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那么疼 婚姻那么伤(上部)

作者: 沧桑不是伤 | 来源:发表于2017-09-30 07:06 被阅读0次
    爱情那么疼 婚姻那么伤(上部)

    1


    女人,是我们这个古老星球上,最为神奇的物种,实在不能小瞧!

    你想想,她们一个月要流七天血,却还在活蹦乱跳,风情万种,是不是非常强悍?

    她们捉起奸来,智商胜过爱因斯坦。

    她们伤起感来,文笔胜过秦观莫言。

    她们发起怒来,河东狮吼天下传。

    她们动起心眼儿来,就是害死董卓玩死吕布的貂蝉。

    她们治起国来,又是文韬武略一统江山的武则天!

    可是,这个世界,男人占有统治地位,自然要抹杀掉女人们的丰功伟绩。于是,圣经上说,上帝用男人的一根肋骨,就创造了女人。

    后世据此推演,也就有了重男轻女的思想,总感觉女人,是男人的附庸。

    男人,在骨子里,就瞧不起用自己那一根肋骨创造了的女人。

    更让人大跌眼镜的是,男人对自己的那根肋骨,偏又念念不忘。

    多少男人化身情种,就是离不开女人,毕其一生,都在寻找他们钟情的女人。

    人间,也就上演了多少始乱终弃的爱情悲剧,无端生出了多少悲欢离合,爱恨情仇!

    2


    正是唢呐班要紧要忙的时候,班头张美丽和台柱子宋花朵,两美相斗,又是一番唇枪舌剑。

    闻听张美丽戏耍她,又提及王大锤想要包养她这档子恶心事,宋花朵就眉头紧锁,剑拔弩张。

    “张美丽,你又拿我玩笑,你觉得很有意思吗?无聊!无耻!真有这好事,还能轮到我宋花朵,还不早让你这嫌贫爱富见钱眼开的张美丽抢了先?”

    宋花朵横眉冷对,以牙还牙。

    “这还真是有财不发穷命人!我张美丽,可是仁义,但凡有这样的好事,都想着你,看你每日苦海无边的,就想方设法地捞你上岸。可你每次都满不在乎!你还真愿意,守着你那瞎子养父,跟着宋瞎子苦一辈子?”

    张美丽有些生气了,忍不住开始怪罪宋花朵狗咬吕洞宾,却又发觉,最后一句话伤了宋花朵的心,就忍不住捂了一下自己的嘴。

    “张美丽,请你放尊重点!我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一口一个瞎子的乱叫!我爸爸有名字,他不叫宋瞎子,他叫宋幸福!”

    宋花朵真的生气了,眼睛闪着阵阵寒光,刀子一样,飞向若无其事的张美丽。张美丽哑口无言,又胆战心惊,生了气的宋花朵,还真有点食人花的恐怖。

    “我爸爸宋幸福一个盲人,还有个如花似玉的养女宋花朵,给他养老送终,他一点都不苦!我宋花朵,是个没人要的孤儿,却有养父宋幸福,从小到大宠着爱着,我感到很幸福!你张美丽,还是不要咸吃萝卜淡操心,小心多操心,折了你的阳寿!”

    宋花朵开始变得怒不可遏,原来柔柔弱弱娇羞迷人的宋花朵,一旦成了毒舌宋花朵,也是有着惊人的战斗力。

    女人天生柔弱,却又最容易感情用事,一旦生气起来,最容易歇斯底里。张美丽一时花容失色,先就往后退了一步。

    “好好好!你宋花朵,有宋幸福,你有幸福,你不怕苦!看你一会怎么吃这苦头,怎么咽这苦酒?”张美丽一边说着,一边悻悻离去,心里,却比这天还黑。

    “看他宋幸福,将来怎么坑你!看他吴德贵,怎么玩你!看你宋花朵,如何逃的了王大锤的手掌心?”

