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最大的荣幸
这两天,天公作美,气象万千,气候宜人,正赶上奥运火炬在芜湖传递。
29日这天上午八点多钟,我和妻子来到火车站,发现,前往芜湖观看奥运火炬传递的人很多,他们当中大部分是学生。
其实,现场观看奥运火炬传递,是我们梦寐以求的。得知我们要过来,芜湖那边,女儿为我们安排了住宿。从她发过来的短信得知,到奥林中心的那条路,中午十二时要封路,我们还在芜湖火车站,十一点半的时候,我们急促地打的赶往方特娱乐城。方特娱乐城离奥林中心还有一段路,即使我们到了那儿,还不如在方特娱乐城等候,因为,这儿开阔,也是奥运火炬传递的主要路线。
数十里的长街上,看不到尽头,道路两旁架设了栏杆,要想从马路的一边走向另一边,那是白日做梦。栏杆上挂满了横幅,依稀的人群络绎不绝,路边有不少人在出售红心和旗帜,估计,他们一天下来,少则也要赚个千元,我们每人也买了国旗和奥运旗,将小的旗子和红心贴在脸上和衣服上。
酒足饭饱,我们从馆店出来时,情况就不一样了,外面人山人海,看时间,才下午一点多钟,离传递时间还有两个多钟头,栏杆的两旁已经站满了身着奥运标志汗衫的人,汗衫上印有“中国加油!”字样,人们举着旗子,一人大喊“中国”,所有的人跟着喊出“加油”。
我竭力寻找位置,不时地从这头走向那头,行走十分困难。听到欢呼声,人们群情振奋,挥舞着国旗和奥运旗帜,不论大人,还是小孩,他们的脸上贴着红心和国旗,头上扎着“中国加油!”大红色的绷带,或看到有人骑在人的肩上,或看到孩子坐在家长的肩上,“中国加油!四川加油!”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所有的商店、车辆,都插上了旗子,一些单位还挂上了横幅,就连宠物的身上也插着旗子,人们围着宠物照相,生怕错过这个机会。那欢腾的场面,给人一种力量,点燃激情,传递爱心成为人们的共识。五月十二日,四川汶川发生的大地震,将全国人民的心凝聚在一起,“中国加油!四川雄起!”的口号成为每个人的心声,响彻云霄。
栏杆里面,可以清晰地看到宽敞的马路,马路两边每隔十米就有一武警执勤。人们头顶烈日,站在栏杆的外面,注视着前方,盼望着奥运火炬手的到来。
挤在人群中,我一心想找个理想的位置,总是被他们挤了出来。眼看火炬手就要到来,在这关键时刻,还没有找到一个理想的拍摄场地,我非常着急,抬头往后看,发现不少人爬到楼的房顶上去了,我忽然明白,房顶上才是最理想的拍摄场地。我立即来到楼下的商店打听,很快爬到房顶上,当她们母女看到我在房顶上,打着手势,似乎要我下来,我非常理解,但没听她们的。
在房顶上,向下看去,整个风景尽收眼底。我选择了一个最佳的拍摄角度,做好拍摄准备,心怦怦直跳,生怕一个闪失,出现意外。三点多钟的时候,一辆警车开道,缓缓地向我们这边驰来,后面有两辆红色的大客车,里面载着奥运火炬手,火炬手从车上下来,每七十五米换一个人,时间十分仓促,每一次传递火炬,人群发出“中国加油!四川加油!芜湖加油!”的口号,人们目送着火炬手,我不停地摁着相机的快门,拍下了许多的珍贵镜头。
说真的,中国能够举办奥运会,实现了中国百年奥运梦,今天,在这里,能够亲眼目睹奥运火炬传递,此乃一生中最大的荣幸。
52.母亲认字
母亲没有读过书,很久前,听她说过,在乡村扫盲时学过一些字,后来在幼儿园当保育员时与孩子们一起认识了不少字。母亲退休后的十多年里,一刻也没闲着,更加地爱读书了。
在母亲的床头,不外乎摆放着这几样东西,放大镜、老花眼镜、一本厚厚的书和几张发黄的旧报纸。每次到母亲那,总是看到她戴着老花镜埋头看书,母亲读书看报时神情专注,聚精会神。她一手捧着厚厚的书,一手拿着放大镜上下移动。看她手中的书,我猜想,母亲也不知翻阅过多少遍了。
母亲读书时,遇到不认识的字,她就在书上做记号,在书中夹纸条,足有数百个记号。看我来了,母亲急忙将我留住。“小二子,我有几个字不认识。”一旦问我字时,母亲总是这样地说。母亲戴着老花镜,指着那个不认识的字给我看。有时,遇到个别的陌生字,我也难住了,在母亲那找不到字典,我就根据那个字的部首猜测读音,这时,母亲会让我在陌生字的旁边注上一个同音字。
