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马而过的旧时光

打马而过的旧时光

　    我的高中生活（二）

        思绪被拉回到高一。

        班主任姓陈，刚从大学毕业分到学校担任化学老师。事隔多年已记不起他的课上得如何，我而今能想起的却只有老师的温情脉脉。

        班中有一女孩叫杨静，也想不起她因何而生病，总之是住进了医院。那时和她同宿舍，同学都只是看着，没有上前帮忙，当老师问哪个同学愿意一起搀扶杨静去医院时，只有我站了出来，于是协助老师把生病的杨静送到了长江对岸的市区医院做手术，整整一周，我在照顾她，很奇怪的是女孩的父母竟然都不管她，连探望也无。我记得她告诉我她爸妈正闹离婚呢，都不要她。当时的我豪气干云，心里想的是不能丢下同学不管，她没有人照顾多么可怜啊！我完完全全地忘记了自己还有学业，忘却了我毕竟是个学生，于是我丢下了一周的功课住在医院里照顾她。周三时，陈老师来看杨静，把我拉出病房轻声说：“学习才是你的首要，你这样照顾同学虽然很好，但落下功课怎么办？你跟我一起回学校吧！”我看着老师，说杨静没有人照顾啊！陈老师沉默了，转身走了。我看着老师远去的背影，心里也在期盼着杨静能快点好起来。一周很快过去了，我和杨静一起回了学校，陈老师每天利用课余给我们补上了功课。

      我后来曾想，或许这样的经历会使我和杨静成为最好的朋友，但事情的发展往往不是年少的我们可以主宰的。不知何故，杨静自从医院回来便有些故意躲着我。于是有一天我把她堵在宿舍里，问她为什么不理我？她很冷漠地看着我，很平静地说：“你照顾我，我很感激！但不至于你照顾我就要感恩戴德吧！我的父母不要我了，我必须拼命学习考上大学的！”“我是影响你学习了吗？”“没有，我不愿意看到你，就是觉得一看到你，就觉得自己欠你的情，所以，我们做不了朋友！”我的人生观世界观在那一瞬间轰然倒塌，也冷冷地看着她，转身离去了。从此我与她形同陌路，甚至她有没有考上大学都不知。

        从那以后，我就极少和同学来往了，实实在在地成了独行侠，在学校里喜欢独来独往了。所以才有了独自一人流连于学校办公楼天井小院的许多美好时光。学校除了这个美好的地方之外，还有一处风景也给我孤独的求学生涯涂上了亮色。

        80十年代的高中学校既有教学大楼，也有教工家属区楼房，在学校距离教工家属区的路上有种植了几十棵杉树的树林，我一有空闲便去遛达了，会坐在大树下的长石凳上看阳光透过树梢后投在地上的斑驳树影，看老师们行色匆匆于家和教室，看同学三三两两在树林深处嬉戏逗留。最让我怀念的是那树林中央有一块空地开辟出来作了排球场，我加入学校排球队在那里度过了三年的时光。

        高一很快结束，逢到文理分科了。学校没有采纳我的申请而把我分到了理科一班，说是班主任和物理老师不允许我去文科班。我当时真真难过啊，我对于理化的厌倦是逼迫我逃离理科的主要原因，于是我大着胆子找陈老师，陈老师解释了一大堆我必须学理的好处，还说物理老师坚决反对我这么好的物理尖子生去文科班。我不知自己何以成了物理尖子生，难道是期中考试全校没有几个物理及格，而我考了高分？我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态度坚决地进行了第二次上诉。这次我直接找我的语文李老师了。我就以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对着李老师：“太喜欢文科，不想读理科，请李老师帮我去教务处说说吧。”李老师慈祥地看着我：“你语文这么好，是该读文科去啊！”

        就这样，我终于成功地转到了文科班。几十年过去了，而今再回忆，我想如果我还读的是理科，人生是不是又改写了呢！那是一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