    张美丽自言自语,不无恶毒的编排着宋花朵,又扭着腰,回到唢呐班子围着的桌子上,换了一副风情万种的招牌脸色,全然没有刚才扫了兴的失败,和一班子男人,又有说有笑打情骂俏起来。

    哼哼,一会,自有这好戏看。

    目送张美丽离去,宋花朵总感觉,张美丽这女人令她看不清。她摇摆着身姿转身离去,就如一条毒蛇,从她宋花朵面前游过。

    张美丽跟她爸爸,从小游走江湖,小学没毕业,就在唢呐班摸爬滚打。在唢呐班,和一班子男人打交道的张美丽,还真是个左右逢源大小通吃的厉害角色。

    现如今,凤凰镇周边三四个乡镇,甚至百里之外的其他县市,只要有这些丧亡嫁娶的人家,用到他们唢呐班,还真就有人,先想着她张美丽。

    二十岁的张美丽,年龄小本事却不小,不仅吹拉弹唱,手里有活,眼里更懂活。

    这年头,挣钱的挤破头,不择手段求财的,更是大有人在。张美丽为了多接活,和那些个在村子里问事操心的号称“总理”的男人们,谈起生意来,七分媚笑,三分手段,靠着一副伶牙俐齿,没少给那些男人们,灌了迷魂汤,渐渐地,也就有了万人迷张美丽这个名号。

    可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女人好看了,最怕男人惦记。

    尤其张美丽,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还他妈的吹拉弹唱样样红,早就让男人五迷三道,恨不得,天天跟在她屁股后面,想入非非。

    一来二去,张美丽有多少法子投机钻营,那些坏男人们,就又有多少狠辣手段,等她自投罗网。

    那些各个村里各大家族管事的男人,见钱眼开的,就雁过拔毛,给工钱的时候,就要吃点回扣,揩点油水。

    见色起心的,就想着劫个色,介绍活或者开工钱的时候,绝不提钱的事,却把那媚眼,乱往人家女人脸上飞。

    这些厚了脸、花了心、黑了肝、毒了肺、狠了肠的男人们,少不了连哄带骗,就要人家女人陪着吃个饭,喝杯酒,费尽心思的寻摸机会下手。

    这不,王老太太的丧事上,晚上开锣唱戏之前,管事的王村长,也是他们王姓的大总理王大锤,对张美丽旧事重提,就把张美丽叫到跟前,撂下狠话。

    “张美丽,我王大锤,看你是个聪明人,也一直不想把话挑明。可你给哥哥,揣着明白装糊涂,就是不接我的话,就是不理我的茬。你也别想当王八,别以为潜到水底不出来,我就拿你没办法。哥天天在湖边上混,什么没见过?你难不成,逼着哥哥把那水搅混了,逼着你这王八,自己浮到水面上喘口气,再让我一脚把你扁住,放血炖了?”

    “大锤哥,你说我如花似玉的一个大姑娘,就让你拿着,和那个老鳖比来比去,哥哥也真下得去口?更别说哥哥,还要把我放血炖了,你还真忍心,对我这水灵灵的大姑娘家,下这样的重手啊?”

    张美丽看那王大锤,凶神恶煞的动了真气,就想着和他说笑一番,给这混账东西败败火。

    王大锤扑哧一声笑了,紧张气氛大为缓解。张美丽不动声色,丹唇轻启,吐气如兰,一脸红霞,满面桃花的看了王大锤一眼。

    王大锤有些把持不住了,心就软了半分,气就消了一半。

    “养女人可是很费钱的,哥哥挣钱也不少,可也没少辛苦不是?守着金山银山的,多幸福,何必把那辛辛苦苦赚来的钱,花在那些不中用的女人身上。女人,那可是销金窟,无底洞。”

    这话说得,还把“无底洞”加重了几分语气,更是一语双关,把那王大锤说的脸红心跳直搓手,更是没了把持。

    “张美丽,哥看你是个人才,又是玩艺术的人,不想给你动粗。你们这些走江湖卖艺的,不就是为了挣俩钱吗?给你大锤哥办事,少不了你的好处!女人都是无底洞,奈何哥哥是情种?哥哥好的就是这口!”

    王大锤哈哈大笑,豪爽的喝干了跟前的一大碗白酒,又夹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嚼了半天,又继续说起来。

    “你大锤哥,有的是钱,我湖边上有码头,湖上红莲湖下藕,湖上跑船七八艘,湖下养鱼万千头,这,可不是哥哥给你吹牛!哥哥,就想养个小女人,排遣寂寞,乐呵乐呵,高看你一眼找了你,你怎么还不给哥哥,尽心尽力地去办?”

    王大锤急不可耐了,脸拉的老长!

    “现如今我班子里,倒是有个水灵的丫头,模样好看的紧,人又单纯,肯定对哥哥的胃口。就怕你郎有情,人家妾无意。那样,我就没有办法了。妹妹已经给哥哥指条明路,接下来,就看哥哥都有哪些手段了!”

