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ue bed,grayful dream》
在我的蓝色窗户,蓝色小屋,蓝色的空间里,蓝色壁纸,蓝色图画,蓝色的你是小精灵,你是死去的星。死去的星,灰色的心,灰色,灰暗,光明,光明透过放大镜,灰色烟雾。
一,樱。
有一次,我在夜梦中醒来,我看到窗台窗帘有一角缝隙。当时是在十一楼,我意识到窗外是或明或暗的星,那一角太狭窄,容不下我的目光,我的目光看不到窗外的世界。
你在我的枕边侧卧,头颅压在我一只胳膊上,我本想亲吻你,却将你躯体惊动,你无意识离开我,我于是拉开那一角。
雨夜纷纷扰扰,对面高楼零星亮光,米黄色、白炽灯,我们的房间狭小,可是却温暖。
外面的雨,房间里两个人的呼吸,绵长的与短促的。
那一夜,我不知何时沉沉睡去,最后也未曾见到那一夜的星星,也忘记了那一夜的激情。
偶尔,我在梦里,误会你的呼吸是雨落下的声音,所以下意识搂紧什么,后来,才发现其实你的背已经背过我。
二,春。
樱花开的时候,天气时好时坏,周一的雨,周五又回来,周末难得的晴天,樱花已经落了一地。
前天,我跟他在路上走,他说樱花今年似乎白了点。
粉红,樱花,白色,祭奠。
如果樱花组成花圈,是不是也会很美?
去年,我把大半夜偷来的樱花瓣用双面胶贴在一面白板上,组成一个大大的心字,本来想作为送你生日的礼物,五月二十一日,当时觉得能够留在那个时候。
花常枯,人常败。
贴完之后,我发到空间里,第二天花就黄皱一地,都是心老去的图谱。
其实我考虑过,当时把那些乱掉的花用夜光石拼起来,也是一颗心,这样晚上的时候你挂在墙上,是我,是我,都是我。
只是有些可惜,花常枯,世界不是只有一个春天。
三,夏。
某年月日,我拿起手机,当时清晨,是无聊的一天。
你申请加我的信息停在三天前。
我没想过你是什么人,无意知道你是什么人。
四,春。
在今年春天,有一个人说喜欢我了。
她很讨喜,我也喜欢她。
一个很脆弱,很可爱,很努力,很坚强,也很柔弱的女孩儿,一团清泉,一缕厚重的烟,有时,她像是风中飞来的尘粒。
也许有一天,现在我会这么想,会这么期待,她有一天会成为女人,在我身边,是那时候我没看到,之后却拥有的星星。
偶尔,很偶尔的时候,我会假装我的身边还是有阴影围绕着,让我不由自主地试图放弃抓握的本能,让我喜欢上蓝色,选择所有的梦都变成无感情的灰。
其实是特别多的时候,比想起她还要多的时候,我会怀念你的呼吸,你的影子,你的背,你的长发,你的坚强,你留下的美梦和回忆。
不可否认,有些已经扭曲。
我在森林,离开你后,我都在森林。
没有路灯,没有屋子,没有人,没有路径,甚至会出现纯粹荒芜与干裂的大地,它上面空无一物。
沙漠,森林,人烟,孤独。
五,冷。
在我被你拒绝的当口,我牺牲了很多。
在后来,我接受你的当口,我追回了很多。
这学期刚开始的时候,老师让我练字,大概是因为我把之前的日记本交给了她。
上面没有你的事,都是我的事。
的确,因为你,我的世界成了惨淡的灰。
也许有过恨意吧。
后来,我经历风吹雨打,也经历人来人往的公交与川流不息的车群。
几乎在所有我们想象过的、经历过的、思考过得场景里,都有你的存在,但是,她们又不是你。
是我自己,在杀死自己的心。
冷与热,温暖与拒绝。
有一次,我在地板上睡,你把我扶起来,告诉我床在哪儿,那是我最孩子气的一次,你象一位母亲。
但当时,你最不能做的恰好是母亲,因为,我不应该在那个时候成为孩子。
六,暖。
现在的,我的爱人,称呼我为一辈子的人。
我告诉自己不要被恶魔的花言巧语欺骗,我深信所有的旧故事都是真相——狐狸精吸人精气,猛鬼半夜觅食,且越是脆弱越是死于非命。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
明月轮转,最后背向我,所以,我有幸遇见了现在的女孩子。
所以,尽管我不断试图拯救自己于泥潭,我却深陷漩涡。
她的爱意,抚摸我,席卷我,试图吞吃我的未来与灵魂。
