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聊天室,来了两个人,彼此不认识,只是放松压力的谈话。
赵轲来到聊天室,看着眼前的男子。这人看上去比他大上几岁,让他觉得谈话会有隔阂,可毕竟是这么匹配的,撇撇嘴还是坐了下来,打招呼:“你好!”
“你好,”徐梓铭也礼貌的回应,这次谈话的对象比他小几岁,像是个大学生,或者刚刚毕业的人。总之先聊聊吧,于是开口问道:“你想聊什么?”
“就聊聊我的故事吧……”赵轲也没打算藏着掖着,反正这种聊天室不会有其他人听到,两人既然来到这里,就是相互吐露心声的,不必担心后果。于是,他将自己失恋的事情说了出来。大概十几分钟的时间,故事的大概就清楚了。说完看向徐梓铭,想看对方什么反应。
“嗯,很感人,也很伤感!”徐梓铭耐心的听完,并没有什么感情的波动,只是点评了一下。
“呵呵,只是这样吗?”赵轲显然不满意。
“那还能怎样?”徐梓铭继续冷冷道。
“能怎样?”赵轲有些失落,低着头搓着手,语气中却带着一份执着道:“我决定等她,等她回心转意!”
“嗯,祝你成功!”徐梓铭接道。
“等到她能明白,其实我们才是最应该在一起的两个人!”赵轲没理会他,继续道,“哪怕她现在不愿回头,我也会继续等,哪怕她现在忘了我,忘了我的等待,我也不在乎。我知道,我不能失去她!”
“好,加油!”徐梓铭道。
“可是……我又该如何挽回呢?”赵轲忽然话风一转问道,“她不再见我,不再接我电话,不再看我写给她的一句句话,我到底该如何?”
“不知道,也许……”徐梓铭顿了一下,看着眼前的赵轲,又有些不忍,“也许,等待就好。总之,试试吧……”
“好!”赵轲抬起头,语气坚定了许多,站起身来离开。
徐梓铭没走,点燃一支烟,深吸了一口,苦笑一声,喃喃道:“这谈话,好像是心理医生与病人啊,我只是个被倾诉的对象吗?也罢,就这样吧!”说着,也起身离开,还有工作要忙……
第二年:
同样是聊天室,赵轲与徐梓铭又见面了。两人点点头坐下,开始了这次的谈话。
“距离上次谈话,有一年了啊!”这次是徐梓铭先开口,眼前的赵轲没什么变化,只是看着仍旧有些低落,“怎么样,她回来了吗?”
“没有……”赵轲低声回道,却没有接着说下去。
“哦,这样啊,那你呢?”徐梓铭点点头,并没有惊讶,这听上去很正常。
“我?”赵轲听了自嘲一笑,“我还能怎样,继续等咯!”
“这样啊,”徐梓铭笑了笑,转而道,“那你觉得还能等多久?”
“什么多久?”赵轲猛然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敌意,“你也想劝我放弃?我告诉你,我是不会……”
“不!”徐梓铭打断了他,平淡道,“能等多久是你自己的事情,可能不能等到就是她的事情了!”
“我知道,不用你劝!”赵轲的情绪依旧很激动,转而站起身来,冷声道,“我觉得我们不需要谈了,我还没到需要陌生人劝的地步!”
“可你还不是来到了这里?”徐梓铭这会儿有些厌烦他,毕竟面对一个固执而又倔强,甚至是偏执的人,当你说什么都会被打断或者曲解的时候,聊天反倒是一种负累。
“……”赵轲离开的时候没有说话。
“好吧,加油!”看着对方走出门外,徐梓铭张口道。依旧是这样一句,和去年一样,徐梓铭看似是鼓励,实则是不在乎的敷衍。随后他看着赵轲离开的背影,忽然开始好奇,这个少年接下来会如何呢?那个她会回来吗?还是……
“呵呵!”想到这里,徐梓铭又自嘲一笑,摇摇头,奇怪自己怎么会去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还有生活要过,今晚还有个聚会……
第三年:
“你今天来的有点晚啊!”赵轲看着徐梓铭走进来,抱怨了一句,“我等了一会儿了!”