    张美丽话说到这里,既是欢喜,还有一种作孽的感觉。唉,在道上混,保命要紧,赚钱为上,别的那些事,就不要为难老娘了,全她妈听天由命吧!

    王大锤心中一喜,脸上一笑,就对着张美丽一阵坏笑,放走了这条美女蛇。

    湖边上混的王大锤,还他妈就不怕蛇!那真要逮住个成精的白娘子,这样的美女蛇,他王大锤还不赚大了,玩嗨了?

    一念自此,王大锤又给王家丧事的荤厨上,交代了几样好菜,只管和那几个一块管事的人头,手下的兄弟,敞亮地喝起美酒。

    一会还要办件大事,酒壮英雄胆,更壮男人的色胆。王大锤,也就先喝个高兴再说。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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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凰镇独山村的王老太太,四个儿子,两个女儿,兄妹六人,谁都害怕街坊邻居笑话他们不孝顺,就把丧事办得有模有样。

    只见王老太大儿子的宅院前,一片灯火通明,白色的纸仙鹤,直插云霄,头向西南。大门口左右,分别摆放着童男童女,白色的挽联,字大如斗。

    魂归九天悲夜月,芳流百代忆春风。

    庄严肃穆的挽联下,已是人头攒动,来看大热闹大场面的人们,早已围了个水泄不通。

    “各位父老乡亲,老少爷们,听完了我的唢呐独奏,我们来听一段优雅的中国民歌,有请青春美少女宋花朵,有请喇叭师傅吹拉弹唱,热烈配合,大家鼓掌!”

    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茉莉花呀茉莉花)

    满园花草,香也香不过它;(香不过它香不过它)

    我有心采一朵戴,

    看花的人儿要将我骂。(将我骂将我骂)

    只见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手拿话筒,怯生生的站在众人面前,极不自然的扯开了喉咙,奋力歌唱。一身朴素的打扮,却无法掩饰迷人的身段,秀美的脸庞。

    这姑娘歌,唱得字正腔圆,尤其那声音,特别磁性迷人,给人一种很干净的感觉。

    可惜在旁边配音的那个男子,不断重复着每一句歌词的后面几个字,显得是那样不伦不类,滑稽可笑。

    可是,台下的观众们喜欢这样,老百姓看的是热闹,可不是来欣赏什么高雅音乐的。

    姑娘越唱越有状态,开始投入了,无奈观众并不买账,见这姑娘,光是干巴巴的唱歌,屁股也不扭,头发也不甩,就那么正儿八经的唱,老少爷们,渐渐没有了胃口。有几个半大小伙子开始起哄了。

    “小妞,跳一个!小妞,扭一个!”

    “唱的什么呀,名字是花,人长得像花,就是没那花花手段!”

    “下去下去,换个会跳会唱的,换个跳艳舞的!”

    那个跟着配唱的唢呐手,唱的更卖力了!美丽的茉莉花,就这样被他们糟蹋,变成了屁钱不值的狗尾巴草!

      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茉莉花呀茉莉花)

      满园花开,比也比不过它;(比不过它呀比不过它)

      我有心采一朵戴,又怕来年不发芽。(不发芽呀不发芽)

    高雅的经典民歌,就这样生生被糟蹋了。可是那些观众们,要求换人的聒噪,更加响亮了。

    “宋花朵,你下来吧!快点快点,你个小姑奶奶!”每到这个时候,喇叭班的张美丽,就要把宋花朵嚷回去,自己去救场。

    “老少爷们,大家是不是觉得不够刺激,不够热烈?”张美丽,最会调动气氛,台下的观众,尤其那些男人们,早就直勾勾的盯着性感妩媚的张美丽看。

    大家伙,总是喜欢这个泼辣奔放,又有那么一股子野性的张美丽。

    “好,下面我张美丽就满足老少爷们的需要……”

    说到这里,那些眼睛放绿光的男人们,往往就要起一阵子哄,哄堂大笑。

    “我需要大家跟着我的歌声和舞蹈,打起拍子,一起来唱火风的《大花轿》。”

    太阳出来我爬山坡,爬到了山顶我想唱歌

    歌声飘给我妹妹听啊,听到我歌声她笑呵呵

    ……

    抱一抱那个抱一抱,抱着那个月亮它笑弯了腰

    抱一抱那个抱一抱,抱着我那妹妹呀上花轿

    性感直接而又热烈的《大花轿》,总能满足那些男人的奇妙遐想,再加上张美丽劲爆的舞蹈,眉飞色舞的眼神,总是赢得了观众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和鼓掌,就连那口哨声,也是满天飞,把那现场的气氛,调动的一浪高过一浪!

