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蓠乍一听到这呜咽之声,心内一惊,将那庭远手臂抓的紧紧的。庭远轻拍安抚江蓠。
“阿蓠别怕,这是鸣沙山,自然现象。”
三棱听他一说紧张的心也放宽了不少。
“庭远你懂的还挺多,嘿嘿。”
“现在烈日当头,我们要先找个背阴的地方休息,养足精力等太阳下山再走路,这样晒下去身体马上会缺水!”
三人环顾四周爬上那鸣沙山,不远处现出一些零星杂草和一座风化了的巨石,或者说是一座小山吧,几人看到绿色心中雀跃不已,那山看似近,在这松软的沙子上行走却极费力气,三人气喘吁吁走到那巨石旁,已经累瘫倒地。庭远将那外衣脱下找来几根枯树杈搭起一个简易帐篷,三人在这衣服下躺下半响无语,怀中还剩三颗桃,还不知何时能找到水源,没有水之前这桃子也要省着吃了,于是拿出一颗三人分食。
“变个蝴蝶也没找到哪有花,一闻鼻子里都是沙子,哪里闻的到花香。这都飞了两天了四野茫茫,就这几根草。”
三棱一旁牢骚。江蓠女孩子体力弱,烈日之下出了许多汗,此时竟有些昏昏沉沉,似有中暑症状。庭远一旁焦急不已。拿着一处衣角不停给她扇风。
天色渐渐模糊,庭远见江蓠这副模样不能在此耽误下去,一咬牙背起阿蓠绕过那巨石山往前走去,三棱跟在身后垂头丧气。
“庭远这样漫无目的,这是要往哪儿走?”
“飞了几天到这里,应该水源就在附近,你看前方零星有些野草,不像后面一眼望去只有黄沙,我们就往这个方向走准没错!”
庭远背住江蓠,两人蹒跚着往前方走去。这沙漠中的夜晚又奇冷无比——早穿棉袄午穿纱夜晚围着火炉吃西瓜这说的就是这吧!
两人默默无语,累了就在沙堆里歇息一会儿,夜晚的清冷让江蓠的不适稍稍得到缓和,挣扎着从庭远背上下来,庭远搀扶着江蓠,抬头仰望那沙漠中夜晚的星空,颗颗星星像钻石一样在夜空中闪耀,缀满了整个星空。大地漆黑,星空辽远,希望在哪里?在那星星上吗?这三个陷入沙漠中的人望着那满天繁星,心中却只有焦灼的无奈和悲凉!
这样闷着头,歇歇停停三人走了一夜,远方现出一丝微光,新的一天又来了!
三棱精疲力尽一骨碌倒在地上。
“庭远我实在走不动了,就让我死在这儿吧。我动不了了!”
这样的情绪蔓延开来,庭远江蓠也有些支撑不住,庭远拿出怀中最后的两颗桃子,递给三棱一颗,又喂江蓠吃了一些,甘甜的食物进入脏腑,如久旱逢甘霖般,精神稍又得到些许振作。
“三棱,坚持住,不能放弃,你真的就甘心死在这沙漠里吗!快起来!”
庭远硬撑起发软的腿摇摇晃晃站起来背起江蓠,那腿直打颤。好不容易稳住,用脚踢那三棱。三棱从沙子上撑起身子,使出了全身的力气,颤颤巍巍站立起来。两人蹒跚着往前走去,在那沙脊之上留下歪歪斜斜的脚印。步履蹒跚走得一日,夕阳西下走到一处沙山上,再也撑不住跌倒在地。恍恍惚惚之中,庭远看那远方好似升起一股袅袅青烟,在这沙漠中竟显的那样美丽动人、撩人心魄!
那一句“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此时竟像绝望中的一道曙光,给那即将停止跳动的心脏注入一针强心剂。庭远沙哑着嗓子轻唤着江蓠,
“阿蓠…快看…有人家了…我们得救了!”
三个人躺在那户人家柔软的毡垫之上就像在天堂一般,身体和心灵都得到了舒舒服服的熨贴,只有两个字“踏实”!终于活过来了!
那是一户小型客栈,给来往的商旅提供歇息补水。为了表达救命之恩,三棱掏出了一颗大大的蓝宝石送给客栈老板,那老板看去年有四十,身材精瘦,但那眼神却是目光炯炯,婉拒了三棱的厚意。中年汉子的妻子一头微卷的长发编成许多发辫,深陷的眼窝,颇有异域风情。那身边还跟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也是大眼卷发灵气动人!江蓠看着洋娃娃模样的小女孩,心中欢喜不已。将那蓝宝石拿来塞在孩子手中,那孩子拿着这发光的宝石咯咯笑个不停,拿去给母亲看。汉子望着这母女一脸温和满足笑意!
