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冰心《南归》

作者: 昇夫 | 来源:发表于2021-10-25 06:12 被阅读0次

    能引人深思,给人美的享受,让人快乐,获得力量,特别是触动你,让你流泪的文章,一定是好文章。尤其是散文,好的散文更具有这样的品质。

    冰心纪念母亲的《南归》,便是这样的好文章。

    读的时候,多次流泪。

    先不说其中的悲痛,感动我的,从中体会到的,是他们一大家子相互间的厚爱。不论是父母之间,子女兄弟姐妹之间,夫妻之间,这一种互敬互爱,为对方着想,全面考虑,心心付出,充满爱的生活人生,让我感到,即使面对苦难,再深重的打击,只要有亲人爱人在,一切都有了依靠,一切都有了希望。

    比如冰心爸爸,在她妈妈临终前后,一直陪在身侧,慰藉,没有怨言没有疏弃。躺在病床上的冰心妈妈说,久病无孝子,在我看来,并不是这样。有你们这样,我心满意足,死而无憾。

    又如,不把母亲病危去逝的消息告诉远在海外的小弟楫,事事有考虑,有章有法,有规有矩。一个有爱兴旺之家,必有的良好的家风,在这样的家庭中成长的孩子,一定是幸福的,不优秀也难。

    读到母亲停止了呼吸,真正离开了儿女亲人,守在床边的爸爸,“我”,还有涵,失声痛哭。

    我也忍不住跟着流下泪来。

    当下葬入坟时,棺材随着下落,孙儿菊失声叫起来,“奶奶掉下去了,奶奶掉下去了。”孩子不知道奶奶逝去就要入土,以为奶奶要掉到那个坑穴中去。孩子爸忙把他拉住。我又因此涌出泪水来,从眼窝眼角冒出,冰凉冷湿。

    为母亲穿戴好,停在殡仪馆,出殡之前等二儿杰回来。一时还瞒着没有告诉他。杰兴兴地踏进家门,一边上楼,一边照常喊着妈。父亲和“我”迎出来,当杰知道妈妈不在了,一下子瘫倒在地,抱着父亲的腿,哽咽失声,好久才哭出来。

    此时彼景,我的眼泪再一次流了出来。

    《南归》读完,让我想到夏天读阎连科的《我与父辈》,奔丧回来见到病榻上他的父亲的情形,也让我情不自禁落泪。

    还有读周国平写他的《妞妞》。亲人的离去,莫不是令我们最深的伤痛。

    这回读《南归》的感受,与读《我的父辈》和《妞妞》有所不同。同样的有感悲伤,但这次让我流泪的,除此之外,感动我的是冰心一家子上下之间的爱。正如前面说到的,因这一种亲人间的爱与温暖,为之悲伤的情感少了,温暖的成份多。

    我想起爷爷离开时,眼睛睁着,没有瞑目。那时我尚懵懂。如今想起来,爷爷睁着眼睛冰冷的躺在门板上,仿佛还在眼前。我知道,爷爷是不放心,是爷爷终生的遗憾。我想,带着遗憾走,其中的痛苦一定胜于活着的人对亲人去世的痛苦吧。想到这些,心何曾安过呢。

    连日冷风吹,心情好不到那里去。读了《南归》,分享其中的苦乐哀伤,并且流泪后,我好像得到了一种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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