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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嘉山陵园松柏伴故人,今日亲人来做客,大开山门。
我以为,贺嘉山陵园好比大户人家,有东厢房西厢房还有柴房,我家祖先墓地落魄到柴房处。此处杂草丛生,雨天泥泞路,墓前躬身撅臀便会碰到别人家的坟头,可谓阴宅区的贫民窟。
想当年,我家十几座墓穴那是居住在自家私山上,单门独院,依山傍水,空山幽静。遇上某大学扩建,要拆迁我家墓地。活人盼拆迁,一拆便富贵。为何亡人拆迁如弃履,单门独院变筒子楼。
不说这些不平事,既是清明祭奠时,虔心念先人,我预备了铁铲和大剪刀,修葺先人的草屋,尽我芳草心。
话说回来,我还是喜欢堆土的坟墓,承天接地,含露吐芬芳,亲近自然。我死去宁愿化作树下肥,也不想闷在那水泥糊的四方地窖里。
我俯身修草(早几天深草已被林叔割),远处有喊“割草人”,原是:春来草木深,不见其家坟;见我手上刀,误为割草人。
我想你们这些后人怎能如此马虎待先人,动动手拔拔草,练练筋骨,也是与先人一种交流,钱是买不来情感的。孝心是用行动来证明的,并不是用钱解决一切。富丽堂皇的墓地只是悦目而已,不见得有我年年长草年年割的坟头好。
我不觉得筒子楼的坟墓羞于见人,我只是有一丝伤感,我不再是从前那个每逢清明袖手观的少年,今年,父亲与母亲都没来上坟,我成了少年眼里的长者,我不想承认现实的我,我怎么就不是少年了呢?不承认也得直面令人伤感的年龄。
伤感总归短暂,触景生情也是常情。中午一起去林叔家吃饭,林叔是每年清明勤割草的后人,先人荫庇他及其子孙,算是富贵一家人。
婶婶手艺了得,一桌菜肴有模有样,有色有味,特别是梅干菜烧肉和米粉蒸肉,极其好吃,嘴里的实惠没少咀嚼。多少年来没见过的美食家宴,勾起少年时做清明的回忆,一家人老老少少提篮捧花步行八里坡扫墓,过晌午才归,祖母做好一圆桌饭菜等着我们归来。
饭后与南昌八十多岁大姑姑视频聊天得知先人自河北唐县迁居九江,上网查,该是河北保定唐县。为何来的故事有待挖掘。
2021.4.4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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