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作者:歧木子
这动荡的一晚终于结束,在晨曦的洗礼下,耳畔响过雄鸡的啼叫。雄鸡一唱天下白……流云望着东方升起的太阳,顿觉心情舒畅。
“小二!”老板追了一晚上,终于看到了这个“敬业”到缺席整晚的小二。怪不得大人要我好生管教他,老板鼻息加粗,大叫:“你被解雇了!”“啊?”流云目瞪口呆,瞬间从日出东方的盛况中清醒。开始愁眉苦脸,回望衙门,想回去再从肉粽袍子里再拿点银两……
知府听到衙门前的吵闹,想起小二曾经请求他之事。于是起身,走出衙门。周围侍卫都不由得下跪,惊言:“区区小事何劳大人您出马,这人在衙门前闹事,我们现在就驱赶他。”“不必了。”知府温和地说道,然后看向老板,“这小二做事机灵,老板你可要好生珍惜,给他加点工钱。”然后就转身离开,末了看了流云一眼。
流云明白,这人情就这么欠下了。我这是作死啊……流云追悔莫及,但老板比他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小二,不,流云。我……”老板在想着如何挽回局面。
作为一个小二,就要记住,不要让老板难堪。这是历代耿直伙计血的教训,流云心里先拜谢众位先人。然后毫无节操地抱住了老板大腿,毫无疑问,是物理性的。老板裘裤差点都被扒下来……
不要让老板难堪……流云决定不要一错再错,于是,他,低下了头。若他抬头,他就会看到老板“万紫千红”的脸庞。
老板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试问,一个知府大人护着的贵人,现在正扯着你的裘裤,你该怎么办?
流云的内心也是崩溃的,试问,你的衣食父母现在正被你扯着裘裤,你该怎么办?
天下武功,唯脸皮不破。他不是一个人在尴尬,那些先人的精神在这一刻如灵魂附体。流云的眼中闪着诡异的光,腰腹发力,甩出一个完美的后空翻,顺便把老板的裤子提回去。老板静静地看着他,这贵人大体是疯了。真是个八九不离十的结论。
流云开始圆场:“老板,我……还想当您家店小二,只求您涨工资!”情难自禁,伸手就又要抱大腿。老板护着他的大腿往后撤,崩溃的内心开始平静。
“好,不过你要交代清楚,你怎么跟知府大人认识的?”老板拖着流云到路旁,最后几句是凑近他耳边说的。
流云开始“慷慨陈词”,把自己吹嘘的无以复加,然而,深谙此道的老板已经默默拉下了脸皮。这个小二,油嘴滑舌。看来知府大人只是为了让调查多个帮手,话说我什么时候一年就给他一串铜钱?
老板绽开了笑容,那和蔼可亲的样子,让流云想起小时候在山上向他笑的猛虎。“小二?”“在!”“我就给了你一串铜钱?”“没有没有。”“那回去吧。”老板轻松地说完,就转身要走。
流云哭丧着脸,跟老板说:“老板,咱这卖不卖后悔药啊?”“你是小二,你不清楚?”结果好,一切就好。流云如是想,失魂落魄地跟着老板离开。
正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至于那些比魔更矮的,还在自闭。文杰匆匆穿上衣服,看着霜露蜷缩双膝,抱头成球。捡起一根树枝戳了戳,然后霜露肉球就这样滚去了远方……好吧,文杰还是及时把她从角落里取出来,在明亮处光合作用,精神精神。由于头上长草,也算是有叶绿体了。
文杰起身,环顾四周:“比想象中的还要破旧啊……”一间砖瓦房,韧皮纸糊了几个窗户。厨房在左,茅房在右,中间用屏风隔离,前面客房,后面寝室。厨房那里有一个地窖入口。还有些零碎的摆设,让这寒酸的房子更添了些许凄凉。
对于文杰这样的人,他对这样的生活完全是不能理解的。他武功超群,接镖都能日进斗金,霜露虽不如他,但也不必落魄至此。倒是流云,他每天端茶倒水看起来很快活,自己和霜露还被他耍得团团转,然而他却过着这样的生活。
太阳升起,那慌乱的一夜,到此终于结束。远处,流云亦步亦趋地跟随着他的老板。文杰悬着的心放下了,困倦,合上了他的双眼。令他无心细想他这古怪的感慨……
霜露终于从童年阴影中挣扎出来,那出血的指尖她再也不想再看到了。她起身,看见文杰昏在地上,一时间方寸大失。但她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发现文杰只是太过疲劳。她把文杰安放到床上,然后在四周张望犯人?跑了?霜露可不相信,流云手底下有人能逃脱。那么……
安详平静的一天,百姓们却在街上遇到了一个疯捕快,她在人头攒动的闹市发足狂奔,那是霜露。“我的功劳啊——”她的哀嚎,显然对既成事实毫无影响。在衙门前,她想,如果流云在她前面,她会毫不介意地在衙门前杀人。实际上,她的手已经握住了横刀。
街道的纸张被风吹起,霜露心气难平,听背后有声,于是一刀劈下。纸张断成两节,可惜霜露未曾细看纸张所写内容……
“唉,流云这缺大德的。”霜露站在衙门前犯嘀咕:知府大人怎么就看上他了?难不成是想跟我抢位置?不是我说,这位置也是我多年摸爬滚打抢出来的,就算是他……又是个令人不太愉快的心有灵犀。
但是,这案件也算完美解决。不管那么多了。精力旺盛的霜露也被昨天那些闹事搞得疲惫,但愿以后就一直安稳下去……霜露打着哈欠,慢慢走进衙门。
流云回到家,本想倒头大睡。结果,发现床上文杰睡得香甜。流云看他疲乏至此,于是就地打坐,闭目安神。好久没这么“舒筋活络”过了,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但愿以后不要再多事了。
然而之后,安稳的天府城,会变得越来越热闹的……这两个FIAG狂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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