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颖失去了理智,头脑混混的一片,只知道拿着刀就砍,鲜红的血飞溅出来了,击打在小颖的脸上、脖子上、胸前质朴的T恤上。老王的呼号,老王的像抽了筋的狼狗一样的歇斯叫唤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过来的,微弱地不真实。小颖砍在这个男人的手上,右手三个手指掉下来了,砍在他的背上,背部的肌肉撕裂开来,一张张血盆大口似的。小颖砍啊砍啊,脸上不自觉地挂满了泪珠,那是倾泻出来的隐忍,连同二柱对她的伤害也一同发泄出来,经历了这么多年的苦难,在这一刻终于爆发。控制着老王的二柱看蒙了,她不知道这个女人还有这样兽性的一面。
死一般的寂静飘荡在江南的一个小村上面,突然,一声比恶鬼恐怖比冤魂还凄惨的尖叫划过静籁的夜空,即便夜里闲逛的鬼魂也会被吓进坟冢。这是一幕几乎天天上演的凄惨悲剧,稀落的几户乡民只会怨这烦人的哭嚎搅了他们的睡眠,他们明天还要干农活哩!而这一幕的惨剧的观众只有一人,噙着泪水,身体发抖的小颖,透过破旧木门的缝隙,看见父亲正在殴打母亲。那时小颖还懵懂无知,但父亲拿着破裂的啤酒瓶一下一下重重地向母亲披散着头发的脑袋上狠狠砸去的血腥画面却永远地烙印在小颖那稚嫩的心上。
小颖的父亲罗傻是个脑子不清楚的男人,不会干活,光会喝酒,他唯一的酒后娱乐就是打老婆,他常常带着痴呆的神情,对小颖的母亲飞霜下着不知轻重的毒手。经常打着打着发出几声诨笑,从歪斜的厚唇上淌下未被灌进喉管的酒液,拉成丝滴到飞霜鸡窝一样血淋淋的头上。一直打到飞霜昏迷或者罗傻体力不支的时候方才罢休。每次飞霜都像是死里逃生,遍体鳞伤。某次,罗傻发狂地踢着躺在地上痉挛的飞霜,一脚恶狠狠的踢到飞霜的小腹,导致飞霜再无了生育能力。
小颖的母亲飞霜是个童养媳,小时候被人贩子给拐到这个偏远山村来的,小时候当牛做马地被使唤,不听话就打,主人心情不好也打,只要飞霜稍稍一反抗就往死里打,飞霜为了活命养成了逆来顺受绝不反抗的性格。但这几年罗傻下手越来越重了,不知道哪儿一次就会被活活打死。飞霜想到不谙世事的女儿小颖,考虑再三,终于在一天夜里带着小颖逃走了。
飞霜找到一个中年男子二柱,二柱家里没钱,根本娶不到老婆,于是跟飞霜和小颖住下来了。谁曾想纸是包不住火的,一年之后二柱发现飞霜根本不能生了。
二柱把一个无辜的瓷碗往石墙上甩去,一声暴响,“老子就是想讨个老婆生个娃,你他妈不能生,老子要你干吗?!”二柱从认识飞霜后头一次用这种态度对飞霜讲话。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用是......是我没用......”飞霜带着哭腔半摊在冰凉的地上,心呼呼直坠,像掉进了个无底洞。
“那你他妈倒是给老子说说怎么办吧!啊?你哭个屁啊!我还要你干嘛?养两头猪都比养你跟你那个狗屁女儿有用!”
“呜呜呜......我......我会想办法的。”
“好!这是你说的!要是想连个屁都想不出,看我不把你跟你女儿轰出去!”说着,二柱拿把锄头去地里干活去了,走的时候把本来就不牢固的门摔得忒响,掉下一层土灰。
傍晚,昏黄的辉光笼罩着这个小村镇,这个不像看起来那样淳朴的小村镇。
二柱锄完地回来,闷着头解决老大一碗厚实的面就窝床上去了,裹紧被子,想睡又睡不着,翻来覆去搞得床都要塌了,看来还生着白天的闷气。
只听得飞霜在厨房洗涤碗筷,并叫唤小颖早点睡觉,然后就轻手轻脚跟做错事的孩童一样摸进睡房,摸到二柱厚实的肩膀就倾身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听得二柱是胸口嘟嘟地像是一块石头砸着砸着,二柱在黑暗中点点头轻声“嗯”的一下,舔了舔干涩的嘴巴,耳朵跟做错事似得发红发烫。伴随着清脆的虫鸣,又要上演一场痛心疾首的悲剧。而此时,十一岁的小颖却沉浸在梦乡做着甜甜的梦,她所不知道的是,一双魔爪将向她伸来,撕裂她的童贞。
次日,飞霜神情恍惚,对小颖表现出难得的关怀和看似母爱的示好,小颖还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今天不用干农活了,对着香喷喷的一桌“盛世佳肴”兴奋地蹦跶,用含笑的眼睛看一眼妈妈,飞霜却觉得那眼神像根针插在心上,又痛又冷。桌上不过是添了几碗肉菜,依然寒碜地可怜。当晚,母亲把她从房间里面叫出来,要她睡到卧室去,自己则睡在女儿的小房间。小颖迷迷蒙蒙,睡眼还没有睁开就拖着疲乏的步子走进了继父的睡房......当晚,母亲在床上以为自己会因为自责而睡不着,结果睡得忒香,嘴角还泛起奇怪的笑。
