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看到比约恩·荣格的《贤妻》,无论是在平台或者院线。这部电影里的作家形象与《妙笔生花》里的作家完全不同,可以视为是一种批判。
《妙笔生花》里的性别对应结构是:男作家——看好男作家的女友、妻子或者崇拜作家的女粉丝。男作家是前台的主角,女性是附庸或花瓶或粉丝。
但在《贤妻》中,这一关系发生了转变,聚光灯前是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男作家 Joe ,而真正的主角则是妻子Joan。妻子写作,用丈夫的名字出版,这些作品获得了诺贝尔奖。女性成了主角,而男性则是个那个聚光灯下光鲜的银样镴枪头。
这也从另一个侧面呈现了蕙质兰心的女性的伟大。因为作家,其实是个好听而不好用的职业。
在中国,1980年代,文学热时,作家们很是风光一时,但一将功成万骨枯。真正成名成家的作家,凤毛麟角,更多的人则成了爱好文学的写作者。那时候,能在报章上发几篇豆腐块文章,就有人大言不惭地自称作家了,而且很能讨女孩子的欢心。
喜欢读书,还会写诗,对女青年是有绝对杀伤力的。改革开放以来,西方文学经典袭来,那个时候上学的女子,都是读过《简爱》《呼啸山庄》《飘》《雪国》等名著的,对文学以及与文学相关的人充满了绮丽的幻想与爱恋。
但作家是清苦的,要想成名成家,其难度比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高考还要难上百倍不止,亿军千亿马奔腾不息,才会有一个半个能获得那“缪斯女神”的眷顾,当然这些女神大多是男的,他们是《十月》《收获》《人民文学》等知名文学期刊的编辑,一个个脸如橘皮,豁着一口被烟熏黄的牙,拣选堆成小山的来稿。
那时候,有许多没有通过的书稿,大多被附近收旧书报的小贩给收走了,整车整车地运往造纸厂,进行回炉改造。
由此可见,嫁给作家是多么凶险的一个选择,大多数都跟着吃糠咽菜,过穷苦日子了。稍有起色者,可能能在当地混个作家协会会员啥的,已经算是不错了。
君不见,有些作家协会会员,只会写诗,而且是那种实在不敢恭维的诗。曾经有一位某地作家协会副主席,在汶川地震时写了一首诗,其中有“十三亿人共一哭, 纵做鬼,也幸福。”巨大地震灾难时,竟有“纵做鬼,也幸福”的感叹。唉,这就是传说中的无“啊”不成诗的人。整天,大海啊!我爱你;蓝天啊,我爱你;高山啊,你真特码高!作协啊,作协,这些“啊作家”咋加入的作协呢?
所以说,嫁给作家的女人,绝对是价值投资者,长期持有原始股,舍命一搏。万一IPO,上市了呢?那岂不翻倍再翻倍。但这样的希望总是渺茫的。往往原始股一直还是原始股,而且只有你手中有,别人根本不当回事。另外,说到这股,长期想东想西,写东写西的,肩不能挑,手头能提,股(大腿)瘦得跟麻杆似的,上床都费劲,别说上床征战了。
再次感叹,嫁给作家的女人的伟大。她们不仅将精神寄托于虚幻的、缥缈的梦中,而且还将性福生活也毁了,那厮整天点灯熬油的不干正事。
然而,《贤妻》的出现却廓清了阴霾:你行你上,你不行我自己来。所以,《贤妻》中的Joan,呈现了另一种作家妻子的形象,虽然在影片里是万般隐忍和不甘,但也清晰地展现了另一种可能:不行,滚一边去,老娘自己来,不就是个诺贝尔奖吗?分分钟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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