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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SMAN: ANOTHER ROUTE CHAPTER

KINGSMAN: ANOTHER ROUTE CHAPTER

作者: gibacat | 来源:发表于2018-01-29 23:15 被阅读0次

CHAPTER 17

Roxy慢慢睁开双眼,她周围的环境并不明亮,却也要花些时间才能适应,她使劲眨眨眼,好不容易才适应了现在的亮度。

“Alastair?”她转过身,习惯性地呼喊着Percival的名字,却兀然发现他就睡在自己身边。

Roxy的心跳突然不受控制地加速起来,脸上也仿佛被炉火烤熟了一样烫。真该死,她心想,现在根本不是该对养父想入非非的时候……Roxy深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跳平复下来,那心跳声都快把她的鼓膜给震破了。

Roxy凑近Percival的身体,仔细观察着他的脸。她听着他沉稳的呼吸声,知道他一定是累坏了。平时的Alastair即使睡着了,一旦感到有人接近他也会立刻进入临战状态。而现在,他却安静地睡在她身边,脸上的表情安详又平和,仿佛在做一个不愿醒来的美梦一样。

你在做什么梦呢,Alastair?

Roxy凝视着Percival,她发现他身上又多了些伤痕,尤其是他的手上,她知道那些伤肯定都是Percival自己用线割的——Roxy最后的记忆是被埋在冰冷厚重的雪里,然后慢慢失去意识……她不敢想象Percival孤身一人被埋在雪下,为脱离险境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她也不愿去想在最关键的时刻,同样身为KINGSMAN的自己却晕了过去——她明白,沉浸在这样消极的感情里对他们的任务没有任何好处。

为了避免吵醒Percival,Roxy将原本盖在自己身上的滑雪服轻轻盖回到他身上,然后蹑手蹑脚地离开床。她审视了小屋里的设施和环境,也仔细检查过他们身上还剩下的随身物品,发现解药已经不翼而飞。Roxy思考了一下,肯定是有什么人在他们遇难时趁火打劫。不过没关系,他们俩都幸存了下来,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

Roxy从小屋的柜子里取出伤药和绷带。她坐在Percival身边,轻轻翻过他的手掌。她用棉花球为他的手消毒,涂上伤药,最后用绷带小心翼翼地缠好。

我都快变成全职小护士了,她在心里默默苦笑。

Roxy自己完全没有受伤,她知道这是因为从Percival找到她之后,他就一直在全心全意地保护着她。他宁可自己变得遍体鳞伤,也不愿意让Roxy受到哪怕是最微小的伤害。Roxy对此深怀感激,然而她内心深处也知道……她知道自己成为KINGSMAN不是为了让Percival时刻保护着她。

她用绷带在他手腕处打了个结,然后慢慢解开Percival身上的衬衫。让她感到惊讶的是,Percival腹部的伤被什么人做过紧急处理,看上去竟然没那么严重了。

这实在是太蹊跷了,那个拿走解药的人还救了Alastair?

与此同时,Roxy的肚子也开始不争气地叫唤起来,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吃过东西。虽然四周没人发现,Roxy的脸还是不自然地红了,没有淑女能忍受自己肚子因为饿过头而粗鲁地咕噜咕噜叫。

她都开始想念以前上学时她和Alastair一起做的周末晚餐了。土豆、胡萝卜、卷心菜、烤豆子和甘蓝做成的配菜,主菜则是刚刚烤好的牛肉配约克郡布丁。所有菜上都要淋上醇厚的肉汁,当然也不能忘记佐以乡村面包和英式甜菜汤。甜点则是浇上了蛋奶冻的牛油布丁、撒满葡萄干的糖浆馅饼和微微烤焦的苹果。一开始她还会问做这么多能吃的掉吗?她面无表情的父亲则会准时走向大门口,将门打开。门外站着的那个人刚好把手指放在门铃上,还没来得及按下去。

