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表白我的小天使,从今以后我的眼里心里都是你。
记得诗人纪伯伦的《先知》,诗歌里的先知跟一位怀抱婴儿的妇女说:
你们的孩子并不是你们的孩子。
他们是生命对自身的渴求的儿女。
他们借你们而来,却不是因你们而来。
尽管他们在你们身边,却并不属于你们。
你们可以把你们的爱给予他们,却不能给予思想,
因为他们有自己的思想。
你们可以建造房舍荫庇他们的身体,但不是他们的心灵。
因为他们的心灵栖息于明日之屋,即使在梦中,你 们也无缘造访。
你们可努力仿效他们,却不可企图让他们像你。
因为生命不会倒行,也不会滞留于往昔。
你们是弓,你们的孩子是被射出的生命的箭矢。
那射者瞄准无限之旅上的目标,用力将你弯曲,以使他的箭迅捷远飞。
让你欣然在射者的手中弯曲吧;
因为他既爱飞驰的箭,也爱稳健的弓。
以前读到关于论孩子的文章,总是很自然地跳过,因为这些离我都太遥远了。一转眼我也成为了一位母亲,不管我的宝贝是不是为我而来,你都是妈妈的小天使宝贝。
之前你在肚子里的时候总是吓妈妈,一会儿乱动一会儿不动,弄得每次胎监都不过,让我来来回回折腾好几回才罢休。生你那天,我抱着产褥垫跟着护士小姐姐走进手术室,我以为所有的剖宫产都和网上说的一样,进去半个小时就搞定了,所以我一直在内心安慰自己:没关系,很快的,一会儿就可以见到我的小宝贝了。而在肚子里的你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从头天晚上开始胎动就异常活跃,在手术室里确认信息的时候,你一直用小jio jio 踢我,让我特别担心等下手术的时候医生的手术刀会不小心划到你活跃的小jiojio 。我带着忐忑不安的心躺在手术台上,用手轻轻地安抚着肚子里你。看着护士小姐姐在我左手上扎上留置针和超大针孔的注射器,每扎下一针,护士小姐姐就会很淡定的跟我说一句:这个有点疼你忍一忍。直到扎完所有的针,并在我胸口和手臂上安上各种仪器之后,麻醉师才迈着小碎步走过来。看过我的背脊之后,主任麻醉师说,这个不太好打,小X你来(因为当时一直处于恐惧之中所以没听清到底叫什么)。之后我只觉得后背一阵凉意,我说很冷,护士小姐姐说不要害怕,是在给你消毒,随后便感觉一根细长的小针连扎带搅地在我背脊处进行着,直到火辣辣的麻木感充斥着整块皮肤。完成第二三节脊椎处麻醉之后,麻醉师便开始了扎针-抽骨髓-打麻药之旅。我以为这酸爽的感觉很快就过去了,没想到天意弄人,第一针没扎到骨髓,第二针没扎到骨髓,第三针依然没扎到骨髓。随后呼叫主任麻醉师,这位男主任很淡定地坐到我身后,开始了他漫长的扎针之旅,第一针感觉不对,打点麻药试试,我左脚抽搐一下,不对。第二针感觉又不对,打点麻药试试,依然是左脚抽搐。换到第三四节脊椎处,消毒打麻药,然后开始主任麻醉师的第三针,右脚抽搐,腰部胀痛。第四针先抽骨髓试试,没有。第五针……我弱弱地问医生:是不是我的背脊特别难打。麻醉师说不是特别难打,而是我两年也遇不上一个你这样的,脊椎间隙小,背上肉又多。好吧,我错了,怪我妈吧,把我的脊椎生这么细。我对麻醉师说:实在不好意思,辛苦您了。然后接着第六针,第七针,麻醉师说再扎不到就整样整样。因为疼痛和焦虑,我没听到麻醉师的第二套方案。肚子里的你也因为一个姿势保持得太久而焦虑,一直在用小脑袋和小脚顶我。我告诉医生,小宝贝在肚子里面乱动。医生说,宝宝可能缺氧你要用尽全力深呼吸,让宝贝得到一些氧气。