，别说一个星期见不到一个人，连最盼望的每周一次的送补给的石油巡逻车都进不去。
刚毕业的老王还一心想要看世界了，怎么会甘心在这个连人都看不到的山沟沟里耗费青春。
老王跟我讲，在看完了所有能找到的武侠小说之后，有一天躺在床上，突然有个声音跟他说：“这不是你该过的生活。”老王神乎其神地说，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是谁，反正那一天突然间冥冥中就有那么一个声音跟他说了这句话，这句话那么深刻地点醒了他。他立马收拾行李回了家，跟他爸说他不干了，要辞职。
老王说的很神秘，跟命中注定似的。我是有些不屑的，心想说的那么玄乎，其实不就是你自己待得实在受不了了，然后自己跟自己说了声“老子不干了”呗。
他爸气的要发疯，赌气说要辞职的话就断绝父子关系，再也不管他，随他以后自己要怎么样。
老王跟我说，油田的子女大部分毕业后都回了油田，留在外面的很少。油田是一种特殊的单位，虽然在一个地方，但是是一个封闭的系统，像是一个独立于社会的小社会。一般会在所在地区有很大一块独立的地，石油系统内部有自己的建筑单位，自己建房子，有自己的社区，自己的学校，自己的医院.....甚至会因为不满地方上专门设卡收过桥费，然后开山造桥修一条自己的路。在以前的时候，和地方相比，油田的生活条件也的确好很多。西北那么干旱的地方，在三十年前，农村才能刚开始吃饱饭的时候，他们竟然有自己的游泳池。
所以对一辈子生活在油田内部，却在临退休做了错误决定的老王爸来说，辞掉油田的工作到外面去漫无目的地瞎闯，是他不能接受的。
但是待在山沟沟里做石油工人，过一眼万年的生活，老王也是不能接受的，无论如何还是义无反顾地辞了职。从那以后，无论在外面过的好与坏，他真的很少和家里联系，更别说接受家里的任何支援。
买房，老王也绝没想过要依靠他爸。他爸似乎也一直谨记着断绝父子关系这么戏剧性的事，对他的事不闻不问，更没有要支援他买房的意思。不过，应该也确实再没余钱来支援他了吧。
（三）
老王没有细数和他爸的恩怨，只是诚恳地对我爸妈说，父母的钱还是父母留着养老吧，他一定会在五年内靠自己在南京买房。
老王说五年内买房，是因为跟我在一起时，老王虽然已经32岁高龄，但是并无积蓄。
从油田出来后，老王辗转干起了专业相关的工作，在上海一家国企干了好几年。国企工作稳定轻松但是收入不高。中间谈了几个女朋友，每次都是全心全意的投入，不光投入感情，还有金钱。可最后，总是因为各种原因没有持续到最后。老王开始把钱花在自己身上，花三四万去学英语，买装备玩户外，出去旅行......还顺便辞了职，换了个城市重新开始。
我和老王认识多年，到我们决定在一起的时候，老王一分钱存款也没有。我有过犹豫，可是仔细想想，老王可靠，待人真诚，对我好，人品好，心态阳光，相对有趣，长的不丑而且看起来年轻，作为30+的人从来都被人以为只有20几岁。老王没有很多人身上的焦虑和戾气，跟他在一起，不由的让人轻松自在。
我爸妈都是活得无比焦虑的人，两个有着稳定工作的大人养着我和我弟两个孩子，不富裕但是也绝不贫穷，明明可以把生活过的安宁和顺，但是从小到大，我感受到的却是无法言说的压抑。我喜欢跟老王在一起的轻松，不强求，不别扭，有压力，但是仍然开心快乐。
至于房子，对我来说，肯定会买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不是吗？
我爸妈也觉得老王人不错，性格不错，能力可能不错，对我不错，也没有多说什么。
没有房子，我们也就那么结了婚。我讨厌结婚仪式，所以没有举办婚礼。在老王的强烈要求下我们拍了结婚照，买了戒指，请相熟的朋友吃了个饭，去泰国玩了半个月，在情人节的时候领了证，就算结了婚。
因为没有要孩子的打算，结了婚的我和老王还像以前一样的过着，吃吃饭，看看电影，放假就出去旅游。因为我时间自由，老王有时候去外地出差，也会带上我，白天他去工作，我自己在陌生的城市逛逛玩玩，晚上他工作完我们一起在新鲜的城市看看电影吃吃饭，日子还算惬意。