我选择接受,选择爱上她,选择把自己所有的期待再一次投注给莫大的世界——尽管我不明白也无法努力认同它。
高三,我第一次写不是打油诗的古诗,第二天一个同学说我写的不好,年少气盛,我用粗鄙的意境理论指责他不懂艺术。
他哭了,我笑了,我觉得我没错。
《心灵捕手》,主人公说那副画说明作者找错了老婆。
我看到的是可悲又必须接受的现实:远去的灯塔,昏黄的夜,黑红灰——地狱的泉。
如是我闻·二七,地狱泉。
在深夜,我纠结本文的第七部分的“七”应该摆在何处。上次,我对他讲伍尔夫的意识流写法:一种很容易模仿的写法,在一个核点上做有线想象,最后串联即可。
这么多年来,生活的核点,我发现原来是我自己,好的坏的,邪恶的,阴沉的,或者根本没有意义,没有词汇。
原来,我的人生也是意识流般残缺。
这次回去,父亲没有来接我,返校,父亲没有给我做早餐,中餐,也没有送我去车站。
我妈叫我别恨他。
怎么可能有恨,没有期待,就不会有失落,自然不存在诞生在失落海洋中,本名“无能”的恨意。
恶魔居住在我的灵魂深处,我无法爱人,却爱人,我不应杀人,却杀人,我不应自残、自虐、自我抛弃,却任由自己掉落在痛苦深渊,饮用心脏流出的鲜血。
也许我会跟着弗洛伊德去往地狱,或者碰上荣格讲解神秘心理学。
就像此房是我造的杰克,追求符号,死于符号,没有掉落在地狱泉,却死在追求天堂的路上。
八,生命。
八日之蝉,蝉沉寂十年,出生却只活七日,八日的蝉会经历什么呢?
想起来一个同学很喜欢吃西蓝花,后来,我经常梦见自己去“外婆家”吃西蓝花。
如果有一天,我沉寂足够了,会写一本什么样的小说呢?
给朋友做了一些测试,故意把“生命”这样充满生意的词交给她们,让她们自己去联想。
“阿爹,阿母,诗歌。”
那我呢,有自己喜欢的菜,喜欢的一天,珍贵的回忆么?
第一次上学,咬伤妈妈的手臂,第一次醉酒,咬弯一只短柄勺。
后来,发生过很多糗事,有过尴尬,有过不知所措,有过失落,有过希望,有过决绝,有过悲伤,有过痛苦。
所以,我的生命是很多的色彩。
悲伤就是黑色,喜悦是红色,跃动是黄色,交往是青色,喜欢是粉色,落寞是灰色,死亡是白色。
孤独的颜色,只在深夜与路灯一起指引飞虫,而飞虫不在乎是谁的悲伤如同河流,如同空气中迷离的梦幻。
九,死亡。
我会在一百年后醒来,在此之前,我都睡在布满荆棘的城堡,也许会有王子来接我,但我希望是你——或者别的值得我爱的人,你把我从梦里唤醒,我会拿着父亲与母亲灰黑的骨骸跟你介绍。
春天的花死在夏天开始的时候,秋天的果倒在冬天未来之前。
葡萄会死在细菌的发酵中,也会死于冷冻和风干。
我们手中至醇的美酒,永远是那些年没有完成,后来没机会完成的工作。
也许湖边有过年幼时的痕迹,也许再来一次,碎裂的玻璃不会在我的脚底留下两厘米的疤痕。
后来,我在外婆家乡看到山羊。
山羊过多会使得植物死去,没有轮回地死去。
人类过多,知识过多,思考过多,会失去什么呢?
季节死在梦毁坏的时候。
十,耳朵与祭礼。
梵高死在我的墙壁上,高更最后没有跟梵高成为令人羡慕的画家组合。
这些都是别人的失望,他们用自己的眼睛看这个世界上的一切。
能够这么简单就做到真是太好了,用自己的认知理解世界什么的,算是让人嫉妒的事件吧。
在我失去的声音里,我开始歌唱,以为或者假装自己是伟大的人,却掉在平凡的陷阱。
一年前跟我说希望自己成为社会园丁的小姐姐,不知如今几何,而我现在幸福,十分幸福。
光芒照射我的思考,我的沉思无法积累更多美好。
在去往地狱的时候,我假装自己见过神明。
来到这里,来到现在的世界,成为二十岁的人。
二十岁,我得到了什么,最后全部失去。
二十一岁,我已经忘记现在2019,我知道自己爱你。
世界,二十一,我的生命里,世界,二十一,在我的失去里,我爱你。
如是我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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