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家,字典如此释义:共同生活的眷属和他们生活的地方。现在看来,似乎更为复杂,更为多元化些。
家,应该不仅仅是一幢钢筋水泥建筑物,而是一泊可以随时停留随时靠岸的港湾。那里面有我的生活方式,精神状态,作息习惯,以及我的父母,我的孩子,我的喜怒,我的悲欢。这是我的家。
马致远有一首小令如是说: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恰恰是因为有了“人家”,所有的静物才瞬间鲜活了起来,有了浓重的生命气息。余光中先生也说: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长大后,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乡愁者何谓?或许背井离乡者才能深有体会。我没有当过飘泊在外的游子,不懂得临行密密缝的牵挂,但是,我知道有一种牵挂叫“回家”。

家是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结。当“回家”是一种生活常态,当身处其中无从察觉,一旦某天背井离乡,这种情结就会一起涌上心头,令你欲罢不能,魂牵梦萦。而,这个时候呢,“家”就升华成一种记忆,一种气味,一种视觉,一层蒙上眼帘的薄雾。
家,是心之所至,眼之所抵,梦之所念,手之所触;家,是夏日如伞的浓荫,是冬日温暖的壁炉,是午后慵懒的阳光,是暗夜静默的灯盏。家,是一切的源泉,一切聚散离合的意义所在。
而年呢?年在古代中国传说中是消灭了凶猛怪兽“夕”的神仙。人们为了纪念年的功绩,把三十那天叫“除夕”,为了纪念“年”,把初一称为过年。而年延续至今,似乎有了更为辽阔的意义。年,即普天同庆,阖家团圆,父母康健,子女承欢,夫妻和睦,子孙满堂。

有人说年味是夜晚星空烟火的味道,有人说年味是桌上湖吃海喝的幸福,有人说年味是电视机前的三代同堂,也有人说年味其实是千里迢迢一颗不忘的初心,是回家的方向。而其实,当我们开始想念家乡的年味,知道年味有多美好的时候,我们便已经出发很久,离家很远了吧。至此,“家”
便和“年”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无家不年。
身在城市,儿时的年味早已远去。而记忆中的年,是母亲张罗的一桌热气腾腾的菜,是家家户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是穿在身上花花绿绿的新衣服,是长辈们的一两张崭新的块票压岁钱,是孩子们欢天喜地逐村奔巷的嬉闹声,是一家人守着14寸的黑白电视嗑着瓜子看春晚。而现在呢?四四方方的屋子,一家人围坐一起,眼睛是飘忽不定的——眼神在电视和手机之间游移,生怕一不小心,错过了几十亿。不再有欢声笑语,不再有满地的瓜子皮花生壳,也不再有满屋的香雾缭绕——静默的年,失了年味的年,丢了年俗的年。

可是,亘古不变的是“年”,绵延不绝的是“家”。圈里有句话说的好:
“家”不是一栋冰冷的房子,
“年”也不是一场形式的聚会。
父母所在即是家,
合欢团圆便是年。
惟愿:年味常在,家能常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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