可房子还是要买的啊。偶尔我妈跟我聊天时会羡慕地提及，她某个朋友的孩子在我们的城市已经买了房子，而且是靠自己。经常地，我想要添置一些用品时，会想想，如果我们要搬家的话，会不会很麻烦。
有个法则叫吸引力法则，大概是说如果你真的很想要做某件事，最终会汇集很多力量来帮你达成。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虽然我们没有太积极的去节流，但是开源方面忽然有了大的进展。我们在一起之后，老王就涨了工资。结婚后的第一年，老王所在的公司忽然被收购，老王被动的换了工作，工资也随之三连跳。他的工作似乎变的越来越顺利，也开始有了一些小小的股份。
老王开玩笑说我是他的福星，我也笑着承认。但是我心里知道，这更多是老王工作的多年积累加上一点点运气后的爆发。
不管怎么说，我们离买房近了一步。
（四）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离老王承诺我爸妈买房已经三年过去了。
童年的时候总觉得时间过的太慢，一天如一年那么漫长。如果要告诉我什么事是三年之后才能实现的，我会觉得那大概是需要等上一辈子。所以小的时候总是迫不及待地要，立马要，现在就要。长大后的时光却总是过的飞快，三年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已经过去了。
在这三年里，我们的存款并没有增加多少，房价却实打实的高了近一倍。
尤其2016年，房价疯狂上涨，全国都是。而南京，在有些数据里涨幅排到了第一。在我爸妈让我们买房的2013年，南京我们所在区域的房价差不多18000元/平米，可现在，已经涨到35000元/平米了，同样的价格已经只能买到以前的一半面积。而且越涨，买房的人似乎越疯狂，排队买房的，托关系买房的，半夜开盘的，摇号买房的，花几十万买就为买个房号的....有钱好像都买不到房子了。
之前我并不太关心房市，总想着手里首付还不太够，等等再说。可2016年的房市彻底惊到了我，房价疯狂上涨的消息从四面八方涌来。微信公众号，新闻，各种段子，朋友聊天，连在外面吃个饭都听到大家在讨论房价。
我开始有些担心了，问老王，现在你还觉得我们能在5年之内买房子吗？
老王还是一贯的沉稳，说5年之内就5年之内，5年不是还没到嘛。
我清点一下手里的存款，不知道老王的信心从哪里来。或许他只是觉得时间还没到，现在的说辞只是敷衍？我心里很没谱。
房价疯狂在涨，可没有立马买房的压力，我们也没有省吃俭用存钱的动力。
（五）
16年9月的时候，老王休年假，加上国庆长假，我们凑了20多天的假期，叫上两个朋友，自驾去了西藏。西藏太大，从一个地点到另一个目的地通常有一天的车程。风景很美，但是大部分时间都浪费在了车上。我们回程从青海出，早上出发，到傍晚刚出可可西里无人区，我收到了老文的微信。她告诉我他们借了几十万买了第二套房子，刚签完合同觉得心里很忐忑。我问她怎么又想到要买房子，她告诉我是他们家郭总的主意，说是想换一套大点的房子，房价现在涨的这么疯狂，怕再不买买不起了。
我很惊异。短短几年，老文和她老公的角色已经完全互换，被逼买房的人成了主动买房的人。
可是想想我们呢，连第一套房都没买。照我们这存钱的速度和房价上涨的速度，再不买会不会真的买不起了啊.....我开始有些慌了。
回程的旅行也不是那么有意思。回到南京，我开始频繁地关注房产信息，越关注越恐慌。房价在各种环比、同比数据里百分之十几、百分之几十的上涨，到处是买房者准备签合同前犹豫了，再确定要买时房价又涨了几十万之类的新闻。
不知道当时疯狂买房的人中，有多少人是像我一样被这种来自身边人和媒体所渲染的恐怖情绪裹挟着买房的。反正我开始变的无比焦虑。我问老王，我们会不会永远买不起房子了啊。
