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别开生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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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时,我和佳玲来到一土岗上,四目开阔之处,我看见一处建筑上空泛着让人不易察觉的红光,于是我赶忙问道,“那儿、咋跟周围的夜色不一样啊?”
“那是学校啊,”佳玲笑道,“人都是有气场的,那么多人聚在一起,气场当然强了,只是凡人不易察觉罢了。”
“哦,这就快到了呀,”我兴奋地几乎跳了起来。
“是啊,就要到了,我们也该分手了。”
“可是,”我一把拉住佳玲,“这、这就要走啊,咱们……。”但我看到佳玲坚定的样子,只得改口道,“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但、但在临别之际,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呵呵,是问我为什么帮你吗?”
“啊、对,”我本想掩饰一下的,但看佳玲这么直接,遂也单刀直入,“咱是同学不假,可在校时也没好上这个程度呀。”
“呵呵,”佳玲笑了,在岗子上“汪汪”地一阵长笑,可这笑声对我来说,犹如千年寒冰上滴下的一滴,恰好滴到我全无设防的内心深处,我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知道吗?佳玲收住笑,抹下溢出的泪,道,“这世上有一类人,内心阴暗,最是看不得别人的好,他们嫌贫嫉富,当你过的不如人意时,他们笑话你,当你通过努力过的比他们好时,他们便对你各种羡慕嫉妒恨、各种打压。还有一些人,内心光明,你贫也好富也好,他们都希望与你和睦共处、当你需要他们的光时,他们会帮助你,从而自己也能得到助人的温暖,这大概就是各美其美、美美与共吧。”
“呵呵,深刻!受教了。”
“那我属于哪一类?”
“这还用问,后者呗。”
“若把这两种人分作两岸的话,我大概是靠近后者的礁石,哪敢称是后者呀,……好了,不跟你啰嗦了,快去吧,要不天就要大亮了。”
“我们还能再见吗?”
“当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会出现的。”佳玲说着,陡然有种伤感从嗓音里溢出,我还没弄个究竟,她却一溜烟地跑远了。
我来不及多想,便几个扑伏蹿下土岗,来到围墙边,瞅准时机爬上最靠围墙的杨树上,一堆的景儿直向我扑来:明亮的的一方方室内,一行行站着的男男女女皆着绿挂红、我听到的风声雨声正从他她的嘴里喷涌而出,我有点恍惚,仿佛穿越到了自己的高中时代。
“喵…,”我叹了口气,在围墙上走了几步,猛见一楼的一室内黑着,一股我熟悉的味道从开着的半扇窗内溢出,一如三月不闻肉味的我猛然闻到了肉味一般,我“喵”的一声蹿了进去。
这一室内虽黑,可大小与满是男女的一样,只那整齐的课桌换成了六张大办公桌,而我恰就落在这散发着我熟悉的味道的办公桌上、桌上有电脑、有一堆堆作业、有、哎呀竟还有令我感到意外的一盆绿萝。
“你找谁?”一串雨般的声音让我吃了一吓,“哎呀,真是有人的地方便有竞争,谁?哪个说话?”我望着桌上的一切,又转个身,打量着椅后的铁皮书柜,书柜里立着的书、书柜二层上圆形玻璃缸里晃动的小金鱼。
只见两尾小金鱼中的一尾抬起头,又吐出几个泡泡,“我认得你,你是夺走我的凌霄花的松树,你是夺走我的大学时代本无痕的芹,现在、你还是来了,你又要夺走我们的什么?!”
“噢,”我看清了,这是以前的桐树,会开大喇叭花的那个,我也知道他在《宜阳印象》中写了你,但后来的,与我有关吗?”
“怎么没关?”小金鱼又吐出一串泡泡,“我是有眼线的,他在大学时和你眉来眼去的,你以为我不知道?”
“那是他和你断了以后。”
“以前也是!要不我为啥对他气恼,当然这气恼又把他向你推的更近。”
“这不得了,那你还气个啥?”
“你是因啊,要不……。”
另一尾金鱼不淡定了,她摆了一下尾巴,冲着她道,“好了,好了,你有完没完,我的他不是你夺走的嘛,我说啥了,我不是和你在这缸里和平相处了七八十天,纠结那些有意思吗?”
“我气不过!”
“要说气,我更该生气,我不认识的金鱼继续道,“咱们这几个,我怕是唯一一个和他吃过一样苦的人,我们从初中到宜阳西边五十多里的莲庄农中,我们一块吃南瓜、一快闹肚子、一块从农中逃回复习,你们体验过在雨中背着被子的感觉吗?”说着,小金鱼呜咽起来,“可是,到了县一中,我还不是被你俩的眉来眼去气的中途缀学了。”
“错,在乡全能联赛时我就注意上他了,后来我们去参加县全能联赛,你在哪呀?一边去!”
“我、我不就比你少了一个名次吗,结果与他同班同学的我只能看着邻村的你和他同去,你是宜阳印象中的你,你是请快把我忘记中的你,可与他有过同甘共苦的我,有什么呢?”
猛然“啊——!”的一声从我背后传来,我吓了一跳,一下蹿到书柜二层,与金鱼站在一起,望着我刚刚逃离的桌面,只见那绿萝摇头晃脑地、边抹泪边道,“你们委屈来委屈去,可知我的委屈?”
“你、你是谁,好象本无痕没提过呀?”我们三个怔怔地望着她道。
“我自小和他在一起,我们一块在泥地里来去,一块捉迷藏,我喜欢他抓住我抱住我的感觉,可我逮时,却怎么也逮不到他。”
“他根本就无意呀,你还说什么!”我和小金鱼几乎同声道。
“不、他有意!要不过家家时他为何总选的我,——还有,当我妈他妈领着溜达的时候,我故意拿石子砸他的头,以期引起他的注意,是他哭着说,“长大了不跟我睡!”害的双方家长都笑了,说,“美的你,长大了想也白想呀云云。”
“呵呵,这算什么呀,两小无猜呀,不作数的,跟我们情况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我家里给他提过亲的,只是后来他越上越大,我跟不上了才…….。”说着,绿萝已泣不成声了。
我猛然想起一首本无痕写的消失的青梅竹马
,立马劝道,“快别难过了,这写的大概就是你吧,——唉,从咱们的遭遇看来,不管经历几生几世,零落的心还是要去惦念的地方,至于以何种形式出现,只能看缘也是冤或者怨深浅了。”
“可真是如此,”金鱼附和道。
“好,那咱们舞起来跳起来吧,”绿萝借着风势手舞足蹈道。
“赞、赞成!我们也算有有缘了,让咱们一笑解千愁、一舞尽纷扰吧。”
不料,正当我手舞之足蹈之尾巴变着花样之际,“啪!”的一声巨响让我愣在了原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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