    一些农村人,就是对那些骚一点的娘们,情有独钟!广大农村的文艺需求,也就被这些唢呐班,引向歧途。

    “老少爷们,刚才是不是特过瘾特刺激?当然了,主家请我们来,不光让大家好好热闹一下,主要还是想为老人尽尽孝心。下面,大家就请到院子里去,听听我们的哭灵高手――宋花朵哭灵!”

    说到这里,唱得气喘吁吁地张美丽,就要把宋花朵叫到跟前来。

    “宋花朵,每次让你好好唱,放开唱,唱得野一点,花花一点,你就是不听!钱哪有那么好挣的!现在准备哭灵吧!要不是你哭灵哭得像,真不想让你再来搭班子了!”

    张美丽说完,就和一班子吹喇叭的男人打情骂俏谈笑风生去了。

    4


    宋花朵被观众轰下台,心里还隐隐有些自责,满脸羞得通红。可是,只要披上白孝衣,宋花朵心里就变得踏实,满足。

    很多人对于披上孝衣,都是反感的,觉得不吉利。农村里有句骂人的话,骂谁做事情着急,就说他“抢孝帽子”。

    可是,披上孝衣,说来奇怪,对于宋花朵来说,反而有一种隐隐的期待。

    因为,只要白孝衣穿在身上,宋花朵可以挣来二百块钱。宋花朵现在太需要钱了!只要白孝衣穿在身上,宋花朵就能忘掉一切,尽情痛哭。

    她哭自己被亲生父母遗弃,身世不明;她哭自己和养父相依为命,家境贫穷;她哭自己前途堪忧,考上大学梦难成。

    穿戴完毕,穿了一身孝衣的宋花朵,真就像那茉莉花一般,令人怜爱,令人心疼。

    此时,唢呐班吹响了令人断肠的音乐。在凄婉的音乐声里,宋花朵来到灵堂之上,面对王老太太的遗像,跪下来三叩首,然后放声痛哭:

    “一眼看见灵堂,不由泪水往下淌,亲爱的妈妈你棺材里睡,女儿好像做梦一样。我的好妈妈,再叫一声我的亲娘,孩子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转眼之间我失去了娘。妈妈呀,孩子的亲妈呀······”

    哭到这里,宋花朵早已成了泪人。别人哭灵,也就是做戏,但是对于宋花朵来说,她真的可以掉下眼泪。

    那一声声妈妈,对于宋花朵来说,曾经是那样的陌生,现在突然就变得无比真实起来。我的妈妈呢?为什么我的爸爸妈妈,把我宋花朵狠心丢下,永远也不来找一下?

    “……妈妈你睁开眼,回头再看看俺,你的女儿跪在你面前,你咋就不理俺,女儿的妈妈呀,你为什么不说话,女儿多想在你面前撒娇······”

    泪光里,宋花朵想起自己小时候,跟着盲人养父走街窜户,整日拉着二胡卖唱。乡亲们一边流着泪,一边往自己这个又蹦又跳的小丫头手里塞好吃的。好心的大婶们,总是在大冷天里,送来棉衣棉裤,又在夏天里,递来薄衣短衫。

    他们给自己换衣服,给自己洗澡的时候,又总是眼里含着泪花·····

    妈妈,这个时候你在哪里呀?

    妈妈,如果你的怀里也搂着孩子,你会想着你的花朵吗?会担心你的花朵挨饿受冻吗?

    每一次哭灵,花朵都是真哭,深深地沉到自己的悲剧命运里,如泣如诉。

    那些守灵的孝子们,那些在一旁看热闹的男男女女,也都跟着从头到尾的哭,实在被这个小姑娘感动得不哭不行!

