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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前,总有工人在各家门前测量,切线,挖坑。
我以为又要弄水电设施,没有太在意。
十天后,挖掘机叼着一棵又一棵桂花树,往大坑里放,真带劲儿!
有的人负责扶正,有的人负责填土,有的人负责浇水,有的人负责修剪,有的人负责督察……忙得不亦乐乎。
我家门口有幸赢得两棵桂花树驾到。看着它们枝繁叶茂,想着它们的桂花香飘十里,我们的感恩之情也变成了桂花香。
邻居家的媳妇继去年捐了100万修路后,今年又捐了401万来修路栽树,让很多人随喜赞叹。
大多数人,人云亦云:“有钱就是好!娶个有钱的媳妇就是好啊!”
路上的一条又一条横幅,抖音上的一批又一批视频,还有这样那样的猜测与嫉羡,无不让这个小镇活色生香。
大众的视角里,有毒也有蜜。
昨天,主街道一律铺沥青:一卡车一卡车的沥青与石头的混合物,让硬质的水泥路变成了弹性的爱。
可是,我家靠北边的那棵桂花树,却欢喜不起来:它病殃殃的,很多叶子都枯萎了,只有顶尖上的几片叶还在奋力拼搏。
对于植物,我向来随缘 。也许是因为我的不执着,所以它们90%都能在我的生活里自由绽放。
但是,偶尔我也会“我执”,对养不活的茶花和牡丹心怀偏见。我以我的视角去看问题,很多问题就变成了“夫唯病病”。
明空如月老师有写过:“我”,其实就是总是想抓却怎么也抓不住,但还是忍不住要去“抓”的那个“执念”。
是啊,请问这世间有几个人看得穿,放得下?
这里的每一棵桂花树都来之不易,市价在千元以上,自然有人比我更关注它。我放空了自己之后,观观其它的树,觉得都不过如此。
一个年轻的女植物医师,从包里掏出工具,在桂花树主干离地一米五高的地方打了一个孔,然后拿出营养液和针管,就给它输液。
“这样有用吗?它会好起来吗?”我问。
“会好起来的,没有问题的。”她笃定。
看着营养液一滴滴的滴进桂花树,我想到人生病时,各种药物往往身上注射的种种情景,心里慨叹:其实,人和树都是一样的啊!
明月如空老师在《视觉法则》里给我注入这样的营养液:心=视角=视界=世界
相由心生,境由心造。“视角”源自“心”,体现“心”,作用“心”,转变“心”。
这是不是“唯心主义”?这是不是可以解释为世界是心的倒影?这是不是说我们只要转变“心”,很多东西就可以转变?
经过最近的种种体悟,我的“心”就像千万只待发射的箭一样,要在旧东西上去革新,可是一切都没有那么容易……
“我执”像个小鬼一样调皮捣蛋,在现实和梦想之间不断地放冷箭。我看到的花,观到的叶,目睹的人,似乎都蒙上了神秘的面纱。
念及:“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迷茫如一头扎进水里的夕阳,它把“一”变成“二”时,什么都没有改变。
有个声音这样说:“这条路,这些树和这里的人,都活得顺其自然”。
几滴雨缓缓而下,和同行者道别,我知道自己还有很多功课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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