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惨叫声,村民迅速聚拢来
见阿美被揪住头发往外拖
接着暴怒的阿渣一顿拳打脚踢
“说!是谁挑拨你跟我离婚?”
害怕的村民纷纷往后退缩
劝阿美一定要离婚时的正义感
此刻化作几滴同情的廉价泪水
如果时间后退半个小时
阿美一定不会说出那句话:
“他们劝我说,你这么讨厌我
不如跟我离婚算了……”
如果时间后退几年,阿渣还不会酗酒
不会动手打人。对两个女儿都好
更不会赌博,把家产败光
那时阿美她爸还未因病去世
阿美她妈还没有被气死
一家人过的其实很幸福
但时间只会缓慢往前爬
忍着伤痛,阿美还要去打工养家
要保护女儿,阿渣几次扬言要卖掉
还要伺候阿渣,和他带回家来
住几天就会跑的一只又一只狐狸
狐狸不高兴了,阿美要挨打
狐狸跑了,阿美更要挨打
挨打,有时候有原因。有时没有
挨打,挨打,两个女儿一天天长大……
一天阿渣喝闷酒高兴,开始打阿美助兴
突然后脑勺挨了一棒,倒在地上
等阿美回过神来,见大女儿拎着钢管
表情冷酷,像个古惑仔
阿美夺过钢管,朝阿渣脑袋上再打
嘴里嚷着:“是我打的,是我
一个人打的,你跑!远远的……”
这些年,阿渣借钱不还
为争利动武,把自家亲戚
和乡亲们都得罪光。对他又怕
又恨。大家都盼他早死
帮忙料理后事,不问阿渣怎么死
这桩命案,没人报案……
三十多岁的阿美,披着四十多岁的皮
有人劝她再嫁,只摇摇头不说话
看到女儿越来越玲珑的身段
有时会想起,十八年前的自己
那时的阿美,让很多小伙流口水
那时候阿渣还没有入赘她家
他能说会道,虽家境贫寒
却很受女孩子喜欢
笑容清澈,是个阳光大男孩
――(阿渣系列第7首。2017年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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