“晚上好,Per……Al。晚上好,Roxy。”James站在大门口微笑着,“你不让我进去吗?我只是正好经过这里,顺便来拜访一下你们罢了。”

Roxy捡起一袋方便食物,看上去简陋了些,不过聊胜于无。别在意,她心想,这世界上没有多少东西能比英国菜更好吃了。

Percival和Lancelot到底是怎样形成如此深厚的友谊的?这个问题永远都是KINGSMAN里七大不可思议之一。

KINGSMAN从来也不讲究团队合作这种虚无缥缈的形式主义,和有人拖自己后腿比起来,他们更喜欢单打独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Percival和Lancelot却总是被Arthur安排一起执行任务。

这其中的原因,可能只有当事人本人才明白。

Percival将线抽回手套里,坐在办公桌边的那个男人已经彻底断气。接下来只要循着之前预定好的路线撤退任务就结束了,然而此时他的眼镜里却传来一声口哨声。

“今天也是如此富有艺术气息的杀人手法。”

“你又用狙击枪偷看我执行任务了是吗,Lancelot?”

“实际上我是在用狙击枪保护你,比如你身后的那个……”

Percival向身后甩出线,那个尾随他的人徒劳地抓着自己喉咙,最后悄无声息地倒在了地上。

“你那边进行得怎么样了?”

“一如既往地大闹了一场。为了掩盖你的暗杀,我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啊……”Lancelot的声音突然一改明快,变得低沉下来,“所以今天杀掉的这个人……他是该死的那种还是不该死的?”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Percival的脚步并没有减缓,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丝毫的变化。

“我在社交圈子里对他有所耳闻。他是个慈善家,捐助过很多家医院和孤儿院……不过据说最近他得罪了一个美国超级富豪,好像叫Va……”

“不管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管他做过些什么事,死人就是死人。我只是按照Arthur的要求杀了他罢了,除此之外的事与我无关。”

“是吗……我还以为今天的答案会有所不同呢……”Lancelot的声音里充满了惋惜,随后又恢复成往常的欢快,“今天结束后一起去酒吧怎么样?我有预感,今天向你告白一定不会像之前的一百次一样被拒绝!什么样的铁石心肠能拒绝我的魅力一百零一次?”

“Lancelot,我不得不第一百零一次遗憾地告诉你,”Percival虽然这么说,语气里却体会不到丝毫遗憾之情,“首先,我对男人不感兴趣;其次,我从来也不喝酒;最后,我不确定自己养女愿不愿意再添一个新爸爸。”

“哦,”Lancelot若有所思地说道,“所以,你领养了个女儿。”

“Roxanne,”Alastair向着James伸出手,对Roxy介绍道,“这是James Spencer,我们在同一家银行工作。”

“居然说自己在银行工作,这工作也太乏味了吧?”James一边小声向Percival抱怨,一边满面微笑地向Roxy打招呼,“你好,Roxy。”

“这位是Roxanne Morton,我的……”

“我就知道,”Roxy叹了口气,“伦敦哪个长得好看又有钱的单身汉没事会收养孤儿?肯定不是变态就是GAY。我是不是该庆幸你不是前者?总之你们俩小声点儿,我明天还要去新学校读书呢。”

她蹭蹭蹭地跑上楼梯,然后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养女。”

“看起来你们父女俩关系不错,”James摸着下巴思忖着,“我能追她吗?”

“不可以,除非你希望我把你切成方糖块大小。”

“……我不明白,Morton先生,”那个叫Eliot的女校长困惑地问道,“我知道一般的上流阶级都会送自己的小孩去私立学校……我不是说我们学校的教学质量不好,但是我们是公立学校,我们的学生一般都来自中产阶级的家庭……”

“没有私立学校愿意收Roxy,”Percival拿起茶杯,“Roxy的母亲是个吸毒惯犯。所有私立学校都说招收这样的学生会让他们的学校蒙羞,让他们的学生不安,让学生们的家长感到不满。”他慢悠悠地喝了口茶,语气像在谈论今天到底会不会下雨。