我拼命呼吸,好像我吸的每一口气都将决定着我们娘俩的生死,我特别害怕因为我少呼吸一口而让你在肚子里备受煎熬。同时也害怕医生因为我的脊椎问题而放弃,不给我生了,因为我明显地感觉到了麻醉师话语间的不耐烦和狂躁。终于,第八针,我左脚没有抽搐,右脚也没有抽搐,麻醉师问:是不是感觉两只脚有一股凉意,我说没有,我感觉到的是一股热流。麻醉师一脸黑线说,观察十分钟。管它寒流热流,总算不扎针了。我问护士小姐姐几点钟了。护士小姐姐说已经十点半了。我靠,他们居然活活扎了我一个小时。我想 像我这种奇葩的经历应该没有第二个了。
十分钟后,麻醉师用棉签棍子东戳戳西戳戳,问我痛不痛什么感觉,就这样差不多戳了半个小时,才听到麻醉师下命令说:可以了。两个护士小姐姐立刻围上来给我肚子消毒、搭架子、盖上正面蓝色背面白色的无纺布。因为架子太高挡住了我看护士小姐姐手里的动作,只见两个脑袋在我身边晃悠,紧接着护士小姐姐退下,我的主治医生和助手开始了她们愉快的唠嗑时光,什么中午吃了什么,上周末干了什么,遇见了什么奇葩的产妇。大概十几二十分钟吧,我便感觉到宝贝从肚子里被拽出来的感觉,起初只听见口腔里呛水的声音,手术室瞬间安静下来,偌大的手术室鸦雀无声,就这样大概过了几分钟,才开始有宝贝哭声和呛水的混合声。医生们还是没有说话,直到宝贝开始传来弱弱的哭声。手术室才又重新传来了叽叽喳喳的唠嗑声。这时主治医生大手一挥说:那我就先走了,剩下的辛苦你们了。随着主治医生的退出,新替补上来的是一位刚毕业的实习生,听着她曲折的就业故事,我的小宝贝也剪好了脐带穿好了小衣服,被护士小姐姐扒开大腿让我辨认是儿子还是姑娘。我很淡定的说是儿子。然后小宝贝被象征性地贴了一下我的脸,大概也就一秒钟,连脸都没看清就被抱走了。
护士小姐姐们又开始了她们第二段漫长的闲聊时光,其中,我问了一次时间,是中午12点。然后我还问了一下宝贝被抱到哪里去了,她们回答我说抱去四楼洗澡称体重去了(手术室在五楼)。就这样,在这漫长的等待过程中我和护士小姐姐们又一起渡过了一个半小时,直到我听到缝到了最后一层,助手小姐姐在教实习生缝针手法,我想完蛋了,里面教她缝也就算了,最外面这一层如果她缝仳了,那我不就完蛋了。我立马跟助手小姐姐说,千万一定要给我缝漂亮一点,我哪个哪个闺蜜就是因为医生技术的问题导致伤疤很丑很明显。助手小姐姐很给力地回答我说:放心,绝对漂亮。现在医生的缝针水平都不差,伤疤难看的原因是个人体质的问题,并不是医生的技术问题。我心想:好吧,只要好看,谁缝都一样吧。很快,我的剖宫产手术终于算是很顺利地完成了,看着护士小姐姐拆着我身上的仪器,我这颗悬着的心也总算是放下了。
记得快到预产期的时候,我就和老公讨论过保大还是保小的问题,虽然,现在医学很发达,医院也不会询问我们保大还是保小这么愚蠢的问题,但我还是跟老公交待说:如果有什么万一,一定先不要管我,先保小的。总算,上天保佑,我和我的宝贝一起渡过了最危险的时刻,不愧是我的小天使。我愉快地被她们推出了手术室,脑海还想着我老公会不会像电视里面演的一样焦虑得像个孩子,结果,我一看围上来的是我爸妈、婆婆和外婆,唯独没看见老公,我立马问妈妈,妈妈说他被护士小姐姐叫去看宝宝了。我去,居然和电视里面的不一样。
如今,看着怀里熟睡的你,我知道无论我怎样深呼吸,都不可能再为你提供氧气了。你将是迅捷远飞的箭,而我也甘愿做你背脊弯曲的弓,尽可能地让你飞得更高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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