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从村花到包租婆
(1)我就是我,不是你眼里的我
清晨的陶紫市细雨霏霏,马蹄铁商夫人与往常一样,在一系列“广场减肥”后,驾着两蹄马回到了家(这种两条腿如鸵鸟般奔跑的马,我们后面交代)。虽然她不是家里最德高望重的人,但她是家里的权威,因为她的脾气不好,对,就是因为她的脾气不好。所以她说了算。
因为从小生活在“功勋级刽子手”家庭,所以她从不缺吃少穿,尤其是吃……她不仅会吃,而且会做吃的。除了马蹄铁商生产的马蹄铁因为她没兴趣所以烧不出味道以外,包括一种恶臭的完全发酵的菜汤她都能做成美味,天知道小时候她那“功勋级刽子手”父亲都喂过什么给她吃,反正重口味已经不足以形容她的口味了……
简单的洗了个澡,在马桶上抽了支烟。混合着烟味和洗发水味道的马蹄铁商夫人,坐在了还算宽敞的餐桌上,面对着正在吃早饭的家人,头不抬眼不睁的把一盘咸菜和一碗煮豆子用筷子挪到自己的面前,就着下巴下的一碗混合稀饭,开始了连翻带掘的早餐交响曲。掘完背对着比耕地还凌乱的餐桌,她自顾自的放着连串的响屁,靠着臀胯的扭动把自己移到了沙发上。一杯清茶,一个遥控器,足以帮助她度过一整个上午……
马蹄铁商夫人并不是一直如“包租婆”般油腻刺鼻,年轻时她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身材婀娜、面孔精致、前凸后翘。附近的和远道的“唐国强”“陈道明”还有孟浪汉们没少为她流口水。为了多看她一眼,走丢了鞋的,擦完屁股还攥着纸的、举着树杈光遮个脸的……跟五一景区队伍一样没头没尾的长。保媒的、说亲的像“购物狂遇到打折季”又像是“孩儿他爸遇到了新游戏”那真是没完没了又粘粘糊糊。马蹄铁商夫人倒是跟没事人一样,就当自己家是博物馆,只是这些参观者不交门票,反倒蹭吃蹭喝还不肯走。想想也正常,杨老教授遇到翁同学还能拖着老迈的躯“一朵梨花压海棠呢”,何况背后是血气方刚的村汉遇到的是又谗人又多金的“村花”后来的马蹄铁商夫人呢?
躁动的人群从村扩大到乡,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再后来连镇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出动了。翻山越岭、跋山涉水的向“马蹄铁商夫人”家涌来。修门垒墙、翻土插秧殷勤到不可思议,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们家出了“大官”呢。
这场躁动从马蹄铁商夫人高中毕业一直持续到她嫁给了村里最穷的高中毕业生也就是后来的马蹄铁商,才徐徐的落幕。即使到了今天,面对如此油腻的马蹄铁商夫人,还有大叔边回想边吞口水……
说到这,马蹄铁商就要出场了,虽然他出场晚但是他一直在戏里。别人都在剜门盗洞想办法接近“村花”,只有他若无其事,一直旁若无人的我行我素。这倒不是他孤傲,也不是“村花”对他没有吸引力。而是长得像“陶金”又心思缜密的他早已捷足先登从幼儿园同学时期就用个人魅力“圈粉”了幼小的“村花”并且一直到今天。
这就叫“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就是“比你帅的人下手比你早”。
“马蹄铁商”姓公晨,是全镇有名的首穷公晨福的长子。公晨家共有四个儿子一个女儿,名字分别是,强、胜、壮、美。那个深挖洞广积粮,攒螺丝炼子弹的年代,这些个名字可是主流的很,比现在的“子轩”“佳琪”还受欢迎。
男孩多按理说应该劳力足不愁吃的,可是那个买啥都用票,吃饭靠配给的年代,多劳顶多是公分多,不见得到手的粮食多,更别说是质量了。何况,除了老大公晨强踏实肯干不惜力气,公晨胜跟公晨壮不但人长得瘦小还不肯出力气,可要是看见吃的那可就是“百米赛跑”分秒必争了。所以从公晨美上小学开始家里的粮食就没够吃过,经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月初的粮食中旬就没了。公晨福夫妇看着眼发蓝的老二老三和越发能干却日渐消瘦的老大,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急也没有用啊,当务之急是先让这一家子老老小小吃饱肚子才是关键啊!