时间久了,母亲不厌其烦的问这问那,我有些不耐烦了,就给母亲买了一本字典,教会她自己使用。
一次,母亲读到一个“且”字,因读不准,她就问我的大妹妹,妹妹教她,母亲持怀疑态度,认为妹妹将字音读错了,母亲不服输,坚持自己的读音。大妹妹经不起母亲折腾,打电话到我家,那会,我正在上网,听得妹妹说:妈妈有个字读音不准,将“且”读着“欠”音,我认为应当读着“qie”,妈妈就是不听我的。我一听,就明白了,为什么母亲坚持自己的读音,那是因为母亲读的是方言,当然妹妹说不过母亲,电话那头,听得她俩在争论,我想,这个字,在电话里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我得亲自去一趟。
来到母亲那,看到她们还在争论,我就翻开字典,查到“且”字,我说:妈,这个“且”字的正确读音应当是“qie”,而不是读“欠(音)”,妹妹的读音是正确的。看到我在字典查到“且”字读音,这回母亲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53.第一次摆摊
1989年底,单位效益不好,濒临破产,厂里积压了大批产品,在没有销路的情况下,厂号召员工想办法为企业销售产品。
我所在的支部要求机关人员带头走上街头推销产品。当我得知这个消息后,喜忧参半,对从没做过生意的我来说是多么不容易。
那天,我与同事来到到仓库,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产品,心中阵阵隐疼,也深知从事做营销工作的人员不易。我从中挑选了自认为不错的二十件衬衫打包回家。
望着打包的衬衫,我的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手里这批货到底能不能出手还是未知数。我反复端详这批货,认为太土了,当时单位给我的价格是每件5元,价格上普通消费者还是可以接受,但产品的款式恐怕就不行了,如将这样的产品放在市区销售肯定卖不掉的,我想,这样的衬衫最适合在乡下出售。想到乡下,我还真的不好意思去呢,在乡下父老乡亲的眼里,他们认为我是吃城里饭,端铁饭碗的,他们总是巴结我,如是让他们撞着了,我的脸面往哪放,一想到这,我的心里总不是滋味,这无意是在掉自已的价,一连数日,思想观念老是转变不了。
这时,单位的同事已早早地开始行动了,他们或成群,或独自地走上街头,打着横幅,写着”门面拆迁,产品大削价”广告牌来迷惑消费者,尽管这样,那土里土气的产品一件还没有出手。眼看规定销售的日期临近,我顾不了那么多,心一横,与其在城里出售,还不如到乡下去试试,说干就干。
我背着打包好的衬衫乘车来到阔别已久的县城关镇,找了个比较热闹的地段,铺上旧报纸,将准备好的广告牌往旁边一放,引来了很多过往人们驻足观望,面对他们,开始,我连头都不好意思抬,生怕让熟人看见,二个时辰过去了,还没有出手一件,正准备收摊时,来了位农民伯伯,”给我来三件。”我抬头一看,原来是我的表舅,我的心怦怦直跳,他常年从乡下挑菜到城关镇出售,这回撞上我了,他说:”我知道你们厂里的情况,我的那个大丫头在你们厂打工也歇下来了。””我怎么不知道,”我心里一直闷着不解。要知道表舅的闺女当初还是托我找人好不容易进厂的。自从表舅买了几件衬衫后,激发了我促销积极性。
以后的数日,我每天早早地来到县城,抢占最好地段,很快,所销售的衬衫告急,供不应求,除了完成规定的任务外,还帮其他同事销售了十多件,第一次在县城摆摊销售产品,让我真正尝到了经商的酸甜苦辣。
54.回一趟乡下
前不久,我绕有兴趣地到乡下走了一趟,竭力找回印象中的乡情。
到乡下,即便有中巴,但是我还是远离它,执意徒步下乡,有目地地踏上了我曾经走了两年多的堤坝。堤坝长达数公里,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中期的杰作。之前,这里每年洪水泛滥,长堤两岸的村庄、还有良田遭洪水淹没,为彻底根治水患,当地动用了所有两岸的人力、物力进行治理,记得,我有幸参加过挑圩,那时,我还不到二十岁。