Roxy的脸红得跟个熟透了的桃子一样,Eliot校长看着她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埋进办公桌的样子,竟然不由自主地产生了怜悯之情。

“我现在能去上课了吗?”她小声问道。

校长赶紧点点头表示同意,从窘境中解救了这个可怜的姑娘。

本来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他父亲一开始对他的要求是要他结婚生个孩子,在他坚持的拒绝下才改为去孤儿院收养一个孩子。

这很简单,他心想,只要去孤儿院,挑个健康的孩子出来,然后办点手续,最后再把这个孩子往寄宿学校一扔,这件事就同自己再无瓜葛。接下来他要做的事就只有不停地杀人,直到有一天自己也跟着死去。

他并非不能为了Morton家去结婚生子,他只是希望自己死时依然是孤单一人。

在他内心深处始终相信着一个真理:他不会爱上任何人,也不会有人爱他。

他的人生就是这样毫无意义。

然而他的想法被打乱了,根本没有寄宿学校愿意收留这个孩子。他的生活中又多出一个刚上高中的女学生。他只好每天送她上学放学,做两人份的早餐和晚餐,同时还要想尽办法不让她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

这一天也跟往常一样,他开着车来到学校,然后斜倚在车门上等着Roxy放学。

“Morton先生?”

他认出来那个小个子女人是Roxy的老师,但是他既不记得她的名字,也不记得她教的是什么学科。

“我是Roxy的法语老师Sumner,”那个女人腼腆了笑了起来,“我必须要跟您说,Roxy的法语学得非常好,她一直都很努力,每门学科都是班里学习成绩最好的。”

“是吗。”他心里盼望着Roxy可以早点出校门,好结束这场对话。

“但是今天,我们的小测验是要用法语写一篇关于自己将来梦想的文章,Roxy却交了白卷。”

“Roxy好像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读书,”那个教师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她只是希望自己学习成绩够好就可以了……就好像……就好像根本没有人生目标似的。”

“那是因为她不需要,”Percival的语气里不带任何感情,“她不需要理想,也不需要目标,她的人生已经注定好了。”

那个法语教师显得有些哑口无言,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Percival礼节性地对她点点头,表示对话已经结束。

“今天在学校过得还好吗?”他一边开车一边习惯性地问道。

“跟以前一样,又拿了两个A+。”Roxy用手托着下巴,好像根本没在思考这个问题。她看上去总是闷闷不乐,Percival不明白,难道不是所有孤儿被有钱人收养都应该觉得开心才对吗?

Percival甩甩手,好弄掉手上令人厌恶的血迹,那几个小流氓全都倒在地上,没一个还有力气能站起来。

他看着还坐在地上的Roxy,那孩子正睁着一双眼睛回望着他。他感到一股恼怒之情竟油然而生。

这个孩子为什么这么喜欢给自己惹麻烦呢?她就不能低着头夹起尾巴做人吗?

他抓住Roxy的手腕,然后拉起她的身体走向自己的车,最后一把将她塞进车里,动作几近粗鲁。

“前两天你被‘银行’派去外地工作的时候,我去学校接Roxy放学,碰到了她的法语老师,”James喝了口茶,然后说道,“她好像误解了我和你的‘关系’,”他用两只手比了个引号的动作,“总之她对我说,之前她跟你说过Roxy好像没有梦想,这让她很担心,但是你却显得有些无动于衷。”

“Alastair,我早就想问了,”James的一双绿眼睛紧紧盯着对方,“你到底是为什么要收养Roxy?”

Percival将他父亲的打算对James和盘托出,根本没有任何要隐瞒的意思。

“……你们真是疯了,”过了半晌,James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你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事吗?我甚至还曾经对你抱有幻想,认为你可能跟‘他们’是不同的。但其实你的内心就跟你表现出来的一样冷酷无情,自私自利——你跟你父亲根本没有任何区别。”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鄙视。

“James,我是我父亲的儿子,我和他一脉相承。”

“你手上的伤,”James冷冷的说道,“看上去不是在任务中受的伤,你跟人打过架了是吗?”