小颖不记得了,不记得是梦还是......只知道自己被一头怪兽欺负了,她在那力大无比的家伙面前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她只希望这是个梦,但下部的疼痛却刺激着她的神经,这显然不是梦。后来,她知道了,那头怪兽就是继父二柱。母亲和继父算计了自己。多年以后的那个血腥的下午以及在班房的铁条之间,她依然想着“母亲和继父算计了自己”。
后来,母亲天天要她和继父睡觉,任凭她跪在地上扯着母亲的裤脚哭着哀求,母亲仍把心一横,不听话就打。飞霜是怕了,飞霜卑微惯了,好不容易找个不打她的男人,不想再被欺辱了。于是牺牲女儿填补自己对男人的愧疚。只是为了减轻不是由于她的原因造成的不育的自责。渐渐地,小颖习惯了,与其说习惯,不如说麻木了,不知为何,小时候看到的恐怖场面总是在晚上重又浮现在她的脑海,特别是被那野兽压在身下时。
十三岁那年,小颖给二柱生了个大胖小子,十五岁时,小颖给二柱生了个女儿。渐渐地,小村镇隐隐约约有些流言蜚语传散开来,也溜进了二柱和飞霜的耳朵,飞霜只是照样过日子当做没看到。而二柱早已经受够了这个黄脸婆,一心想跟小颖过两个人的日子。正巧,这里对这家人风言风语起来,于是二柱抛下飞霜,带着小颖和两个孩子偷偷走了。
飞霜不明白,她明明坐了这么多,最害怕发生的还是发生了,她觉得这就是命,自己就是下贱的命。后面发了疯,跟罗傻一样嘴角淌着口水,跟鬼一样游荡在街上,几个月后失踪了。镇上的人说死了,还有的说被人贩子拐了。
二柱和小颖来到了邻省的一个小村庄潭村,依旧过着贫苦的生活。一晃,小颖也三十多岁了,本来就对二柱没什么感情,家里又穷,于是整天跟这个年纪可以当她父亲的“老公”吵吵骂骂。吵的最多的还是两个孩子的学费问题。
一日,二柱出去干活,村干部老王老早就知道这家人穷,就乘机来跟小颖说话。
“我说小颖呀,你看你到家里面闲着也是闲着,糊弄糊弄院子里的菜也挣不了几个钱。不如挂个妇女主任的牌牌,每年也有两千。怎么样?”老王看着比自己小二十多岁的小颖,笑眯眯地说着,一脸猥琐相。
“但我什么都不会,怎么做啊?”小颖本来就对二柱没什么感情,早听说老王嘴会说,现在一看,人也长得像头黄牛一样壮硕,便不自觉地跟他你一言我一语地调起情来。
两孩子都上学去了,这一男一女聊着聊着就聊到床上去了。磨磨唧唧了半天,老王得意地扬长而去,而小颖也体会到了报复的快感。
这一来二去次数多了,二柱也不是傻子,老早就察觉出了猫腻。但他知道妻子不喜欢他,而老王的出现也减轻了家里的经济难题,也就不好说什么,只好让这顶草色帽子一直戴着。但这帽子会让二柱安安稳稳地戴吗?
老王这个人能说,太能说了。睡到个比自己小二十岁的女人可得意了,这鼻毛都要翘天上去了。巴不得让全村人都知道,走哪儿说哪儿。一次,正巧小颖去地里收辣椒,碰上老王这老家伙跟几个骑摩托的外乡人扯着淡,扯着扯着就扯到他们两那事去了。她急忙把老王往地里拉,等确定四下无人才放下心来。
“你怎么老说说?!”小颖急切地问他。
“我凭什么不能说?老子我就是要说!你孩子学费谁出的钱啊?谁给你当的妇女主任呀?”老王扯着嗓门说着话。
小颖急了,一边捂着他的嘴一边解他的裤腰带......
小颖知道堵不住老王的嘴了,也知道自己的事传得连黄毛小鬼都知道了。她和二柱,一出门,都会遭受乡民异样的目光和偷偷地讥笑。
一个大男人,老婆给人睡得全村都知道了,二柱的肚子里面一肚子火。小颖也不想自己的孩子听到老王散布的那些不入耳的言论,便和二柱起了歹意。
那是个好天,太阳挺大,也不热。小颖少见的主动请老王来家里说说话,老王也没多想,以为小颖这娘们想自己了。他就屁颠屁颠跟去了小颖的家里。殊不知,二柱已经在家里埋伏好了。当他看见老王那家伙搂住自己的老婆要亲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扬起菜刀就是一砍。但是一滑,刀掉地上了,两个男人扭打起来。二柱被这个黄牛一样壮的男人压在地上吃拳头,老王打着打着,背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接着手上一阵剧痛......是小颖操着菜刀疯一样地狂砍......
(根据真实事件改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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