站在长堤上,找不到当年的一丝印象,长堤仍然是那个长堤,望不到尽头,这时,我仿佛置身于荒山野林,心里没个底,也不知要多久,才能走到堤坝的尽头,只是长堤两岸多了些茂密的草丛、煤炭和白色的垃圾,原来,这就是我再熟悉不过的长堤了。
忽然,林子里窜出六条狗立在长堤上,挡住了我的去路,顿时,我豆大的汗珠涌了上来,看它们那阵式,象在商议着什么,像是冲我而来的,怎么办?对付这些畜生,我自然有我的看家本领,我本能地拾起堤坝上的一块锋利的断砖,握在手中,一再提醒自己,它不惹我,我不犯它,即使遭到它们的袭击,手中砖头只能用来自卫,不可抛出。当我握着砖头走到它们当中时,那帮家伙立即散开,乖乖给我让出一条路,看来,还是手中的武器起了一定的作用。
一个时辰后,我顿感浑身疲惫,若不是看到满天飞的昆虫,真得想找个地方静静地躺下,呼吸这远离城区的野生植物的味儿。不知不觉,我来到一棵百年老树下,这是我熟悉的老树,虽然当年的英姿不在,显得干枯、苍老,我忘不了,那年月,放露天电影,就是在这棵古老树下。我们居住的村庄离这棵老树足二公里,一听说要放电影,我们便早早地收工,借着黄昏,沿着田埂,朝它奔去,那时,能看场电影,心里美滋滋的。
转眼快到村口了,举目望去,江南水乡黑白分明的老房子尽收眼底。勤劳的男男女女早已下地,一改往日的“男人赶时间,女人等时间”,在农村修地球,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老乡早,上城里去?”我与老乡打招呼。“俺去买化肥。”这时,我便感到蹊跷,走了近两个时辰的路,好不容易碰到一位老乡:“这路怎没人走呀。”我问起这事。“你呀,真傻?,放着舒适的中巴不坐,偏偏走荒无人烟的小路,嘿,现在村村通道路,出门交通方便,谁还走这堤岸。”听了老农的一席话,我回味无穷,自从回城后,转眼阔别眼前这个村庄近三十年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呀!
55.父亲写稿
父亲没有上过学,解放后,他在村里参加过扫盲。听母亲说,父亲在村里参加扫盲时没学到多少字,认识两个字都是在部队学的。
父亲入伍后,在部队这个大熔炉里得到了更好的锻炼。他学习更加刻苦,参加各类学习班,以至后来,能够看书读报纸、做学习笔记了。因此,学习勤奋的父亲在部队还立过功。
退伍到地方后,父亲没有放松自己的学习,他仍然将看书、读报当着提高自己文化水平的主要渠道。在他的抽屉里,除了笔记本,几本书外,没有别的东西。
有一天,父亲居然动笔写稿子了。对于父亲写稿子,我非常钦佩,希望他的文章早日发表。
1984年的夏天,就在我给报社投了许多的稿子,石沉大海,灰心丧气时,一天,我看到父亲伏在桌上不停地写东西,桌上堆了很多草稿纸,原以为他在写材料,我凑近一看,没想到的是,父亲将他写的稿子递给我看,具体写的什么内容,我已经记不清了,是一篇三百来字消息。
捧着父亲的稿子,我想到自己写稿遇到小小的挫折就灰心丧气,实在不应该。我用新闻稿的五要素当尺子,认真看了,认为稿子写得好,对父亲说:“这篇稿子可以对外投。”
父亲要投稿,我开始持怀疑态度,心想,他作为一名新手,即使写得再好,不通过关系,稿子是很难发表的。于是,我对父亲说:“这样吧,我的稿子写得不怎样,但是,投了几年稿,报社的编辑我都认识,要不,帮你送去吧。”对于我的做法,父亲坚决不同意,他不希望通过关系来发表他的文章。
很快,父亲拿来了信封和稿纸,开始认真誉写,问我他的这篇稿子投给报社的哪个部门,我看了稿子后,认为他的稿子适合投给报纸经济版,向他推荐经济部。就这样,父亲写的第一篇稿子寄出去了,以后,我每天都在关注当地的报纸,看看他的文章是否发表了。
没多久,父亲这篇稿子发表了。如果是我的话,发表一篇文章,高兴劲儿十足,但是,父亲发表文章,从他的脸上看不出高兴的样子。
终于有一天,父亲向我道出了其中的缘由:文章发表与不发表,都要用一颗平常心去对待。也就是父亲的这句话,对我后来的写作影响很大。
父亲的这篇处女作,也是他一生中发表的惟一一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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