老王对房价一直持悲观态度，这轮涨价前都觉得房价虚高。而且还有点理想主义，觉得房价一定会回到合理的水平，否则的话，不如不买。如果不是因为承诺了我爸妈和我这个老婆想要一套房子，估计老王更愿意拿着买房的钱周游世界。
但是现在房价涨成这样，老王也不是太有底气。不知道是为了说服我，还是为了说服自己，老王说，房价一定会降的，现在的房价太不合理，房产税会出的，国家会调控的。如果现在买，之后暴跌了呢？你看看当初的日本房地产泡沫，最后不就崩盘了吗？
我有些急了。 可是你觉得我们国家一样吗？你觉得政府会让房价暴跌吗？全中国那么多人花几十年的积蓄买套房子，如果房价突然暴跌，不会有人闹事吗？社会不会动荡吗？政府的主要责任不是让所有人都买的起房子，是维稳啊你知道吗？为了社会稳定，政府也不可能让房价暴跌的啊。再说了，就算日本房地产崩盘了，最后不是还是涨回去了吗，还涨的比跌之前更高了嘛！
我用在各种渠道看来的房产知识跟他辩论，然后告诉他，我们一定要买房。
我清点了我们现有的所有资产，计算着买房的可能性。以前想说买房子要买90平左右的，可以现在的房价，首付动辄就要一百万，对现在的我们来说肯定有些困难。 那就买个小点的好了，反正就我跟老王两个人。我自己在心里盘算。而且看多了房屋改造类的节目，觉得小户型只要装修适宜照样很好。首付可能不够，那我们再借一些，公积金里还可以提出一部分。我爸妈本来可以支援我们的部分，现在已经没了，因为该死的非法集资（这是另一个故事了），但是多少可能可以帮我们凑一点，以后再还他们。老王的公司住房公积金交的很高，如果买了房，每月房贷并不会影响我们现在的生活。所以现在我们需要的就是凑齐首付，并在两三年内还清借款。而这个，是凑一下，节省一下可以做到的。
我算给老王听，可是老王并不太积极。我有些开始后悔当初没有更努力地挣钱，也没有强制地固定每月存下一笔钱来。
间或地我还是会告诉老王一些我看到的房产信息，老王总是不置可否。
也的确，有些房子要么就是明显地超出了我们的预算，要么就是太偏远。我们打定主意不买二手房，而新房，小户型有限。公寓，面积价格都合适，但是想到只有40年产权，高额的交易税费和水电费，所以也不考虑。
（六）
周末有次外出时看到一家知名房企的广告，我们心血来潮跑去看了看。这是一个非常大的小区，位置临近风景区。我们预算的价格在这里可以买到90平米，户型完美，电梯入户，从已经建好的一期可以看出来，小区环境很好。我很有些心动了。但是看看地段，方圆十几公里应该再没其他小区了。开车到市区要30分钟以上，没有地铁，也没有规划地铁，每天只有一班公交车。
如果只有这些，再买一辆车，我和老王一人一辆车代步也能解决，毕竟车比房价便宜多了。可关键是去小区的路上会经过一个火葬场，这个让我犹豫了。
老王说，你那么胆小，如果我出差的话，你一个人在家会害怕的吧。是的，虽然隔的远，但是想到有这么一个存在，也足够我在胡思乱想的夜晚吓破胆。
很多人买房子前应该都看过了无数的房子，做了无数的比较，最后挑中最满意的那个。我们不是。这是我们买房前看的唯一的楼盘。这个经过火葬场的楼盘在一个月内就售完了。后来在我们买房签合同的当天，不死心又跑去看了一眼这个小区即将新开的楼盘，已经每平米又涨了5000。
这之后我对看房子就有点意兴阑珊，看下户型图，看下位置，看下价格，总觉得还没这个小区好。加上老王的不积极，我的买房热情也暂时有些减退了。
（七）
一直到2016年农历新年前，我忽然看到网上有一个楼盘的信息，高层、主城区、小户型、精装、规划双地铁、靠近两个公园，滨江。每一项都是我喜欢的。主城区，意味着地段好；精装，我不用费心装修；双地铁，去哪都方便；有公园又临长江，想想可以早上去公园遛弯，晚上到江边散步的生活不是很爽吗？而且难得的靠近商业区，又在一个百年小学的学区内。就算将来不住了，无论是出租还是转卖都很方便。
当然这房子的缺点也很明显，只是仔细考虑一下，对我和老王来说并不会造成太大影响。
