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要到洞口时,
老婆背后沉重的背包,
要把她拖跨了,
她踉跄地走向路边的那棵松树下,
御下了背包,
然后就一屁股坐下,
靠着那棵大松树直喘着粗气。
我的行包也不简单,
重量几码还要超过她的一倍,
所以,
我嘴里虽说不重,
但对我来说,
也已经到了极限,
所以,
我一直都走在后面,
表面上还说,
我要作她的后盾,
实际上我也差不多力不从心了。
但我还是艰难地赶上她,
在她旁边御下我的背包。
那时候
她也知道我的重负了,
于是她对我说:
“要么就再分给我一些吧。
不然你可要累坏了。”
“我也有此想法,”
我连喘带笑地回道,
“但这以后的路更难走,
要过山洞,
而那山洞,
你我都不熟悉,
所以还是不分了吧。”
老婆黙然。
休息片刻后,
我们就进洞了。
那洞里十分黑暗,
我们各自打开电筒,
沿着那羊肠的小路走了好长的时间,
才到了有岔路的地方。
辩认了好久,
才见到,
往南走才是通往花源坝,
于是我们就顺着路标走了……。
过了不久,
走到一个拐弯的地方,
路标消失了,不见了。
而随即传来的是,
一阵阵,
轰轰哗哗的声音。
那时我转过身来,
对老婆说:
“前面就是万丈崖了,
那响声,
是万丈崖的瀑布声,
我们要走的路,
是要经过那瀑布旁边的。
到了那里,
你千万不要心惊胆颤,
不然,
是会丢魂的。”
“这么恐怖吗?
说着,
老婆的声音有些颤抖了。
“这还不算,”
我又对她说道,
“听说,
要是瀑布的水量很大的话,
那瀑布的边缘水,
其飘洒就很不定了,
当你走过那里时,
有时会直淋到你身上,
令你喘不过气来也就算了,
有时还被砸伤而直接坍倒呢。”
“那还不是完蛋了么?”
听到此,
老婆更加哆嗦了,
于是颤声道,
“要么,
我们还是不走这条路吧。”
“有我在,”
我打强心剂地回她道,
“你怕什么?
你先于此停下,
让我先过去看看情况。”
老婆不自觉地停下来了,
而我也就自个儿往前走去,
大概走了三十来米吧,
瀑布就在面前了,
那水帘从约七八十米高的悬崖上,
直挂下来。
底下的水潭,
水花四溅。
那声音振耳欲聋,
让人毛骨悚然。
在那里,
那瀑布声,
把其它的声音都给吞没了。
那时,
就算你喊破了天,
在旁的人,
都不会听见的。
我把电筒往四周一扫,
妈呀,
那瀑布下的水潭,
已经把去路的一段给淹没了,
所要通过的地方,
那水几码有一尺多深,
并且那瀑布的边缘水
又时不时地飘洒到那段路上。
而其所飘洒的水量也不小。
如果打中人,
是会把人搞伤的。”
那时,
我心里在思量着:
“这种情况下,
真是难以走得过去哟。”
但又回过头来想:
“如果不从那地方通过,
要回过头去,
重新找别的路,
那简直是太绕了,
太费工夫了。
难道,
这差不多就到达花源坝了,
却因为有这点困难,
就打退堂鼓,
从而放弃走这条路了么?
不!
我才不会这样做!”
于是,
我就先放下那沉重的背包,
先试试徒步过去,
在我刚要到潭边时,
先前飘过来的瀑布边缘水却移开了,
于是,
我就赶快趟过去,
但我刚要上到潭边时,
那瀑布边缘水又飘过来了。
我赶忙跑上潭边来,
然后在潭边观察了好久,
最后,
终于掌握了这个瀑布边缘水的规律:
原来这个瀑布边缘水,
每隔二十来秒就飘来一次。
于是,
我就寻机返回来,
然后对老婆说:
“没多大的事,
只要掌握那瀑布边缘水飘洒的规律就可以了,
等下我先把我们的行李拿过那边去,
然后我再回来,
带你冲过这鬼门关。”
“行不行?”
“听我就行。”
………。
过关是过关了,
但老婆,
还是慢了点,
还是被那闪来的瀑布边缘水,
把她的肩膀给砸疼了。
“贪快,
贪便捷,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面对老婆的怨言,
我无话可回,
我只有默默地,
扶着她慢慢地走出洞口。
而那眼前,
就是花源坝了。
你看,
那是多么美丽的风景!
那夕阳下的东山秋枫,
在披着彩霞,
在互相辉映。
那弯弯曲曲的河水,
在那岸边秋枫的守护下,
在缓缓地绕着花源坝而去。
……
我让老婆坐在洞口等着,
我返身回去拿行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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