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一卷历史

墨记·日歌(壹佰玖拾玖·2018.12.22)

读一卷历史

1

读一卷历史

总会在沧桑已久的文字里

看到现在的影子

时间的堆砌太过漫长

有一些汹涌得惊天动地

有一些凝结得令人窒息

所有的人都在这些文字里生根发芽

让自己在过去和未来的旋风里

摇摇晃晃地成长为又一页一翻而过的历史

2

读一卷历史

总喜欢用茶与酒去浸泡一叠泛黄的纸

那些脆弱的册页

有一些是翻得开的痕迹

有一些是斩不断的连结

有一些是讲得清的道理

有一些是读不出的秘密

茶的滋润并不能让历史就清醒无比

酒的灌溉也并非让历史就充满醉意

茶的山川与酒的江河

都在一页纸上浓缩，都在一支笔下书写

轻轻落下一滴

要么就香飘万里

要么就天地沉寂

3

读一卷历史

总会在一个静悄悄的时刻走进旷野

在没有人的地方

去分辨哪一件是过去的旧袄

去打量哪一件是未来的新衣

用真真假假的颜色与布料

精心地打扮自己

我不相信喧哗就是沉迷

我不相信孤独就是逃避

不论回来还是离去

该什么时候在衣袖上落一滴泪

该什么时候在胸襟上抹一道血

都是深思熟虑的故事与戏曲

4

读一卷历史

总会在斗室的苍茫中就遗忘了自己

四季分明的只能是山河原野

泽被苍生的只能是风霜雪雨

只有人的足迹

才会伴随数不清的血腥惨烈

在读一卷历史的时候推窗望月

能用什么样的文字去记录白骨遍野

能用什么样的心情去吟唱血流天际

这薄薄的一卷书

可承载得了万千生灵的蹒跚气息

可关闭得了绵延不绝的丰功伟绩

5

读一卷历史

总会把苍凉和悲痛想起

眼睛里的文字早已经虚弱无力

一缕烟尘就能铺满满地的缝隙

但还有一些歌曲依然沉重无比

一朵鲜花就能擦去绿色的原野

司马迁的笔可以千年锐利

但汉武帝的刀，只需轻轻一挥

就可割断历史的生殖器

让每一个文字，都疼痛得不能呼吸

6

读一卷历史

总是会用颤抖的手

去把漫长的时光

破碎在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