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终于有点时间静下来的时候,
我想我似乎变成了盛放生活的一个容器。
面对它,它是什么,我就被迫盛放什么,甚至必要的时候,我还必须要根据它的情况做出判断而后改变自己的形状。
而间歇性对生活的失望透顶,
我也已经见怪不怪。
我尝试过将自己调得很慢,一帧一帧。
哪怕蹲在地上看来往人的脸上各是什么样的表情,
去附近超市买必需品仔细翻看每一件东西的包装和说明,
坐在地铁上看花花绿绿快速倒退的广告牌,听到站后机械的语音播报。
这些都是我渴望捕捉到小美好的媒介。
我经常心中藏有一丝侥幸,去获取未知的事物中的小自由。
后来发生的事情使我精疲力竭。
这个时代,似乎无时不刻在对你说:
“你怎么这么慢啊?
你这么慢怎么跟得上队伍?
最后你会被扔掉的。”
【数据】站在万里长城的终点俯视我:
“你看我吧,即便没什么高深的文化,但寥寥几个数字就足以见证你的成功或失败,现代人啊,都关注我的紧。”
我冷笑,头也不回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
“你终究也不会太得意的,总是极其有一部分人,他们永远不会待见你,甚至,还日日夜夜想要消灭你。”
硬气地回完嘴,我拽着衣袖毫不犹豫地走了,
多待一刻都害怕被它看出我有一丝底气的泄漏。
之后,我继续过着快速的生活,在可怜巴巴的夹缝里搜寻仅存的自我。
每天睁眼就为了一个夹有七分熟的鸡蛋黄和沙拉酱的三明治,
这样好支撑自己干好自己工作的理由,
我将它称为:粉饰太平的人生。
这种不可描述不知其味没有盼头的日子,我真想结束啊。
哪怕我一直抗拒长大,抗拒认清楚这个世界,抗拒我深信不疑的黑暗,可是连英雄主义式的挣扎,我也暂时没有了。
我无法再回到无知不自知的年龄,无知真好。
「二」
有时候思想进入死胡同的时候,会质疑活着的意义,
虽然我连自己都不知道这样的想法是不是突发性的变态心理。
当我意识到这样的问题时,身体里面的血液好像更沸腾了一点。
这种对于自身问题的恐惧和怀疑,让我更加惊慌失措并且得到短暂的刺激。
恐惧自己的非正常,恐惧自己被落下。
大概是自救的心理,一旦陷入死角,我都会不要命地回忆以前的美好,使劲地一遍又一遍地毯式搜索那些可想的盼头。
我抬头看到坐在我对面的女士,她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时不时地忍住笑意。
我看见迎面走来的黑框眼镜,他的眼袋很深眼窝凹陷厉害,脸上的纹路更加明显。
我不停地找别的东西去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不再偏执于自己无法回答的问题,好让自己过得快活一点。
等等,我好像忽略了一点什么。
如果我真的不正常呢?
我坐在公交站台的板凳上看着来去自如像甲壳虫一样的车辆,认真思考了大概十分钟。
那也无所谓吧。
毕竟感受到一点新的东西也不是什么坏事,哪怕也许我是不正常的那个。
不正常也是一种新鲜。
想通了这一点,我突然就开心了。
「三」
从来没有不迷茫过,
也没有哪个时刻能够讲得十分明白。
过去困扰的问题,现在仍然,不过所幸有所好转。
我似乎更加固执,生出对所爱到一种无需包装便可上阵的勇气。
但要打一场漂亮的战役,只借形而上学的一腔孤勇是杀不了敌的。
我举起古老的长矛和重盾,对着种种疑惑和未知,
紧握手中的武器,冰冷又神圣。
捍卫,是一个战士的本能。
即便,我仍然看不清楚方向是通往何方,
但我一点都不畏惧自己是否走错。
错了,可以换一条路再走。
对了,就一直走下去。
谁都不敢说只有一条路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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