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到pig的唠嗑又被黑了。很久没有关注了,我只能不负责任地揣测,大概是因为输了球,黑子们就又借题发挥了——他们想黑一个人从来都是不需要什么正正当当的理由的。
除非高高地身处神坛,否则是逃不过这些毫无根据的指责的。唠嗑的一个遗憾在于,他是伟大的球员,但是给处心积虑的人留下了把柄。
人们会对那些超乎想象的成功投以敬畏的目光,而一个仅仅是十分出色的成功则会招来争议。这争议之中,有不甘,有不服,也有对无聊时间的无聊打发。
我想,唠嗑也许要在功成身退之后,才能得到他应有的尊重。在这个“良舟”侧畔也有千帆而过的时代,唠嗑很容易被极尽苛责。
这个时代,再难出现那种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景象了,占有绝对统治地位的人也再难见到了——NBA场上如此,每行每业都是如此。
古生物学家古尔德是达尔文学说的生动诠释者,他相信人类的无可休止地进化,或者用一个更加中国化的词,发展。但是他明确地指出“进步无可限制”是一种错误印象,事实上,每一项新的竞争尝试都是一次严重的限制。就如同不断增加的高楼,它们当然会一高再高,但是永远不会抵达天上,因为每一次的升高程度都会缩减。他的《生命的壮阔》一书就讨论到了这样的一个极限问题,在他看来,万物皆有其无法逾越的“演化右墙”,就像摩天大楼没办法抵天,人的百米赛跑记录不可能推进到零秒,小说不可能写尽所有世间情感一样——我们与这面右墙的距离,其实就如那句著名的“一尺之捶,日取一半”所说,是万世不竭的。
如果将这个抽象过程具象化,我们可以想象前赴后继的人们扑向这面右墙,迈着低沉而缓慢的步伐,亦步亦趋,浩浩荡荡。在最接近这面右墙的那片区域,不过寥寥数人而已,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踏进这块区域的人会越来越多,而原先在这块区域里的人仍然在这里,于是这片狭小的区域更加逼仄,让人有一种幽闭的、缺氧的窒息感。
所有人的速度和推进的幅度都进一步缩减,哪怕是快零点一秒,多一公分,高一毫米,都变成难以超越的奇迹,竞争者之间的差距也跟着缩减,人们的最佳表现难分伯仲,就像你说不清谁是毫无争议的联盟第一人,也会发现羽毛球的决赛越打越激烈,比赛有了看点,因为你再也说不好谁一定会赢下了。
这样,厉害的风云人物也无法高至神坛,他们是这个时代最优秀的选手,却不是历史上最辉煌的存在,所以他们还要承受所有凡人都需承受的是非指点。
为什么永远有人在怀旧?因为他们没有目睹,却无数次亲耳听到了神迹降临的过程——在几乎所有的代表性力量都抵达墙边,没有人再能一跃而近,那种缓慢得几乎静止的进展方式让所有人所有事都显得平凡而且让人无法忍耐,人类历史仿佛在原地打转,失去了轰轰向前的意气风发,未来似乎看不清方向——就在这时,那些天赋异禀的人突然降临,他们仿佛驾着七色彩云掠过人们头顶,轻而易举地飞跃出和一整代人的距离,把那面已经快贴到我们眼睫毛的右墙,又不容置喙地往右一推,“拓出一整片让人呼吸畅快、眼前一亮的空间来,有某种活过来的喜悦”,我们在这样的喜悦下,一边仰望着这样的神迹,一边跟着投投篮,打打球,像一群在森林之王的庇佑下欢欣雀跃觅食的小动物一样。
乔丹在NBA中算是上一个推了这面右墙一把的人,他推得有点狠,以至于余音久久不散,至今有那么多人怀念,并以他为标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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