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坐在海南闷热的黑夜里。距我不到十米处,放一个劣质音响,放着我从没听过的歌。虽然歌词听着挺中二但不得不说节奏感还是很强的,如果不压抑自己的话,我翘着的二郎腿可能会摇起来。路灯离我挺远的,因此光线不强,所以那十来个随着音乐摇摆的大妈看起来只是一团团蠕动的黑影。且蠕动的参差不齐。
在这个公园,挺吵的。如果是正常情况的话我现在还没下班,这几天挺忙的,每天都会加班。可是这几天并不正常。我的手受伤了,我的手上缠着纱布,因为是自己缠的所以看起来不漂亮,从纱布和胶带的细节可以看出做这件事的人十足的没有耐心。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如果没有工作消磨时间的话,是万分无聊的。我想去上班了,虽然上班挺累的。可又有些担心。本来伤的不严重因为没怎么在意,在受伤后没有休息,没有正经的去医院看看。导致伤口发炎了。
那几天看着裸露的状似溃烂的伤口,觉得恶心,即使这些泛白的烂肉是我自己的。由此我觉得做人真可怜。想着如果我不理它的话,不知道它会发展成什么样。它会从我的手指开始腐蚀我的全身吗?在我全身溃烂以后,钻进我的脑子里?那我会不会变成行尸走肉?
我真无聊。大妈们影响了我的思绪。导致我不能由行尸走肉这个词联系看过的丧尸片构造自己虚假的未来。不能踏入神秘的科幻的未来世界。快十点了。我哥快下班了。
我对我哥应有评价的。但朝夕相处却让我很难去给他的性格下定论。不是他性格多变。只是亲情因数会影响我的判断。就觉得在心里说他的坏话也会担心他知晓。也觉得有违伦理。毕竟父亲走之前常对我说。他离开以后。长兄如父,我必须听他的,我想这说起来很严厉。虽然我内心并不认同这种说法。但因为他生前我老是和他作对,在他走后我心有愧疚无法消除。只能践行他的劝诫以此图个心安。
父亲才走没多久,我除了在他入殓的时候吝啬的挤出几滴眼泪,之后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哭过。我只是常想起他。想着如果他还在,家里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不这么死气沉沉。他对他自己对这个家都有规划。他走的很遗憾。我有时候觉得死神不公平。他那么留念人世,却非得要带走他。虽然我也怕死。但如果带走的是我,那会合理一些。因为我在看向虚无的时候眼里没有光。我是一个连平庸都做不好的人。
大妈们散了,我哥此时该回宿舍了吧。空气突然冷清了许多,可能是大妈们堵住了风口吧。
我哥常命令我每天给母亲打电话,不过他不是暴力的人。说话方面又不如我。他虽语气严厉,但也拿我没办法。
我常忘记给她打电话,就像这根本不是件正经事一样。她现在身体很虚弱。但他还是执意要我和我哥一起出来。因为她现在常念叨如果自己没有钱谁会在乎你们怎么样。我觉得她的想法不好。但又无法劝解她。她是极功利之人。有时候说话会伤到我。
我也不明白,我又不恨她,又不是对她对父亲的恶行耿耿于怀。但我和她通话时,常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她问我答。她对我的冷淡很不满意。我极力想解释可又不知如何解释。我现在对整个世界都是冷淡的。
我此刻不关心人类,也不想任何人。我连自己有时候都懒得应付。只是觉得无趣。我有时候会用因果来分析自己。得出的结论总是不堪的。或许我英俊的皮囊下面是丑陋的恶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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