没过几天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公晨家来了一位客人,每次来都是在饭点儿(饭时),留她吃饭也不客气,但却吃的极少,并且手里总是拎着一个蓝底白花的布袋子,布袋里不是装着米就是装着菜,反正从没空过……所以,与其说她是来蹭饭不去说是来送饭的。
估计我不说您也猜到了,这个人就是“村花”。
村花很勤快人也漂亮家庭条件还好,按理说公晨强的母亲应该是喜欢的不得了才对,可是公晨强的母亲却一直对她保持一种客客气气若即若离的态度。想想这也正常的很,以自己家的条件,估计她没想过“村花”会跟他们家有什么密切的联系。还有就是“村花”表现的再好,在那个条件又好,又比兄弟姊妹受宠,身边还一直不乏有实力的追求者的环境下,难免养成一些大小姐脾气。这虽然都不是大事,但贫穷确实限制了她的想象力,公晨强的母亲死活也想不明白,这么好吃的烧蚕豆,她为什么每次都吐皮?注意不是剥皮,严格来说也不是吐皮,是嚼几口直接吐掉。毕竟人家是凤凰是吃梧桐叶的。而且每天不间断的拎菜拎米确实解了公晨家的燃眉之急。公晨强的母亲也就装没看见,默默的忍了。
又是村花又拎着菜天天往最穷的人家跑,就算是庄叔能忍庄婶儿也忍不了啊,就算庄婶能忍,天天眼巴巴的望着的男人们也不能忍啊。
提到庄叔,在这交代一下。村花姓庄,叫庄南伯。是庄一刀家的三女儿,排行老四。庄一刀就是前面说的“功勋级的刽子手”那可是亲手给“大首长”杀猪并用完美的厨艺征服了“大首长”的味蕾,才得了“功勋级刽子手”这么个“美称”的。估计大首长本来是想借俄罗斯功勋级这个词赞美一下“庄一刀”的厨艺的,结果可能是太久没吃过这么美味的菜肴所以老酒吃多吃了些,一张嘴就把“功勋级厨师”直接给嫁接成“功勋级刽子手”了。别说是“刽子手”了,就算是“咸猪手”他“庄一刀”也得捏着鼻子认了。后来大首长回去后,省里的领导也都借着下乡、学习的机会来品尝过“庄一刀”的手艺,就这么着在一位“副省长”的嘴里,流出了“庄一刀”这个比“刽子手”好听些的名字。
继续说“功勋级刽子手”“庄一刀”,他前面已经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了,本想再要个儿子的,谁知来了个丫头,既然名字已经起了,那就这么着吧。庄南伯本名是男子气了些,可架不住长得美,人们就顺着西施的“西子”给她起了个“庄子”,外地来的人不论骑车的还是走路的,包括开着稀罕物汽车的,只要第一次在村里听到庄子的名字再寻着方向看到本人,没一个不“出事”的。前面提到的镇里面有头有脸的提亲者,(其实就是副镇长,齐永定)就因为这,齐副镇长直接把汽车开进了化粪池。哎呀,别提了!想想都能闻到味儿。从车里逃出来失魂落魄的齐副镇长多亏个子高,粪池只没到腰,所以知道这事的好事者就给他起了个雅号,叫“齐腰深”……不提了,味道太大,咱们说回庄子往公晨家跑这事,虽然庄子每天拎吃的,但还是因为周围强烈的妒忌,公晨家渐渐的越来越困难,粮食眼看就要断顿了。人们正想看热闹,谁知人家庄子决心更大了,直接跑到公晨家的地里干农活去了,任凭你张家看李家瞧,别说是闲话了。庄一刀都“自杀”两回了,庄子还是往公晨家跑。真是只要功夫深我要这铁棒有何用,直接磨成针。就着所有人关注的热乎劲,公晨强和庄南伯在半年时间内不仅把婚给结了,还把收到的份子钱加上变卖的嫁妆,加上公晨家一起凑的钱直接拿到镇上,开了个“庄晨废旧钢铁回收公司”,不仅开了村里的先河,还把家安在了镇上,成了村里人人羡慕嫉妒恨的“镇里人”。
(这两个特立独行的神仙眷侣在镇上过的如何,公司开的怎么样?还有开头提到的两蹄马到底啥时候出场?请您期待下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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