“呵呵,抱歉,今天加班,”徐梓铭歉意的笑笑,随后坐下来,长舒了一口气,像是缓解了下疲惫问道,“怎么样,最近如何?”
“我不想说我的事情了,”赵轲却没有接话,歪着脑袋狡黠一笑,“这次我想听听你有什么故事?”
“我吗?”徐梓铭摸了摸鼻子,讪讪一笑,“我没什么故事,日常生活而已。”
“你结婚了?”赵轲索性直接问道。
“嗯,结了婚,也生了娃,”徐梓铭不打算让他继续问下去,索性直接道,“生活稳定,收入稳定,情感……也很稳定。”
“呦呵?看来你过得相当不错嘛!”赵轲嘴上轻佻,眼神里却透出一抹暗淡,“真好,不必像我这样。”
“不,你也可以的,”徐梓铭摇摇头,指了指自己道,“其实很简单,换个思路生活而已。”
“什么思路?”赵轲感兴趣起来。
“像大多数人一样想着一日三餐;想着多看一点喜欢的电影;想着多玩一会游戏,”徐梓铭摊摊手,一件件数了起来,“多去找朋友聚会,喝酒、玩耍、侃大山。很多很多,慢慢就这样了。”
“你说的是生活,那感情呢?”赵轲依旧不依不饶道。
“像大多数人一样做个对比,筛选一下,合适的就在一起咯,”徐梓铭摇摇头,对这些问题他有些厌烦,毕竟这些都是常识而已,他不觉得赵轲想不通,“这些都不复杂,试着去做就好了。”
“然后呢?”赵轲的语气忽然一转,之前那一丝明媚转瞬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苦笑着自问自答道,“然后就这么生老病死于日常?”
“是啊,”徐梓铭不置可否。
“可这样,真能掩盖一生吗?”赵轲站起身子,摇摇头道,“再好的借口,再好的谎言,都有被揭穿的一天。当有一天,一个小小的契机,让那行尸走肉般的心再次悸动起来的时候,该怎么办?你想过吗?”
“我……”徐梓铭一时间语塞。
“当百转千回的那份失落和遗憾再次出现时,”赵轲已经转过身子打算离开,临出门前留下一句话,“那存在心里,早就生根发芽的情感,会吞没所有!”
“呼……”等赵轲走后,徐梓铭觉得轻松了不少。老实说,今年的对话他压力有些大,面对质疑他不置可否,毕竟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同。总之随便吧,听不听随他,怎样都好……
第四年:
“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赵轲吸着烟,嘴里哼哼着那首老歌,任由思绪再次回到于那年夏天。
“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给我希望,我终于看到所有梦想都开花,追逐的年轻歌声多嘹亮。”哼着哼着,就像是串烧一般,那些年听的歌开始一一浮现在脑海,捂着脸,虽然眼睛开始变得酸涩,声音也开始变得颤抖,却仍然低落的唱着。
“好了,别再唱了,”徐梓铭听着,看着,眼前的赵轲将头深深的埋入胸前,肩膀颤巍着,他忽然觉得,自己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来安慰他,只能打断道,“你啊,执着的活在记忆之中,可这样,又能如何?”
“能如何?能如何?”赵轲停了下来,重复了两遍,这才抬起头,满眼的血丝,带着一股子怨毒道,“你只知道站在感情的制高点俯视着我,说着一些大而善的话。你以为我不懂那些?呵呵,你只是满足了自己而已,让自己感觉是多么崇高和理智,可你体会不到我的感受,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毫无意义!”
“满足自己吗?”徐梓铭反问了一遍自己,随后点燃一支烟道,“首先,我不是在劝你,其次,你的故事我也都知道,说实话,我还挺支持你的。”
“哦?”赵轲略有些惊讶,眼神中那股子暴戾缓了缓问道。“为什么?”
