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昨日书房密室进了盗贼，浑晔枯不见了”
“什么？！”
霎然，案被无情推翻，棋盘杯盏滚落一地，石亨搜摸身上发现令牌还在，但其中原委已经显现。
一瞬间就怀疑上了酒盅，“银针拿来！”
原本应是一针见效的，却迟迟没有变黑。
“夫人，你怎么不杀了我”银针甩落地上，他捂捂额头，踱步殿内。
“大人，二夫人没有几天的时间了”
幼婴被抱到石亨身边，他拿起小刀，在其眼前恐吓比划，他却哭得更烈。细嫩的小手被石亨拿起，另一只却在远方期盼着真情的怀抱。
“她很快就会被我名正言顺接入府中来”哭声停止，清澈的眼睛紧盯着他，好像听懂了一样。
石亨放下刀在床旁边，不太满足可又克制住了杀戮，“带走！”
“是”
你对我好一些，我就也对你在乎的人温柔一些。
————
“建文之子已被释放，朕欲恢复太皇之先皇后胡氏的封号，不知众卿是何想法？”朱祁镇微有疲劳之态，净潺水之故让他无心朝政。
一语既出，以先皇后来喻钱皇后，先发制人，堵住执意废后的人的心思。
“陛下仁德圣明，臣等无异议”众人一同应道。周石一党互对了眼神，果然不敢开口。
“禀陛下，恕臣直撞，臣听闻，皇后涉嫌谋害皇嗣，臣以为其德不配位，况久日不理后宫琐事，无才无德，实属当革去皇后一职”周党中人提议。
没想到传言的速度竟如此之快，朱祁镇虽然料到会有议此事的一天，却不料如此之快。
原本以为自己执意不废后，就能堵住悠悠众口，也是力不从心，“放肆！无才无德…岂是你可以随意定论的！”
“陛下，如今这一传言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实在有辱皇后的贤明。臣等无法确定皇后是否真的谋害皇嗣，但这是诛九族的大罪，还望陛下明察！”一面维护了皇后，一面又迫使陛下给天下一个交代，周广此言一语双关，惹得群臣皆附议。
“这件事，朕会彻查”
“陛下圣明！”
“还有何事要奏？”
“禀陛下，若是无故无事者私自不上朝，该当如何？”石亨党派人士道。
“自是按照国朝制度所迁职”
“陛下，易王殿下已连三日未上朝，而且还是本朝第一个异姓王，臣以为应给予严惩”
朱祁镇脸色稍变，本来可以小事化小，谁知其步步紧逼。
纪渊忙辩：“陛下，以易王的性情，自是忠实尊上，定是有事耽搁了，否则断不会如此的”
“什么事情，竟比参见陛下还要重要？”石亨斜视着纪渊，顺势放大因果。
凌继怀捏紧了笏板，欲言又止，谁奈有凭无实。
“朕还没说，你们倒是很上心”众人附礼无言。
“石大人的意思是，本王应该革去亲王一位？”纪殊炫在众目聚焦下，横眉走入殿内。
“易王错意，臣无此意。只是因果未清，只得崇于法令”石亨并不惊异他的醒来。
纪殊炫行跪礼，对于石亨不做理会，“陛下，臣府中发生一些事情，实是臣的家事，不便透露于众，恕臣两日未朝。请陛下降罪！”
“易王何必多礼，人人都有突发之事，朕又怎会怪你”
“谢陛下不降之恩！”
他不似恕罪，倒像是在石亨面前做足了先请后谅的把戏。
“今日就到这罢，退朝”
“是，臣告退”
————
“小姐，小姐？”碧瓷见凌昀若微怔，轻唤无果后在她面前挥了挥手，方有反应。
“奥…”
“小姐在想什么？”
方才误入一人温暖的怀抱，让她眼下腮处像扑了很重的胭脂一般粉红，“没…没什么…这梅花真是一年比一年开得白静似雪，着实让人乱花迷眼”
碧瓷皱皱眉后很快露出笑颜，“是呀，小姐偏偏喜欢的白梅简直美瞎了我的眼”她捂捂眼睛在凌昀若眼前摇晃。
“小孩，一天天总盯着我，去找钟泽去！”她轻推碧瓷。
“嘁，我走了，你就可以尽情地想念殷公子了！”
“我抽你啊！真应该让钟泽狠狠地管一管！”她随便裹了一个小雪球就往碧瓷身上打。碧瓷也不示弱，攒了一个更大的对着凌昀若就扔，静谧的王府顿时多了些许欢言笑语，打在身上的雪球散落成漫天雪花，凌乱中二人狂笑不止。
纪殊炫下朝回府，也未看清是谁，一个雪球撞在他脸上。
她们二人一下子停止了嬉闹，直直又有些胆怯地看着他。
“王…爷，是小姐！小姐扔的！”
凌昀若不解地挤了挤眉，“明明是你好吗，好你个碧瓷，我看我平日就是太纵着你了！”说罢又开始了追逐。
纪殊炫被晾在一旁，挠了挠头，也扔了一个雪球正中凌昀若脚下。
“加我一个”他向凌昀若微微笑了下，如沐春光。
三人打成一片，笑声长扬而不休，周惋盈见到纪殊炫，甚是高兴，却又碍于王妃在他身边，只好在殿内止步观望，羡慕不已。
凌昀若为了不被碧瓷打到，一顿乱跑，实在无藏匿之处就抓住纪殊炫衣角，躲在他身后，然左右来回躲避，让纪殊炫重心不稳，凌昀若倾身滑倒。他极速转身，将手垫在凌昀若头后，双双倒地。
气息渐进，两唇猛然相碰，二人睁大了眼睛，都不敢动。像静止了一样在院中僵着，此时白雪仿佛都是衬托。
碧瓷哈了一下，慌张的捂着眼睛，急忙转身。
周惋盈的手紧抠门边，咬咬下唇带有恶意的眼神看着凌昀若。
“身上真香”纪殊炫回过神来，扶凌昀若起来后打了一下自己脑袋，都这样了还不忘嗅一下她身上异乡，着实是个伪君子！
四目相对，却不好意思开口。
“多谢殿下”凌昀若避开他目光。
“实在由心而为，何必言谢”他勾起一抹笑容，弯下身子在她耳边轻声道：“王妃身上真香”
凌昀若的脸蛋再次泛红，甩开袖子跑了出去。
“小姐！慢点小姐！”碧瓷边喊边捂嘴笑。
然这一幕在周惋盈看来，简直是如肉刺一般疼痛不堪。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