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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所说的白学是指以白蛇传说为研究对象的一门学问,同理青学则是指以白蛇传说中小青为研究对象的学问。
它与岛国舶来的与游戏相关的白学没有什么关系。〔注1〕
白蛇传说往大了讲和最早提出白学的儒家不无关系——上层建筑决定民间下层。自汉以降,释、道纷出,与儒鼎足而立各逞风流互不相让。终归是释、道志在出家,儒称入世,相对而言,儒家对于世俗的政权而言在历史上一直处于举足轻重的地位(特.殊时期除外)。
白学最早用于指代儒家学说,南朝宋(420-479年)时僧人慧琳于433年作《黑白论》(又名《均善论》,《均圣论》),以白学称呼儒家学说。
僧侣服缁,称世俗为“白”。这里所说的世俗即指入世的儒者,这是以穿着的服色作为僧、儒的区分的。
“有白学先生,以为中国圣人经纶百世,其德弘矣,智周万变,天人之理尽矣。”——南朝 宋· 慧琳 《白黑论》
白学经历了几千年的演进,到现在已经难称白学了。最好的作法是,以清朝中后期为界,在此之前的称为白学,在此之后的称为黑学。事物总是一分为二有好也有坏,儒学有黑亦有白也是自然。更何况儒重阴阳,太极图本身也存在黑白的对立。
因为儒家已经进入黑学时代,白蛇传说也大不如前。举个简单的例子:为啥白娘子的家在四川?因为当时的四川人烟稀少,许多地方人迹罕至,这就无形中给白娘子凭添了许多文学上的神秘性。
《白蛇传》自宋朝至今,已经流传了近千年,成为中国四大民间传说之一(中国古代民间四大传说,是指《牛郎织女》(一说是《天仙配》)《孟姜女哭长城》《梁山伯与祝英台》《白蛇传》四大民间爱情传说。)。
随着大众娱乐的繁荣,在多年的发展演变中,《白蛇传》的研究价值逐渐显现,已经成为一部有独立研究价值的作品。近年来,出现了一批专门研究《白蛇传》的学者,他们便将自己从事的工作称为“白学”。
为人熟知的《白蛇传》是一个著名的民间传说,既然称传说,它未必是从头到尾郑重其事地编撰出来的,多是作为一种民间轶事在百姓中口口相传,后被听到传说的文人雅士记录在游记、野史、经传中。《白蛇传》经历一系列的演变,才演变成今天的样子,而且其演变速度之快,居四大民间传说之首。可以说,现在的白蛇传和五十年前的白蛇传相比,已经出现了不小的差异。故在这里先简要介绍一下白蛇传说的来历。
《白蛇传》的故事早期因以口头相传为主,由此派生出不同的版本与细节。但这个故事的基本要素,一般认为在南宋就已经具备了。在南宋宫廷说书人的话本里,有《双鱼扇坠》的故事,其中提到白蛇与青鱼(而非青蛇)修炼成精,与许宣(而非许仙)相恋,盗官银、开药铺等情节,都与后来的《白蛇传》类似。并且在其他的文学作品里,也有类似的故事,
限于篇幅,这里重点说说明清时期的白蛇传说。
在明朝中后期,由于世风日下,文人们更多地把目光转向了小说和戏剧,使小说得到了空前的发展。各种民间传说也在这一时期得到了广大文人的钟爱,他们纷纷拿起笔,对民间传说进行了有意识的在加工和创作,使各种民间传说得到了极大的完善。《白蛇传》也在这一时期有了篇幅较长的、细节化的描写。
到了清朝,《白蛇传》更多以戏剧方式呈现,故事也变得多姿多彩,更加细节化起来。
