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你还记得我吗?
“哎呀,敏感真不是什么好东东,”刚才大男孩的慰抚雨似地,滋润了我的心田,可现在,雨停了,他象小个子那样躺在宽大的床上,闭上了眼,把刚刚还爱不释手的我晾在了一边,可我心中的不快只呆了不到1秒,一好奇的浪转念间便掀翻了载满不快的小船,“对了,那小个子在哪儿呢?还那样躺在床上吗?”我悄悄地起身,四处打量着,绕过这花花绿绿的软,迈过乳白色的坎,“哈哈,他在,他还在!”我有点小激动,我一下跃到了他的旁边。
“喵,……,”我想和他打个招呼,可一转念,忙又捂住嘴巴,我怎么忍心打扰他呢,我呵护他还来不及他呢,一想到往昔,我喉咙里便呼噜噜地运动起来,哎呀,跟他这一长一短的声音好接近啊,难道他也如我这般激动吗?我离他更近了,——我从来没有距他如此近过,我的嘴几乎碰到了他的脸,他那似乎淌着笑的嘴,“嗨,如此高兴,梦到什么好事了?你还记得我吗?那梦里有我吗?”我猛然想到了一首诗:
又见粉面掩红袖。
梦里风情,
引无数愁。
东屋才饮忘情酒。
却有月华,
偷上西楼。
念世间多少情愫,
惟有此物
最难填涂。
只把帆影双桨收,
随秋波兴,
任春水流。
“噫,什么声音?”不等我从诗的泥沼中挣扎出来,一串别人察觉不到的声音敲响我的耳鼓,我转过头聚过神去,那声音更清晰了。
“伙计,睡着了吗?”
“没,但不想说话。”
“说说吧,把心中的烦闷吐出来就好了,生活不还得继续吗?”
“唉,每次你都这样说,可咱的景况一天不如一天了,那烦闷就日复一日地来,能好的了吗?”
“两位,”又一浑厚的声音串起,“不能安生点吗?要说过去,我可比你俩容光多了,可现在……。”
我总算明白了,这最后发言的,就站在喑红色的桌上,四方方的,闭着眼,黑着脸膛。至于刚才的两个,躲在墙角的纸箱里,我猜不出都有谁。心里正七上八下着,又一哗啦哗啦的声音泛起,“你们都不说了好吗?一说我比被啃了还疼!”
“怎么,那浑不溜秋的东西又啃你了?”
“那倒没有,旧伤!”
“唉,说到旧伤,还有什么比被主人遗忘所受的伤害更深呢?!”
“嗨,你又来了,像我们这样的,也许被主人遗忘是好事儿,还能站在该站的地方……。”
不等桌上的说完,纸箱里的抢了道,“哼,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哪晓得我们的痛楚,这成日挤在这儿,这滋味,唉,一言难尽呀……。”
一睹究竟的愿望泛了上来,我蹑手蹑脚地摸了上去,不料地上的小塑料盒泄了我的行踪,那议论声嘎然而止。
我扒到纸箱上,仔细打量着,只见小小的角落里,散乱地挤了三户人家,一个长方体,长的挺魁梧的,一个红红的,拖个尾巴,跟我记得的电话机有点像,最后靠着纸箱的,长的跟砖头似地,可不知怎的豁豁牙牙的,难看得不要不要地。
“嗨,伙计,不想认识下吗?”
“你是谁?”长方体道。
“我叫猫,新来的。”
“你会伤害我们吗?”
“这从何说起?”
红红的道,“前阵子来个灰不溜秋的东西,你看把俺兄弟咬的!”
我知道“砖头”身上的豁牙怎么来的,但看破不说破,我举起手,发誓道,“大家相信我,我不但不会伤害你们,还会给你们一定程度的保护!”
“真的?”三个异口同声道。
“那还有假!”我“喵”了一声。
“我,录音机,”长方体指着自个道,“这个是电话机,那个叫纸质书,都是他的旧爱!”说着,他指指小个子。
“不许责怪他!”我告诫道,“即便他虐我等千百遍,我们也要待他如初恋!”
“我明白了,你也是为爱来的。”纸质书道。
“那又怎样?”
“纠结于过去可不是什么好事情,”桌上的说道,“我叫台式电脑,来,认识下。”
我一下跃到他的面前,“认识下容易,可为什么不能纠结,麻烦你说清楚,好吗?”
“啰嗦什么呀,”录音机打断了我的疑问,“不在一个频道上,能沟通吗?”
“唉,自个体会吧,我啰嗦的够多了,谁听的进去呢,”纸质书接过话题。
他们越说越乱了,越说越让我心慌,我按捺不住地“喵喵”起来,“怎么会?怎么会?我跟你们不一样,我们有真爱,真爱你们懂吗?”
“咪、咪,咪咪……,”正当我激动地语无伦次之际,一串别样的声音串起,刹那间把我晃悠的心冻住了。
(未完待续)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