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自己也说不清楚。
我出生犬族,有双般宝蓝色的美瞳,淡黄色毛皮,卷曲的尾巴。我拥有狗的深情和忠诚,也备有狼的旺盛精力。这些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
寒夜里的风是冷冽冽的凉,可我全身从里到外热得像是在火上烤。
我沿着蜿蜒盘旋的山路,一路都是我带血的脚印。我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一看我还停在原地的半山腰上,我麻木地望着山底那无边无际的黑,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我的配偶是个狼心狗肺的混球,他对我们一家想斩尽杀绝,一群狼崽们已被他无情地吞吃掉,我不想落在他手中,纵身跳下了悬崖。我一边咕哝着大口喘气,在深不见底的雪堆里扑腾腾地往上跳,却越陷越深。
我发着高烧,浑身酸痛四肢乏力,我想着自己不是来寻死的吗,干嘛还这般大费周张地挣扎呢,于是我就一动不动地等着冻成冰棍。
“看!那里有个怪物。一个说,我也看见了…另一个说好像是狐妖⋯。一个却说它怎么不会动?”
不知从哪飞来一群鸟类动物,它们七嘴八舌地叽叽咕咕说个不停,宁静的山谷顿时热闹了起来。
我耸拉着脑袋懒得搭讪,用余光窥视着它们。这群鸟儿长着同样的彩色羽毛,尖尖长长的嘴像啄木鸟,声音清脆悦耳象画眉鸟。
他们对我很友好,说要带我离开这条冰窟窿。
其中有位年龄较长的是头领,用同情弱者般地眼神看着我。
“你怎么会来这里?多危险啊!你的同伴没来吗?”他笑如含糖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找死。”我嗡声嗡气地说道。
“请问您说什么?”他礼貌地有佳地慢慢地靠近我。
我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表示回复。
他却毫不在意地张开了那双丰盈的大翅膀。
“我来帮你。”另外几个鸟姐妹们,用的用嘴、有的用脚爪,前呼后拥地将我拉出了深雪潭。
“我们起飞了,坐稳了。”我羞答答的骑坐在它身上,嗅到了一股荷尔蒙分泌出的气味。
我从坐着慢慢地趴在了他身上,他身子抖动了一下。我略显尴尬想恢复原来的位置。
“这样挺好。”他轻言细语道。我们飞过了一座山峰,又越过了一条河流,最后停落在了一片草原上。
他用翅膀扑楞楞地为我扇着风,我将自己的不堪一股脑把向他吐露出来。
半个月前,我和狐狸先生私通而产下一窝四不象的混血野种。
他们有的长得像狼崽,有的长得像狐狸犬儿。
个个青面獠牙地对我虎视眈眈。
他们一到了夜晚,狼嚎般的尖叫声令我毛骨悚然,本来就早产奶水又不足,饿得它们张牙舞爪地咬着我的奶头不放。
疼得我狼性发作,一次又一次地动了邪念,真想一口一个,把这群狗娘养的兔崽子都给吃掉。
可是每次都张不了嘴,嗨!毕竟血浓于水。
我只能暗自神伤,自认倒霉罢了。
让我难过的是,曾经以为自己找到了真爱,可谁知在我怀孕的时候,它的狐娌尾巴终于漏了出来,竞然出轨于我的师姐,我们虽出自于同犬族同门,但它却是一只狈精。我承认它长得确实比我好看,但技不如我,好吃懒做又狡猾。
我那天不知有多么难堪,他们当着我的面眉来眼去,嘴啃嘴地亲亲我我地调情。
最让我愤怒的是,在我出门寻猎物的时候,它们俩狼狈为奸地吃掉了我的狼崽们,一根骨头都不剩。
我拖着疲惫身躯,嘴里叼着一只野鸡,还没进土窝门,就嗅到了一股辛味。
我到底是有多眼瞎,多愚蠢,多失败啊。它让我一夜之间,失去一切,我恨之入骨,真想撞掉他的脑袋再撞墙自尽,也就一了百了,可是我想到了我的老母亲狐精皇后。
还有我的猫王老父亲,他在与狐群首领争宠斗殴中,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多年来老母她只有我,如果再失去我,她该怎么办?
我还忘不掉两只情深意重的,在我寻梦的路上,它们一直都在为我引航,还时常鼓励和开导我,是我终身难忘的朋友。
我心突然敞亮,放过了他也放过自己,重新回到了母亲身边,还四处奔波求医为爸爸疗伤。
可是他那却偏偏不想放过我,合伙上门三番五次地来找我的茬,我忍无可忍却势单力薄斗不过他们俩,我踏上了逃亡之路,他们穷追不舍地围追堵截,才发生了之前跳崖那惊心动魄的那一幕。
他默言静听着我的倾诉,只见泪水在他眼眶里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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