清乾隆三年(1738 年),曾任杭州府同知的黄图珌刻本《雷.峰塔》问世,共二卷三十二折。黄本虽有可取之处,但作为一部完整的戏曲来看,仍有不少欠缺。尤其是将白娘子和小青写成了满身妖气的邪.妖,伶工和观者很不喜欢。乾隆三十六年(1771 年),由方成培在黄本上改写创作的《雷.峰塔传奇》问世,共四卷三十四出。这一版戏剧为青蛇单独创作了一场戏,就是第五出的“收青”。在这部戏剧中,小青第一次以“青蛇”而非“青鱼”出现,至今三百多年未变。(冯梦龙的《警世通言》之《白娘子永镇雷峰塔》里小青是在西湖桥下修行的青鱼)
因为昨晚弄混的缘故,这里主要说下清·玉山主人的《雷.峰塔奇传》和佚名的《雷.锋宝卷》。
宝卷因牵扯教.义的关系,这里从略,只举凉州宝卷作例子以方便理解。
凉州宝卷是流行于甘肃武威市的一种民间吟唱文娱活动。其滥觞可追溯至唐代宣传宗.教.经文的敦煌变文,后经宋代说经演变,明清时期逐渐衍生为民间说唱曲艺。
凉州宝卷内容多以谴责忤逆、规劝孝道、隐恶扬善等为人处世、立言立德标准为主要题材,故事情节曲折离奇、形式灵活多样、语言朴素生动。
明清时期,随着佛.教衰落,佛门原来以文学艺术作为弘.法宣.教的重要手段也日趋“通俗化”、“民俗化”,于是在明清时期,各种民间文学体裁如民间故事传说和宝卷、说书、鼓词等讲唱文艺大行其道。
诸多口头传说在思想上和艺术上有价值的是世俗故事一类,与史事传说的灵验传闻相比,它们的题材、表现方法多样,带有更多的艺术创作意味,内容也更丰富多彩。其中的许多作品虽然也是意在宣.扬.信.仰.崇.拜,但所反映内容的客观意义往往超出宣.教目的,通过颂扬故事中玄幻离奇的赐福行善、解危扶困、惩治为富不仁等等功德,或曲折、或鲜明地反映社会生活实况,表现民众的理想和愿望。
明清时期的宝卷是典型的民间“宗.教.文艺”体裁,对民间曲艺的发展影响巨大,不少宝卷演说佛.教故事,亦包括诸多其他相关题材的故事。根据近人研究,宝卷这种曲艺体裁是作为民间各.教宣.扬工具而形成的,它们语言通俗易懂,形式说唱结合,取材贴近现实生活,演绎人间祸福、劝人行善积德之类故事,受到民众特别是广大没法接受正式教育的妇女们的欢迎。(弱.势群体)
“青城山下白素贞”的说法实际出自《雷.峰塔奇传》和《雷.锋宝卷》。后来得益于电视剧《新白娘子传奇》唱段的广为传唱,而为观众所熟知。
《雷.峰宝卷》作者不详,至少在清光绪年间就已作为一部民间的曲艺作品在民间流传。后来人们在此基础上衍生出将近一半的篇幅来描述许梦蛟的故事。对白蛇传说的发展起了有力的推动作用。
宝卷,一种讲唱文学形式,由唐代的变文和宋代和.尚的说经发展而成。早期作品的题材多为佛.教故事,宣扬因.果.报.应,以用七字句、十字句的韵文为主,间以散文。现存《香山宝卷》,一般认为是宋代普明和.尚的作品。明代以后,取材一般民间故事和现实生活的宝卷日益流行,有二百种以上,例如《梁山泊宝卷》、《土地宝卷》、《药名宝卷》等。佛.家宣讲宝卷称“宣卷”(这可能是许宣名字的由来),后来发展成为一种曲艺。《雷.峰宝卷》的开头和结局,写白蛇从仙.界下凡,又从凡间被收伏而去,许宣则了却宿.缘后,最后皈.依于佛.门。宝卷把这种“天.数”贯穿到了全部的故事情节之中,成为每一事件的夙.因。
后来的电视剧 《新白娘子传奇》就吸纳了其中相当一部分的内容,详尽地演绎出许仕林这 个角色的成长经历,其中的一些唱段歌词甚至是直接从《雷.峰宝卷》里照搬过来的。
在宋元期间流传的白蛇传说中,青蛇仅仅是一个比较附庸的角色——婢女,甚至连角色都称不上,名字也几乎没有。
但在《雷.峰塔奇传》和《雷.锋宝卷》这两部作品中已经开始对青蛇的形貌、服饰、语言、神态有了大量的描写,在白蛇入塔后,青蛇俨然做为一个独立的角色存在,有自己独立的目标。可惜的是,虽然这部作品对青蛇着墨较多,却没有将青蛇的人格独立出来,青蛇没有自己独立的思想,性格也不甚分明。
