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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在城南五环外的一个乡结合部,这里环境脏乱差,盘踞各种外来务工人员。村中道路错综复杂,建筑多半是违章改建,平日乱哄哄,乌烟瘴气。路边垃圾堆长期没人来收拾,成了苍蝇、蚊子、老鼠们挚爱的乐园。街坊邻居早已习以为常,万般无奈,只得掩着鼻子拂袖而去。
说来也怪,我们村一次次与拆迁擦肩而过,仿佛永远被政FU搁置、孤立、被遗忘,成了深夜无家可归的孤儿,成了被人丢在风中的白色垃圾袋,任由死活。
村里,干什么都不方便,惟独上厕所,却是个例外。
我住的这条街,在两街转角处设有一间厕所,斑驳的墙面,原砖墙颜色早被风雨侵蚀殆尽,阴郁而灰暗的。虽然是城中村的厕所,但依然不输于时代的脚步,已经采用小隔间蹲式坑位啦。每当天一擦黑,这个厕所仿佛藏入周边昏暗中,周边刚还行走往来的人流忽然人间蒸发,没了踪影。我土生土长在这个城中村,打我有记忆开始,父母就严肃警告过我,7点以后不要去公共厕所,在家就行,第二天早晨再倒掉。但究竟为什么,我也无从知晓,只知道,厕所黑,看不清路,为了安全起见,父母才不让我冒险。
谁知,自从发生了那件事,这个厕所从此成了我童年的噩梦,梦里总会出现同一个场景,梦魇伴随我很多年,这也成了我童年最恐怖的回忆。
那是一个闷热的傍晚,烈日的背影还未消失在南山后,南山便已经迫不及待与一片流云厮混在一起。肉眼可见的速度,流云越聚越厚,竟与南山缠绵地连成一片。这预示着一场大雨将要来临,我加快脚步,奔向厕所。催我奋力前进的还有胃里面一通翻江倒海后,大肠表示力不从心,只能警示我赶紧把刚才吃的乱七八糟排出体外。要不,我才不会从舒服的空调房里顶着烈日闷热出来拼命呢。
空中弥漫着潮湿的空气,体恤衫已经被汗水浸湿,腹痛的厉害,慌乱中跑进厕所,瞬间传来一股阴凉,闷热的天气竟然激起我一层鸡皮疙瘩。厕所内黑呼呼的,眼睛还不适应那些黑暗,待瞳孔渐渐恢复后,我左右打量,一个人也没有,我缓慢移动着步伐,心跳加速,安静里只听到拖鞋“踢踢踏踏”摩擦地面的声音。
公共坑位共有三个,我轻轻推开第一个,我习惯性地往后看了看,里面是否有人,我怕开门一瞬间,打着我,自然多观察一下。
正在检查过程中,忽然看到中间二号坑位,从门的底部缝隙处映出一个细长的影子。我赶紧看看门锁的方位,发现时绿色的,也就是没人状态,但为什么正中央会映像出一道影子呢?像是有人正在中央,看手机或是双手抱拳用力拉屎。
我谨慎地再次移动两步,此时,身后的水龙头还在“哗哗哗”地流水,刚才的紧张,我忘了拧水龙头。那水声此时变得格外响亮,说不出的诡异。
我一把拧上水龙头,回头再看,二号坑位中间的影子忽然消失不见,门被半拉敞开着。
难道……难道刚才有人出去啦?
一盏青灯下,晚风徐来季,与您追忆今昔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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