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木已成舟1992
很多时候看上一个人,觉得自己好喜欢她,甚至连朋友都不是,就会幻想自己会对她有多好多好,怎样表白,怎样求婚,甚至都想好以后娃去哪上学,但最可悲的是,还没开口,她就给对你说:你是个好人!
方楠就是这样对子墨的,只不过她没有发好人卡,只是装傻。
1.
方楠是初二的时候转来的,刚来的时候是夏天,穿一件黑色无袖的背心,第一眼子墨就看上她了,从写小纸条开始,俩人慢慢熟识,“我们做朋友吧”“我们是同学啊,同学就是朋友啊”……那个时候的“爱情”仅仅是两个小孩儿之间无知的心动,况且这个心动还只是属于子墨一个人。
那个学期的期中考试,考试前一天大家把自己的书本搬回宿舍,留下空桌子转180°当考场。班长是个假小子,要子墨帮她搬书,她是方楠的舍友,子墨其实想要去帮方楠,却不好意思主动去,方楠就自己搬自己的,三个人一起往宿舍走,看着身边的方楠,他心中顿时升起想要保护她的欲望。
子墨是个学霸,深受女孩儿喜欢,一下课就被围住被问一堆问题,当然有他的心上人,方楠,有一次坐在他前面的女孩埋怨说:方楠来问你问题你就给她讲,你都不给我讲。说得子墨很无语,他就在想:我是不是真的喜欢她?
初三的时候,学校为了升学率把成绩好的学生抽到新组成的小班,虽然两个班级在楼上楼下,但这样子墨就不能天天看到她,他就趁晚自习或者周末以讲题的名义回到原来班里见她。他和她的关系没有比和别的女孩儿多一点点,她或许仅仅是把他当成好朋友。快要中考的时候,每天晚上第三节晚自习可以自由安排,他就跑来陪她。方楠那个时候压力很大,经常心情不好,只有他可以倾诉,子墨也乐意陪她聊天,帮她排解烦恼。往往没说一会,她就会破涕为笑,两个人享受着美好的青春时光。有一次他在老师办公室陪她复习,被数学老师发现了,老师喜欢他,没有说什么,但是说给了专管初三的副校长,然后被骂了一顿,说他纯属是去找优越感,他也不放在心上,后来才知道数学老师因为这个怀疑他俩谈恋爱,批评了方楠,之后俩人的关系似乎陌生了。直到初中毕业,子墨也很少再见到方楠。似乎是真的女孩儿比男孩儿早熟,初中时候的子墨就像个傻小子。在路上见了也只是简单地打声招呼,再也没有以前那样的亲密。
2.
高中,子墨到另一个城市。在身边的时候没有意识到珍惜,分开了却会互相牵挂。刚开学不久,子墨回来约她吃饭,方楠不好意思,叫了另一个女孩儿,好不容易见一次,子墨却只顾吃饭,或许在他心里这是个很神圣的事情,不容易说出口,何况还有别人在场。
高中时候,子墨经常很压抑,因为学习,因为各种事情。他不想对父母说,只有自己藏在心里。于是和方楠通电话成了他最开心的事情,他们约定了每周六晚上。每到周六晚自习下课,他就飞奔回宿舍,没有手机,只有插卡的公用电话,一张电话卡最多打两次,总是聊好久好久,方楠也喜欢和他聊天,聊学习,聊生活,聊未来。她说想和心爱的人去看海,吹着海风,漫步沙滩……他心里想的是成为那个陪她的人,可是她心里的心爱的人却不是他。
他知道,那个人不是他。
他说,“我叫你姐姐吧?”方楠确实比子墨大几个月,子墨也有私心,想要和她更近一些。
“好啊,快叫姐姐”
“姐姐,我爱你!”
……
方楠不接话,但慢慢地就默认了,也会对他说:我也爱你!虽然后来她说“子墨,我真的是把你当弟弟”。
虽然不能相见,一个是学习没时间,一个是子墨不敢去见她,在他心里一直残存的是那个夏天,穿着黑色背心的小姑娘,转头看向他的样子。
他们还是定期通电话,在每个周六他气喘吁吁地跑回宿舍,等着她的惊喜。他攒了一堆电话卡,各种各样的图案。
电话卡,各种各样的图案3.
直到有一天,方楠对他说“我有男朋友了,哪天给你见见,帮姐姐把把关!”那时候他自己偷偷地买了手机,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偷着给她发短信。看到那句话,他狠狠地给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上晚自习的同学都往后看,以为谁在后面打架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做,是为了让自己清醒?还是想让自己更受伤?
慢慢的,电话卡怎么用也用不完了。一次,他装出恶狠狠的语气,对拿着她手机的男朋友说“你对我姐姐好点,不然让你好看!”逞口头只能谁也会,况且子墨心里满是怒气。
到冬天时候,方楠生日,打电话给子墨,央求着他说“生日快乐”,他却说不出口,就像一面玻璃挡在他心爱的人面前,“姐姐,生日快乐!”“为什么要加姐姐,直接说不好吗?”子墨心里苦笑着。
子墨和方楠再聊天的时候,不提男朋友的事,即使欺骗自己,也会让他很开心,甚至后来都不知道她有没有分手,有没有男朋友。
到大学,子墨还是会想她,她也想,QQ上互相说“想你”,但是这两个字对子墨来说是爱情,对方楠来说却仅仅是友情。喝醉了,子墨最想给她打电话;伤心了,最想找她安慰。可是多少次找出来通讯录,却又把手机关掉。方楠也会想要打给他,但是他肯定是最后一个。一次子墨和同学网吧通宵,那是大学唯一一次通宵,半夜三点,方楠打给他。这能不能算是缘分?还是那无数个约定之中仅仅少有的一次巧合。
方楠到一个广播节目中做主持人,儿童节目,为了能天天听到她的声音,那段时间子墨每天都会听,像个小孩儿。他假装有儿子的样子评论说:我儿子每天听到你这个节目就心情可好了,支持支持!
4.
再后来,子墨有了女朋友,方楠也有男朋友,两个人再也没有可以说的共同话题。
子墨有时候会想,为什么和方楠会变成陌生人一般?一次说起她的追求者,她拒绝了,“怎么也得找个门当户对的吧?”。他才似乎明白了什么。
“有些事你永远不必懂,有些人你永远不必等”,她不是装傻,她只是不喜欢你。
子墨结婚的时候,给方楠发了短信,仅仅一句“楠,我要结婚了”
方楠没有去参加子墨的婚礼,她回了短信“恩,要幸福哦!”。方楠还是把他当成朋友,简简单单。
或许有些许的遗憾,但是过去的就只是回忆,甚至他会选择忘记这一段。只是在人生路上,时间记下的日记谁也不会将其磨灭,风化成简简单单的文字,抑或温暖,抑或冰冷。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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