“没什么,”Percival瞥了眼自己手指关节上的伤,“几天前碰到了些出言不逊的小混混,我都快忘了这件事了。”

“Roxy也在场?”

“你为什么这么问?”这回轮到他感到诧异了。

“那个法语教师后来跟我说,幸好Roxy后来又补了一篇关于梦想的文章交给她。她把那篇文章读给我听,还表扬她写得非常好,而且她也能理解为什么Roxy开始崇拜你了,”James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Percival,“那天Roxy放学后,我问了她以后想考什么大学。以前她从来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可是你猜怎么着?那天她居然回答我她想去杜伦。如果我没记错,你就是从杜伦毕业的吧?你不好奇吗Alastair?要是你还有点良心,就去问问Roxy这都是为什么吧。”

Percival心不在焉地翻着报纸,心里却一直在反复思忖着James的话。

仔细想想,自从那天以来,Roxy对他的态度确实有所转变——实际上是很大的转变,她确实变得开朗了不少,也更愿意说话了。可是Percival自己却没有在意。

Roxy坐在沙发的那头,一边翻着词典一边在书上做笔记。她皱着眉头咬着笔杆苦思冥想的样子让他感到新奇——她以前开始就是这么用功的吗?他这才发现自己从来也没像这样关注过她。

“今天James跟我说,”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很随意,“他说你想考杜伦?”

“他跟你说了?”Roxy睁大眼睛,“我明明跟他说好要保密的。”

“我不明白,Roxanne,”他放下报纸,好看清她的表情,“James的意思好像是因为我在杜伦上大学,所以你也想考杜伦……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那、那是因为……”Roxy看上去好像被这个问题问得措手不及,“杜伦本来就有几个我感兴趣的专业……我很想感受一下那里的学习氛围……而且我也想去你以前的学校读书……我想去看看你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Percival感到更加诧异了,连他自己都对自己母校没有那么深厚的感情。他去那里只是因为那是名校,Morton家的孩子都是名校毕业,私生子当然也不能例外。

“Morton先生……”少女为自己要所说的话感到有些难为情,她的脸上露出了羞涩的笑容,“我曾经以为你是个冷酷无情的家伙,直到‘那天’以后我才发现自己一直以来都误会了。其实你比任何人都要热心,更不愿意看到弱者受到欺凌……没有这种想法的人,当时是绝对不会挺身而出的。表面上看虽然一点都不通情达理,实际上你只不是不懂得该怎么表达自己罢了,对吗?从那以后,我也在心里下定了决心——”

“我想成为和你一样的人,Alastair。”

Percival愣住了,他从未想过有人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明明应该是行尸走肉般灰暗的生命,此时此刻竟然变得明亮起来。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原来即使是这样的生活,也是能变得有意义的——而这一切居然仅仅是由于他都快要忘得一干二净的一个无心之举,他甚至还曾为此迁怒于她。但是Roxy对此毫不在意,她眼中全是他美好的一面。

“千万不要。”他用Roxy听不见的声音轻轻说道。

他重新拿起报纸,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看不进去,Percival拿着报纸的手微微颤抖了起来。

有什么植根于他内心深处的东西被深深地动摇了。

两年后。

“伦敦眼”的封闭座舱可以容纳25个人,平时都熙熙攘攘地挤满了游客。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座舱里却只坐着两个人。

Percival和Roxy背靠背坐在这座雄伟的摩天轮的其中一个座舱里,座舱正缓缓地向着最高空升起。他凝视着泰晤士河畔的落日,河流上落下了残阳的红色,那红色随着轮船驰过河面的水流碎成一片片,好像沉在河底的宝石一样泛着柔和的光。

多美的景色啊,他心想,为什么我以前从来也没注意到呢?