“能为什么?”徐梓铭笑了笑,“为你的坚持?为你的等待?又或者赞同你的看法,也认为那女孩本就该和你在一起?不,都不是,我只是单纯的支持你,毕竟我不认识那女孩,却多少认识你。”
“只因为这些?”赵轲显然有些不甘心。
“对,只因为这些,”徐梓铭仍旧淡然道,“你的故事,类似的我也看过很多。你的痴情比起金岳霖来说还差得远。你说的那女孩,更不该由来我该妄加评判。我只是认识你,又劝不了你,所以只能支持你,仅此而已。”
“呼……”赵轲听了,无言了很久,这才说道,“你说的对,我不该要求你太多。”
“不,”徐梓铭再一次否定道,“是你,不应该要求所有人太多。毕竟,你伤心也罢,痴情也罢,只是你的事情而已。怜悯这东西,看似廉价,可有时候你乞讨到再多的怜悯,对于你自己的事情来说,也无济于事。所以,与其等着别人可怜你,不如先学会可怜可怜自己,让自己好过一些。”
“呵呵,我发现你今年说话格外的毒蛇啊,”赵轲已经冷静了下来,苦笑一声道,“尽管今年你像前几年一样,秉承着冷淡的口吻,但今年,你说的话反倒比我还多。”
“也许,是我开始怜悯你了呢?”徐梓铭笑了笑,也不知是不是在打趣。
“那就谢谢你这份怜悯吧,”赵轲站起身子道,“我该走了……”说完也没等徐梓铭应声,便自顾自得离开了。
等赵轲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门外,徐梓铭才将那副笑容收起,点燃一支烟,默默的吸着,一支吸完,又点燃了一根,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忘了今晚朋友的邀约……
第五年:
徐梓铭来到聊天室,坐下来等了一会,见赵轲还没有来,心里不免有些纳闷。不过既然约好了,自然要等一等的。点燃一支烟,吞吐起来。
“啊,不好意思,是我迟到了。”一根烟的功夫,便看到神色匆忙的赵轲走了进来,张口便是抱歉。
“呵呵,没事,”徐梓铭笑了笑,看着赵轲坐下才问道,“近来如何?”
“呵呵,找了些事情做,还好!”赵轲回道。
“哦?是什么呢?”徐梓铭有些好奇。
“算是个人爱好吧,”赵轲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每天下班,写点东西。”
“嗯,不错,”徐梓铭点点头,“都写些什么?”
“题材很多,”赵轲没有顾忌道,“诗歌、短文、小说甚至是歌词,我都写。只要一有些想法,感触了一些时,我就去写。”
“那……”徐梓铭有些犹豫,可又忍不住问道,“你还在等她吗?”
“等啊,”赵轲这次却很坦然,“去年和你聊过后,回去我想了很久。最后,我打算做第二个金岳霖!”
“真的?”徐梓铭有些怀疑道,“你真的能坚持下去吗?一生不娶,只等一人?”
“在这里说坚持也没有说服力,”赵轲依旧坦然道,“做得到和做不到,只有最后才知道。如今的我,只是这么去做而已。”
“不考虑其他人?”徐梓铭仍试图劝说一些,“比如说……那盼着你早日娶妻生子的父母?”
“当然考虑过啊!”赵轲摊摊手,报以苦笑道,“你以为,这几年他们苦口婆心的催了我多少次?不过……我觉得,人啊活着本就不易,难以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难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只想,在我能决定的事情面前,尽量去这么做。”
听到这里,徐梓铭忽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粗声喝到:“你这样太自私了!你有替你那两鬓斑白的父母想过吗?世人都是如此,凭什么你能这么任性?再说了,你等她,她就真的会回来吗?若是她会回来,这几年早就回来了,还需要你这么苦等?也许,你等的她早就忘了你,早就把你的记忆摒弃在脑后。这样做,除了苦了自己和家人外,还能有什么?”