“多谢大哥救命之恩,不知道大哥如何称呼?”庭远一旁微笑问道。
那汉子看向庭远道“在下姓漠名风。”
“是漠大哥!我们三人不小心迷路走来此处。不知道这是哪里?”
“这里属于楼兰国的国土,你们正在孔雀河的源头,叫孔雀石岚。”
“楼兰!”
江蓠听到漠风说这里是楼兰,惊讶的无以言表。楼兰古国早已消失无影踪,没想这月影门将他三人带到楼兰古国中来。
庭远闻听也是惊讶万分,三棱一脸茫然。
“庭远,楼兰是什么?一个国家?”
庭远点头。
“好、好、有点异域风情,那我们得好好去游历一番!嘿嘿!”
江蓠也是一旁惊喜连连点头。
漠风看他几个外乡人兴趣盎然,摇摇头干活去了。
三人在这客栈歇息了数日,体力得到了恢复,也和这一家人熟络起来。漠风的妻子叫古丽仙,女儿叫阿依古丽。漠风是个汉人,妻子是楼兰国人。那漠风来这楼兰也有二十年,和古丽仙相识后就一直在此处定居下来。生活过的和美安宁。只是那漠风眼中总像有什么秘密让人琢磨不透。庭远一旁也观察了他许久,每当夜色黑下来,他就会一个人到那孔雀河畔待上一两个时辰。
这日傍晚,庭远江蓠吃完晚饭,看那天空蔚蓝,星星点点的繁星若隐若现。两人携手走来这孔雀河边,碧蓝的河水,河的另一边,一片望不到头茂密的森林,肥美的草地,牧人们正赶着云朵般的羊群回栏。那宜人景色吸引的两人驻足河边不忍离去。
江蓠挽着庭远胳膊,靠在他肩上。
“庭远这里真美!”
“是啊,真美,可惜最后怎么就消失了!”
两人在一旁叹息,忽的听到一旁扑通一声,吓的两人不轻。隐约看见一个人影在那河中浅滩摸索什么。
两人蹑手蹑脚走上前,竟是那漠风!
“庭远……”
庭远对江蓠做出嘘声,两人凑上前看个究竟。那漠风在那河床之中像在淘沙一般,摸索半日,忽然一阵癫狂,“哈哈哈哈,不枉我在此掏了二十年沙,终于找到了!哈哈哈哈!”
两人诧异不解。
那漠风正自癫狂,身后忽然出现一个黑影,江蓠禁不住大叫一声“漠大哥小心!”
那黑影竟是一只五头蟒,此时被漠风搅扰以为受到威胁,那蟒头吐出鲜红信子,阴狠的眼神盯住漠风,漠风此时背对着五头蟒怪,听那江蓠一声惊呼,扭头望去,竟吓呆在那里,那蟒怪忽的上去咬住漠风脖子,卷住漠风竟要往水里拖去。庭远顾不得许多,在岸上捡起一根树棍拍打那水面
,见不奏效跳下水中,拽住蟒尾大力扯住。那蟒怪见有人在身后,松开口扭头逼近庭远,江蓠在岸上惊呼。拿石头往那水中砸去。
庭远见那蟒怪丢下漠风盯上自己,慌的愣神,被那蟒怪一个摆尾打的跌倒水中呛了几口河水,脑子有些发懵!再一醒神,那蟒怪已经近在眼前,心内一紧“难道这次要葬身蟒口了?”
忽的看那蟒怪歪歪扭扭倒下,身后那漠风手中举着一柄长剑喘着粗气。“快上岸!”
庭远听他说话回过神来,慌忙爬上岸去。那漠风摇摇晃晃上来岸上眼一黑倒了下去。
“阿蓠,快来帮忙,他中了蟒怪的毒!”
庭远将那漠风扶起靠在肩上,见那脖子上一个狰狞的伤口,四周已经发黑。撕下一块衣服包住伤口。那漠风缓缓睁开眼睛,看向庭远,“没想我今日竟命丧于此!我不甘心啊!”
“漠大哥,你坚持住!阿蓠你来照顾漠大哥!”
庭远将那漠风靠在一棵树下,向那蟒怪出没的岸边搜寻,一朵熟悉的花在风中摇曳。庭远快速将那花连根拔起,来到漠风跟前,将那花朵揉碎喂进他口中。
“漠大哥快吃下去!”
一边挤出毒血,将那叶片连根放进口中嚼烂敷在那伤口处。
漠风此时神情恍惚,抓住庭远胳膊死命不放,嘴中嘟囔着“我不想死……我要回去…我找了二十年了……我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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