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定的疗养环境和每天不停歇的汤汤水水的照顾下,易白的伤好的很快,没有几天就可以下地走路了。
这天天气尚好,一碧万顷,在屋里养了几天快要发霉的易白也要出来走走。这个村庄远离人烟,自给自足,在沙漠的这片绿洲之中生生不息,倒似乎有些世外桃源的感觉。
易白路上所见,孩童在田边肆意的玩耍、青壮年在耕田、还有一些老人带着草帽在田边静静地拿着稻草在编些什么,一派岁月静好之态。
易白看着,不由自主发出会心的微笑。最近一向严肃的有些刻板的脸也变得柔和了起来,这才显露出几分少年心性。易白往前走几步,看到了树下的林深。林深嘴里咬着一根狗尾巴草,歪歪的躺在树下,微阖双目似乎是在休息。
听到男人的脚步声,林深睁开了眼睛,在睁眼的一瞬间,眼里一道精光一闪而逝。“你来了”铃声毫无惊讶,就像老友重逢。“嗯是我。伤重数日,还未曾好好谢过恩人。”
“恩人不敢当,我只是顺路路过,随心而为而已。要是换个时间地点,要我救人我自己也说不准还会不会救。还有啊,不要叫我恩人,听着别扭,叫我阿笙就好。”
“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谢你,你救我是事实。你有什么事儿需要帮忙的,尽管可以找我。”
“无趣,本来看你一个人敢独闯沙漠,倒也算一个有点意思的人,整的做人如此刻板!”林深轻飘飘地撇了一眼易白,说道。
“好吧,阿深你一个女孩子单枪匹马,怎么会出现在沙漠之中呢?
林深想了想,“这个啊我师傅前两年去了东方乐土之后,我觉得隐居的日子太过无趣。刚好前几年看过书中写着,沙漠之中有一四色的花朵,叫做依米,我觉得甚为有趣就想过来看看。”
“看花,你走这么远,在沙漠中差点把命丢了,就是为了看朵花?”易白一脸的不可思议,他不明白怎么会有姑娘这样随性。
“是啊,人生这样无趣,总得找点有意思事来干吧。你呢,看你这两天的言行举止,大概也是大家出身,又怎会一个人深受重伤落到沙漠之中呢?”
易白说到这儿,露出一点苦笑,还不是年少轻狂。
“我家是世代从军,我也自小习练武艺。等到成年之后,仗着武艺高强,便自己带着一小队的人马想去刺杀敌方将领。不想还没见到人,就在沙漠之中遇到对方队伍。我的侍卫拼死护卫,我才突围而出,自己也身受重伤。”易白的神色中浮现出一抹伤感,眼眶突然有点泛红“我那一队侍卫从小陪我长大,大抵此刻也是凶多吉少,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回去面对他们的家人。我把他们带出来,却没能够把他们带回去,都是我的任性。”
林深突然沉默了。她之前看着少年一人流落在沙漠中,也算可怜。却不想竟如此自作自受的理由。任何人的生死都很重要,如今一队人马却因为少年一个任性的念头而葬送,这岂是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可以揭过去的。
然逝者已矣,又不能真让易白以命相抵。这事儿终将成为心结,不得救赎,也不得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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