“呵呵,冷静,冷静点,”赵轲往后坐了坐,依旧面带微笑道,“感觉你今天有些气不顺啊,我呢……我只是守护自己的一个承诺而已。”
“什么承诺?”徐梓铭紧跟着问道。
“我承诺,无论何时,只要她愿意回来,只要我还单身,我的身边就一直为她留着位置!”赵轲站起身子,握了握拳头像是表明决心一般。随后往外走着,边走边说,“不好意思啊,我最近在连载一篇兴趣使然的小说,还要抓紧回去码字,先走一步了。”说到这里,走到门前的赵轲又停了下来道:“我只愿,能一直无愧于心,无悔于心,仅此而已!”说完便真的离开了。
“妈的!”看着赵轲已走,徐梓铭一拳头砸在了桌子上,喘着粗气,看着通红的拳头。这一次,他开始有些羡慕和嫉妒赵轲了……
第六年:
徐梓铭今天出门有些邋遢,懒得刮胡子,懒得整理压塌的头发,衣服也皱皱巴巴的。只因为昨晚喝的有点多,宿醉之后的今天,满脸的疲惫来到了聊天室。
进来的时候,赵轲已经坐在那里了,朝他点点头,有些惊讶道:“咦?你今天……”
“怎么?”徐梓铭撇了一眼赵轲,坐了下来。
“呵呵,只是感觉你和前几年不一样。你以前……”赵轲继续笑道。
“我老了不行吗?”徐梓铭没好气的打断道,“只许你高山流水,就不许我下里巴人了?”
“呵呵,不是!”赵轲听出他心情不太好,就没接着说。
“呋……”徐梓铭点燃一支烟,长吐出一口气道,“说吧!”
“啊?说什么?”赵轲没反应过来。
“说你等她的事啊!”徐梓铭弹了下烟灰,不耐烦道。
“可是,没什么好说的了啊,”赵轲摊摊手道。
“哦?”徐梓铭听了突然精神了起来,两肘抵在桌子上,身子略微前倾,问道,“想通了?不等了?还是,已经……结婚了?”
“不不不,”看着徐梓铭那眼神,赵轲赶忙摇摇头道,“我还在等啊!”
“那你刚才放什么屁!”徐梓铭大失所望,闹怒道。
“之所以没什么说的,是因为……”赵轲没理会他的态度,“我和她自从分开以后,便再没有了交集。有的,只是我单纯的等待而已,这几年都是这么过来的,确实没什么可说的啊。”
“操!”徐梓铭一脚把桌子踢开,把烟往地上一摔骂道,“你他妈就是一傻逼,你知道吗?”
“别冲动啊,”赵轲也站起身子,苦笑道,“我都知道的啊!”说完看徐梓铭一副要吃人的眼神,赶紧开溜,临走前还是丢下句话:“我知道可能我一生都等不到,可知道是知道,怎么做还是我自己决定的,若能坚守,也好。”
“啪!”徐梓铭再次将怒气洒在桌子上,然后就这么捂着脸蹲在了地上,口中喃喃道:“傻,真傻,没瞎了眼,却瞎了心……”却不知这是对谁说的……
第七年:
今天赵轲依旧起的很晚,没办法,晚上的时间对他来说最为珍贵,也是最能静下心来写字的时候。看了看自己的黑眼圈,笑了笑倒也没在意。毕竟除了黑眼圈,他觉得自己精神状态还行。
按照往常的一杯牛奶一些饼干解决好早餐,整理好行装,骑上今年突发奇想买来的自行车,去了聊天室。
一进门,他差点被呛坏了。咳嗽了两声,才看清在烟雾笼罩下的徐梓铭,问道:“你这是要表演火灾现场吗?”
“还不是因为你迟到了!”徐梓铭又点燃一根道。
“虽然都是烟民,可你这也太勤了吧!”赵轲敞着门,散了散烟才走进来坐下。
“这不需要你来教育我,”徐梓铭撇了撇嘴,随即问道,“还在等?”
