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印象里,北京周边没有一条像样的河流。记得小时候与我最近的一条河已于我七八左右时就已经干枯了。直到08年奥运会那年,水才从上游人工放了下来。自打我记事儿起,这条河就已经开始走向枯萎。只有河床略深处的地方还有些未蒸发的河水,我们管这些水叫水刨儿。
我从小在河边长大,这让我想起了童年很多关于河的情景。那时有大部分的时间是与河为伴的。河床裸露的地方很多,我们会进入没有一点水的地方奔跑玩耍。河床以沙子为主,如步行行走在河底,迎着对岸走,大约15分钟就会达到对岸。虽然比过桥的速度快些,但是走起来还是比较吃力的,何况鞋子里还会有不少沙子等着你去岸边清理。别看我从小在河边长大,也不能阻挡我对河的渴望。因为在北京有一条像样的河是多么的不容易,所以方圆几十里唯一可以称得上河的也就只有这一条潮白河了。
那时的我们以河盘踞,每当空闲就与小伙伴跑到即将干枯的河床里玩上一玩,以河床面积大,沙子可塑性强为契机赋予了我们对这条名义上河的喜爱。我们喜欢在里面寻宝,到了夏季河床会长满绿色的植物,各种类型的草长类植物。植物在河中央最为茂盛,如果仔细观察,经常会有鸟类从茂盛的草地飞起。而那就是他们的窝,鸟类于野鸭最多。这对于除了死板的沙地来说对我们有着新的魔力。
如果想要来到有鸟窝的地方,我们是有计划,有组织的。我们以全副武装的形式,往草长茂盛的地方前进,最茂盛的草长有一人多高,而那时我们只是个半大孩子,基本上草长会长我们三分之一的身高。此时每人手里拿着顺手的木棍,带着最信任的小伙伴四处寻找着鸟窝。我已经不记得那种会在茂盛的草丛中搭窝的鸟都是什么鸟了,最深刻的就是野鸭子。记得每次都可以寻到几颗数的上来的野鸭子蛋,甚至还在发育的小鸭子。
虽然这些对我们来说见怪不怪,但还是喜欢那种寻找与猎奇的感觉,以至于我们最后已经不太想找什么鸟蛋了,而更喜欢寻找一些我们也不知道要寻找的东西。在这发现一块长得奇特的石头,在那发现一种没有看到过的虫子。再或许偷偷藏在草长高的地方,突然冒出来吓到其他的同伴。
慢慢的我们都长大了,这条河也跟着我们长大了,那会为了迎接08年奥运会,政府改善河道,恢复干枯的潮白河水源。只记得突然有一天看到了河道的深处缓缓的流出了河水,水流不宽,只有一人多,但是很长。又过了几天河水已经充斥着三分之一的河道,那时已经可以感受到水被风吹出来的味道了,有点腥也有点潮。
那一年我小学毕业,正赶上暑假,和小伙伴们趁着水没有长满,在临近水浅的地方开始了新的游戏征程。我们挖沙坑,引河水,拟洪水,在沙子上插上植物,幻想出水森林。玩的不亦乐乎,就这样维持了一个礼拜,发现水越来越高,最后已经没有可下的河床,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这新进的河水肆意妄为的流淌。按理说本来是件好事儿,实际并没有让我多开心,因为我们根本不可能下水游玩了。我们实际上还是很怕水的,因为谁也没有经常见到这么多的水。再加上家长们警告和恐吓,所以最后新鲜的河水已经不适宜我们玩乐了,渐渐的这条河已经规划成了貌似人工河的氛围。周边有新种植的柳树,有新修的步行道,还有一切的公共设施来为这条河充场面。河慢慢的变美了,去的人也愈来愈多了,而我们却慢慢的已不与它接近了。它已经失去了在我们心目中存在着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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