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你好,再见

作者: 小舒2046 | 来源:发表于2023-10-25 23:34 被阅读0次

苏州,你好。

三年前的春天,曾和几个同学一起,去过一趟苏州。

“君到姑苏见,人家尽枕河。古宫闲地少,水港小桥多。夜市卖菱藕,春船载绮罗。遥知未眠月,乡思在渔歌。”如梦如幻的苏州,有着“东方威尼斯”的美称,秀丽的山水风光,文化底蕴深厚的园林景观,古色古香的小桥流水人家,无疑是江南水乡中最具代表性的城市。

姑苏城中,屋宇相连,河网密布,尤其以平江路最为典型。如今的平江路,仍然保持着“水陆并行、河街相邻”的双棋盘格局和“小桥流水、粉墙黛瓦”的独特风貌。而就在这别具一格的传统建筑之中,形成了一条条狭长的巷子。苏州的巷子,绵密细致,凸凹不平,青石板一个个紧紧地挨着,从巷口铺向巷尾,写满了故事与传奇。走在巷子里,时光好像倒流几百年,眼前的长街曲巷、黛瓦粉墙,古朴中透着似曾相识的亲切。平江路有一条古巷,叫做“丁香巷”,据说,从前巷子里长着一颗硕大的丁香树,人们因此将之命名为丁香巷。丁香巷,这真是一个充满艺术的文字啊!虽然天气晴朗,我却想在一个阴雨天,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又寂寥的雨巷,不知是否会逢着一个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呢?

阳春三月,杨柳依依,那翠绿的柳条如同轻柔而细腻的丝绸一般,随着微风轻轻地飘动着。清澈的河水里,倒映着婀娜多姿的树影、湛蓝的天空,还有古香古色的石桥、石阶。古时候的江南女子,或许就是在河边的石阶上浣纱吧。沿着河岸,走到石桥上,轻抚着石桥,见一艘乌篷船从桥下轻快地划过,老人摇着船桨,唱着苏州曲子,徜徉在欢乐之中。苏州是江南的水乡,水乡自然是船的世界,这如精灵般的乌篷船,给了我无尽的想象。《西洲曲》有一句话令我向往多年:“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若是夏季,荡着小船,唱着歌,在江南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那是怎样一番热闹的景象!

“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炷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这是《牡丹亭》里的一段唱词,苏州是昆曲的发源地,说起苏州,总免不了提起柳梦梅与杜丽娘的这“一片闲情”。回忆起今年春日里的一天,南京阴雨绵绵,窝在宿舍里不愿出门,便和舍友们一起在电脑上看了一部电影——《游园惊梦》。这是一个发生在苏州的故事,昆曲《牡丹亭》成为故事里的一条重要的线索。电影基调华丽而颓废,连配乐都带着几分姽婳,苏州园子里的几出折子戏,透着一种迷离梦幻的感觉。或许,江南一如既往便是这样的吧,绵绸、颓冷,烟雨朦胧,带点湿漉漉的味道。

舍友小Q是苏州人,温婉而含蓄,一个典型的江南妹子,非常爱吃家乡的糕点,我是“无辣不欢”,她却是“无甜不欢”。见到《游园惊梦》里演员的苏州话对白,她一下子激动了起来——“突然好想回家!”她的苏州话真的很好听,像苏州的糯米糕一样,又甜又软。在我的印象里,用吴侬软语唱出的苏州评弹很有味道,弹词抑扬顿挫,轻清柔缓,再加上琵琶的演奏,十分悦耳。于是,我们沉浸在向小Q学说苏州话的滑稽之中,怎么学都学不像,笑料百出……

小桥流水,粉墙黛瓦,江南烟雨,游园惊梦。春去秋来,转眼已是过去的事了。

苏州,再见。

——写于2017年8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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