“你在想什么呢,Alastair?”他身后的Roxy问道。

“我在想你考上大学后该怎么庆祝。”

“我还没开始考试呢,”Roxy笑了起来,“你已经开始想该怎么庆祝了?你的思维方式越来越像一个老父亲了。”

Percival垂下眼睛,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两年过去了,Roxy还是坚持要考杜伦,”James的语气里透露着一丝不甘,“两年里我明明用尽各种办法告诉她剑桥才是上上之选……可是没办法,她就是钟情于杜伦,我不得不承认,某个人的魅力简直大过天!不过我也应该感到宽慰了,至少她没有选择牛津嘛对不对?而且Roxy穿杜伦的袍子肯定非常可爱~”

“别在脑子里想象她穿袍子的样子。”

“James,别跟老父亲聊天了,快教教我这道题该怎么做?”

“Roxy,”James叹了口气,“如果你要考杜伦,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请教你的老父亲吗?”

“我也是这么想的,”Roxy也学James的样子叹了口气,“可是每当我要请教Alastair问题的时候,他总是拧紧眉头,一副这么简单的题目你也不会做的表情。”

“就像这样?”

“就像这样。”

他们俩把一根食指放在眉毛中间,弄出一个眉头紧锁的样子,然后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Alastair看着他们俩愉快地笑成一团,自己也跟着轻轻笑了出来。同时,他对自己在世界上最亲近的两个人结成的联盟,产生了一丝小小的妒忌。

“真少见,”James用仿佛看到地震和海啸一起毁灭了伦敦一样震惊的表情看着Percival,“你居然主动要求来酒吧喝酒?”

“我是来了酒吧,但是我不喝酒。”他向酒保点了一杯蔓越莓汁。

“你一定是在逗我,”James一口喝光杯子里的酒,“到底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我不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Percival想起回到家时,灯光总是暗着,空气也是阴冷的,没有人像往常那样等待着他回家了——Roxy去了杜伦,由于学业繁忙,很长时间才能回家一次。她离开这个家之后,Percival每次回家,都感到Roxy好像把这个家的一部分也一起带走了。

“我想我可能已经习惯两个人的生活了……”Percival不知道心里正在疯狂增长的情绪是什么……难道这就是寂寞?抑或是对Roxy的思念?或许他的心也有一部分被Roxy带走了?

“怎么了,老父亲已经开始担心女儿被坏男孩拐跑了?”James半开玩笑地问道。

“我知道,Roxy对我的感情只是不懂事的小孩对大人盲目的崇拜罢了,”Percival盯着杯子里的蔓越莓汁,“等她上了大学,她自然而然就会对同龄的男孩产生更强的好感……”他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对这个想法感到忐忑不安。

“我倒不这么认为,”James轻轻对他说,“知道吗?你和Roxy一起生活的这几年,每一天,你都在不停地改变着——现在你会扪心自问那个问题了吗?”

“那个问题?”

“对。是该死的人,还是不该死的。”

Percival沉默了,James知道他已经有了答案。

“真够讽刺的,”James晃着酒杯笑了笑,“我以前天天约你来酒吧想向你告白,你每次都拒绝我。现在你就呆在酒吧里,我却觉得自己已经失恋了。”

“敬Lancelot。”

Percival也像其他KINGSMAN一样,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酒液留在口腔里,带来一阵苦涩。Arthur珍藏的红酒或许是人间极品,但是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这酒尝起来却有些别样的味道。

“其他人可以回去开始准备新的Lancelot甄选了。Agent Percival,你留一下。”Arthur命令。

Percival立刻警觉起来,他的身体像鞭子一样绷得笔直,脸上的表情却没有露出丝毫的破绽。

“Percival,我很抱歉……我知道Lancelot是你的好朋友,没想到他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Arthur对他语重心长地说道。

“他既然选择成为KINGSMAN,就该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结局。”他小心地挑选着说辞。