“嗯,在等,”赵轲笑了笑,歪了下脑袋自嘲一笑,“不过,估计是等不到了吧。”
“怎么?”徐梓铭皱眉道。
“她结婚了,”赵轲坦然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感觉如何?”不知为什么,徐梓铭忽然笑了起来。
“感觉……应该是很心酸吧,”赵轲也跟着点燃一支烟,吐出一口,神情上却没有早年间的悲苦道,“毕竟,曾经拥有她的是我,曾经憧憬着一起步入殿堂的是我,等着她的也是我。”
“那你呢?”徐梓铭听了点点头问道。
“我嘛……”赵轲想了想,“继续咯。”
“你还继续?”徐梓铭眉头一下皱了起来,“都物是人非,尘埃落定了,你还继续个什么劲儿?”
“可能,是习惯了吧,”赵轲挠挠头道,“不等,反倒不知道该干什么。”
“当然是去找个女人啊!”徐梓铭说话的声音有些大,“找个会爱上你的,会跟你结婚生娃的,过自己的生活啊?不要告诉我,你这些年就寡居在家里,连个社交都没有,实在不行,托亲戚朋友相亲啊!”
“可那样……”赵轲无奈的笑笑,“就不是我了啊!你说的那些我都想过,也尝试过,可我总觉得,那样的人生虽说看上去不错,可也只是别人眼中的而已。我啊,觉得这样挺好。”
“……”徐梓铭没有接话,面无表情的等着下文。
赵轲站起身子,还是觉得屋子里的烟气太大,又去打开了窗户,看着窗外喃喃道:“即便尘埃落定了,即便物是人非了。我觉得,我这样的生活就好。哪怕是只能等待,那就在等待中期盼,在等待中祈祷,在等待中活下去,活到死,仅此而已。”
“哼,”徐梓铭站起身子,看着赵轲的背影道,“说的大而空,做的幼稚而酸臭,这就是现在的你?”
“嗯,酸的辣眼睛!”赵轲扭过头,自嘲的笑着道,“心酸、人酸、就连我写的东西也越来越酸了。”
“我离婚了……”谁知徐梓铭没有接下文,而是说出这么个惊人的话来。
“什么?”赵轲也是一惊,“为什么?”
“不为什么,”徐梓铭扔掉了烟,看着他道,“我劝了你,慢慢的反倒影响了我自己,看着你就想起年轻时候的我,想着想着,我总觉得……这些都好虚幻,也许是个梦也说不定。”
“那你的生活……”赵轲仍旧不敢相信。
“我会试着去等,”徐梓铭打算离开,边走边说道,“像你那样再去等,等生活变得真实起来,等我的心也跟着回到真实起来。”说完也没等赵轲回话,便消失了。
赵轲愣愣的看着门外,一时间也不知道想些什么,他的身影也渐渐的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过了许久,这原本只有徐梓铭和赵轲两人进出的聊天室,忽然又进来一个男人,脸被一团雾气遮住,叫人看不清面貌。他拿着扫帚开始仔细的打扫满屋的烟头和烟灰,等都打扫干净了。这才叹息一声,喃喃道:“还是不行吗?最后还是没能变成徐梓铭吗?反倒是又让徐梓铭变成了赵轲啊,看来,只能过段时间,再试试了!”说着就要离开,谁想徐梓铭和赵轲居然挡在了门外,不禁诧异道;“咦?你们……”
“别再试了,”此时的徐梓铭和赵轲说起话来,无论从表情和语气上都如出一辙,“你试了多少回,结果还不是一样,你啊,本就谁也骗不了的。”
那打扫的人楞在那里,一时间不知所措。良久之后,才苦笑一声:“罢了,罢了,怎样都好……罢了,罢了,是谁都好……”
说完居然抬头看向了我,露出一抹复杂的笑容,渐渐消失于无踪,只留下一句话:罢了,罢了,愿你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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