譬如户型小，对很多结婚后要孩子的家庭来说可能住不开；但是对我和老王这种不要孩子没有月嫂爸妈只会偶尔过来暂住的家庭不是大问题啊。楼间距有些近，低层可能光线不太好；可是买高层就行了，我们本就更喜欢高层。没有外置阳台，晾衣服不方便；可是有阳台我也没打算拿来晾衣服，我本来就打算买烘干机的。是南京特有的65年产权；可是65年和70年有区别吗？买卖税费、水电政策和70年产权一模一样，少那5年有什么好介意的，毕竟65年后我都快100岁了。谁说我一定要住一辈子。
我详细地分析了这个楼盘的优缺点，发现这个盘的缺点对我们来说完全不是事，于是跟老王说好过年后去看看这个楼盘。
过完年三月份的一天，老王正好没事，我就拖着老王去了售楼处。到了售楼处才知道，前一天这里刚开过盘。如果我们早一天来，可能得经历大清早起床排队、摇号、等待，和在人山人海中秒选房。我们晚来了一天，绝大部分房子已经卖完了，所剩选择有限，不过还好还有符合我们期望的几套房子。
一套45平米的，户型很好，方正，动静分离，首付付起来不吃力，月供用住房公积金就够了，但是朝向不太好，而且总感觉面积还是小了点。另一套68平米的，户型上有我不喜欢的地方，但是两房，送一个小露台，价格有点稍超出预算，首付筹起来有点困难。我们仔细地问了关于房子的各种问题，还是不太能确定，老王把决定权交给了我。因为有冲动消费的经验，犹豫许久我决定回去冷一冷再说。
当天晚上回去，我几乎一夜无眠，整晚都在想是否确定要买这个房子，如果买的话哪个房子更好。怎么摆放，怎么利用，生活中可能会遇到的各种情况想了个遍，最后决定，买那个68平的。一是面积合适，这个户型上的小问题只是我不喜欢，不是不可以接受；二是有露台，这是老王非常想要的，有个地方透透气也好；三是这应该是我们现有经济状况下可以买到的最好的房子。
于是第二天，我们就直接去付了定金，找家人朋友凑齐了首付，签了合同，办了贷款，两天之内就完成了我们人生中迄今为止最大的一笔交易。
房子就这样买了，在老王承诺的第四年。
（八）
老王问我，现在买了房子了，你有什么感受吗。
我仔细地体味了一下，然后摇摇头。真的，小时候买件漂亮的新衣服都欣喜异常，可现在，买了这么大一个物件，对大多数像我这样的普通人来说都需要耗费极大心血，意味着强大安全感的东西，可是我，却并没有任何超出平常的感觉。
我问老王，你有什么感觉吗。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他也没有。
有一个新近离了婚的朋友听说了我们的这个房子，也想去买一套小房子自己住。可等她去的时候，400多套房子已经全部卖光了，从开盘到售完只用了一个星期。
如果我们当时犹豫的稍微久一点，这个房子应该也与我们无缘了。
老王后来告诉我，其实他去看之前，并没有想到我们真的会买。结果看了之后才发现，这个房子符合他小时候对想要房子的所有想象：主城区主干道，高层，整面墙的落地窗，可以站在29层的露台上看夜晚灯带一般的车流和人来人往。
有时候想想，也许世上任何事物之间都是有缘分的。像老王和我，像老王和我和这个房子。没有早也没有晚，在刚好想要的时候刚好在，是最好的选择。
而且慢慢地，我还是有了一种买房前没有的感觉，是安定和踏实，还有一种隐隐的希望。 因为我知道，我有一所小房子，在这个城市的一个地方。
现在离买房过去几个月了，在这几个月中国家出了新政，真的认真地调控了房价。南京主城区的房价还没有看到明显跌的迹象，但是短时间内应该也绝不会再涨了。我们应该是买在了一个暂时的波峰上。
我妈说，早让你们买房不买，现在涨到最高了你们买了。
我问一直唱衰房价，却还是在高点买了房的老王后悔吗。老王想了想说，你喜欢就好。
房价一直涨涨停停落落，谁也不能保证能刚好在涨落之间的那个最低谷买到想要的房子。我们买到了我们喜欢的，就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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