“你说得对,”Arthur笑了起来,“Lancelot的遭遇固然让人同情,但是他自己也有过错,居然在执行任务之前喝了那么多酒……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从来也不喝酒。对吗,Percival?”Arthur的语气突然急转直下,“但是刚刚,你还是把杯中的酒给喝光了。”

Percival的表情瞬间暴露了他的想法,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笑容重新回到了Arthur的脸上。

“这是新的任务。”他将一张照片递给Percival。

Percival看着照片上的女孩,那个女孩看上去只有15、6岁,一头金发,脸上还长着雀斑,穿着白衬衫和格子裙校服,笑起来时会露出嘴里的牙套。这个女孩看上去和Roxy一点也不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看到她就联想起自己的养女。

“波路基亚大使的女儿,”Arthur懒懒地说道,“她父亲得罪了我们的一个朋友。那位朋友宅心仁厚,天生不喜欢看到流血。不过我想,我们总得给不懂礼貌的人一些小小的教训,是不是……”

“对不起Arthur,我相信这件事还有周旋的余地。”Percival将照片还给Arthur,然后从座位上站起身。他一离开裁缝铺就将嘴里含着的酒吐在手帕里,丢进垃圾箱。

Percival与Arthur再次见面,已是几个月后。

他重重地推开KINGSMAN会议室的大门,Arthur正好就在那里用餐。

“啊~Agent Percival,”他用餐巾擦擦嘴,“我想你也是时候出现了。不过你的好教养都上哪儿去了?进门之前居然都不先敲敲门?”

他将Roxy写的字条甩在Arthur面前,然而对方甚至都懒得抬起眼皮看看。

“看起来你已经收到我的讯息了。现在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Agent Percival?”

Percival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他静静地在Arthur面前站了一会儿,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会议室。

他在目标学校教学楼外的屋顶上架起狙击枪,十字瞄准镜瞄准了那个女孩的头部。

大使的女儿看上去好像正在考试,她正咬着笔杆,苦思冥想着什么,他总觉得这个情景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Percival将食指扣住扳机,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那个女孩立刻就会没命。

“你扪心自问过吗,Alastair?是该死的人,还是不该死的?”

他的手指仿佛僵硬了。扣下扳机,他想,该死的,快扣下扳机,否则死的人就会换成Roxy。然而手指却无论如何也不听使唤。

“我想成为和你一样的人,Alastair。”

Roxy那天所说的话一直萦绕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从未想过一件任务竟能让他如此不堪,如此狼狈——冷酷无情、自私自利,和James曾经形容过他的词汇一模一样。

James从来也没有看错我,看错我的人是你,Roxy。

所以我才要……

他慢慢地挪开放在扳机上的手指。

我才要成为你心目中的那个人。

“Percival,”他的眼镜里传来Merlin的声音,“Arthur死了,立刻停止行动。重复一遍,立刻停止行动。”

Percival睁开双眼,他感到自己的五感正在慢慢复苏。炉火烧得正旺,柴火在噼里啪啦作响,火焰在小屋里投射出橘色的光,炉子上的锅里飘来阵阵食物的香味。尽管外头依然风雪交加,小屋里却显得如此温暖。

他身上盖着自己的滑雪服,他知道是Roxy醒来后为他盖上的。还有他的手,也被认认真真地包扎过,这肯定也是Roxy的杰作。

金发少女正坐在他身边看护着他。看到他醒来,少女脸上情不自禁露出了笑容。

“这里只有方便食品,”Roxy有些可惜地说,“我想你也有很长时间没吃过东西了,就做了一大锅……不过我没等得及你醒过来,自己先吃了些,没办法,我快要饿坏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Percival将缠着绷带的手臂搁在自己眼睛上,他不想让Roxy看到自己“软弱”的样子。

“……你怎么了,Alastair?”

“我很好,Roxy。”

一颗眼泪顺着他的眼角静悄悄地滑落下来。

原来幸福竟然如此简单。

为什么我没能早点发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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