清朝最后一部比较有研究价值的作品来自梦花馆主的《白蛇传前后集》这部作品或许对于《白蛇传》的整体故事发展没有什么特别的价值,但对于研究青蛇形象来说却弥足珍贵。《白蛇传前后集》增加了“小青因为帮助白娘子做事有功而自傲起来,甚至去勾引许仙,被白娘子逐出家门后迷恋昆山顾鼎臣”的故事。小青在此有了一个独立的人格,但由于受到中国古典文学理论的影响,加上作者对青蛇没有费心加以把握,造成青蛇的个人性格没有点透,也没有赋予青蛇在事件中独立的意义,使读者对故事中青蛇的做法有一种不明所以的感觉。
《白蛇传》基本故事的完成在明清时期,不过只要略读文章,很明显可以看出“青蛇”这个角色在这一时期虽然被有意识地加重笔墨,但尚未很好地被挖掘。
以爱情为主题的《白蛇传》其实在明清时期已经算是完成,许仙和白娘子的形象在人们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固定的样式,只有“青蛇”这个形象可以说还是比较空白的。这也是现代研究《白蛇传》的学者们比较关注“青蛇”并将其相关研究称作青学的重要原因:还有矿可挖。
当年一部《白娘子传奇》可谓火遍大江南北。虽然那个年代的经费和技术很有限,影视效果已经落伍,不过赵雅芝饰演的白素贞绝对是大众心中最经典的白娘子形象。此外令人称道的是片中许仙和小青的形象也同样深入人心。这就为徐克导演的《青蛇》奠定了良好的氛围。
《青蛇》是作家李碧华创作的中篇小说,1993年被徐克拍成电影。
一个电闪雷鸣,狂风暴雨之夜,两条初化人形的蛇首登人世(张曼玉、王祖贤饰),自此开启了她们的人间之旅,准确地说是“做人”之旅,一场关于现代女性爱情的爱恨缠绵和有情有义的好戏就此登场。
张爱玲说过:每个男人一生中都有两个女人:红玫瑰与白玫瑰。如果得到了红玫瑰,他一辈子都想着白玫瑰;如果得到了白玫瑰,他就一辈子念着红玫瑰。
李碧华也说:每个男人,都希望他生命中有两个女人:白蛇和青蛇。同期的,相间的,点缀他荒芜的命运。——只是,当他得到白蛇,她渐渐成了朱门旁惨白的余灰;那青蛇,却是树顶青翠欲滴爽脆刮辣的嫩叶子。到他得了青蛇,她反是百子柜中闷绿的山草药;而白蛇,抬尽了头方见天际皑皑飘飞柔情万缕新雪花。
小青曾劝白娘子说:“姊姊,真的,人类一朝比一朝差劲,一代比一代奸.狡,再也没有真情义了,但我永远都在。”人类退化,情义无价。这大概就是现代的人们愿意研究白学与青学的原因吧。
注释:〔1〕
1、白学一般指白学家。
2、白学家是2013年至2014年左右由系列游戏《白色相簿2》及同名电视动画中衍生出的网络用语,相关角色为北原春希、小木曾雪菜、冬马和纱。
3、狭义的白学家定义是指热衷于理论化、系统化研究白学并用白学解释其他二次元与三次元恋爱现象的二次元爱好者。大多数情况下使用的是广义的白学家定义,即使用白学梗表达自己内心想法的二次元爱好者。
4、白学是指,以丸户史明先生编剧的恋爱游戏《WHITEALBUM2IntroductoryChapter》和《WHITEALBUM2ClosingChapter》以及同名电视动画作品《白色相簿2》为理论基础,通过熟练运用作品中的台词并深刻领悟其含义,由此揣摩人物内心世界且在一定程度上推测未来发展走向,进而对三次元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带来充分思想指导意义和实践应用价值的一门二次元学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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