    自从稍懂音乐的盲人养父,把自己介绍给唢呐班子,宋花朵,终于告别了吃了上顿儿没下顿的日子,在十岁开始的哭灵岁月里,她就这样哭着,读完了小学,初中,一直读到现在的高三。

    尽管高三学习任务重,花朵还是凑周末,过来哭一次灵,赚一些钱,减轻经济负担。

    如若考上大学,哭灵是没法子干了,学费生活费,怎么办?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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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朵,你以后,可不要这么拼命的哭了,万一,你把那死人哭活了,咱们这一行还怎么干?还不哭一回砸一会场子!”张美丽每当看到一脸泪花的宋花朵红着眼睛哭灵回来,总要给她开个玩笑。

    “这死人真要能哭活了,你还不接活接的手疼,数钱数到手抽筋呀,整天就会做你的美梦!”

    宋花朵最看不惯张美丽见钱眼开的德性,忍不住埋汰她几句。

    “我的姑奶奶,你还别说,要是你把那死人哭活了,碰见那不孝顺的儿子,非逼着你端屎端尿的伺候着,还真够我们喝一壶的!”

    忽然想到前面有句端屎端尿,张美丽马上改口。

    “还是够你宋花朵喝一壶的吧,你整天伺候你家那位盲人爸爸,伺候老人有经验,这样积德的事还是交给你吧。”

    宋花朵听到张美丽又拿自己的养父开玩笑,脸上就起了乌云。

    “张美丽,少拿我爹开玩笑,不然我真给你急了!”说着,宋花朵就要转身走开。

    “花朵,真生气了,你的工钱还要不要?还有,这就要上菜了,还有晚上的一顿点心呢,你不打包你的菜,送给你爸爸,还有那个心上人吴德贵了?也好,一会那个烧鸡我自己啃了,永远都不给你留了!”

    这张美丽,又来威胁宋花朵。宋花朵有个习惯,晚上的点心,一定要打包两个菜带走。

    一个是肉丸子,那是他那个养父最喜欢的菜;一个就是烧鸡,明面上也是带给她养父的,实际上却是带给她的心上人吴德贵。

    这个二世祖,最喜欢啃烧鸡。但凡知道花朵出来哭灵,总要惦记着那只烧鸡。

    “花朵,今天你就别走了,看你那么辛苦,整天巴结你那个吴德贵,人家还对你带搭不理的。现在,王大锤想要包你吃穿,包你养着爸爸,包你上大学,你还是考虑考虑。也就一年,就能一次性解决你一辈子的心烦!”

    感觉时机不错,张美丽为了完成王大锤交代下来的任务,只好旧事重提。

    “我宋花朵就是个苦命人,没有那享福的命。这样的好事,美丽姐还是多多留给自己,也不枉你天天念叨的荣华富贵了!”

    对这个比三陪还要高大上的“三包”,宋花朵又对张美丽揶揄了一番,更是干干脆脆的拒绝。

    她宋花朵再穷,也不愿意花这样的脏钱。

    事儿没谈成,菜还是要带走的。唢呐班子唱完了戏,晚上的点心摆了一桌子。唢呐班的三男两女,早就围坐在桌子上喝酒吃菜。

    悻悻而来的宋花朵,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那两个菜装起来打包,一个人闷闷不乐的想心事,更想着早点回去,好把手里的菜给宋爸爸送过去,担心他老人家挨饿,更想着早回学校看书。

    可是,管事的总理王大锤,还没有过来开赏钱,自己虽然很不耐烦,也只能坐着干等。

    “各位辛苦了,赏钱,香烟,茶叶,全部送来,让大家久等了。”喝得醉醺醺的王大锤,怀里抱着香烟茶叶,摇摇晃晃的向着宋花朵她们走过来。

    当看到水灵娇羞的宋花朵,王大锤眉开眼笑,甚是满意。

    宋花朵看到财神爷到来,煞是高兴,乐呵呵的起来让座,就如那春风里的桃花,王大锤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张美丽却是一阵冷笑。

    宋花朵,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怪你美丽姐不罩着你!

    此时,王家宅院门口,纸扎的童男童女,在夜色里面无表情,隐隐有些妖魔鬼怪般的恐怖。

    6


    “各位大能人,一晚上吹拉弹唱,实在辛苦,我王某人,代表王家老老少少六百多口族人,谢过各位。”

    王大锤把怀里的香烟茶叶往桌上一放,对着唢呐班的三男两女一个抱拳,颇有些绿林好汉的英雄气慨。

    张家班三个男人乐手,外加张美丽,早已起身相迎,站在桌子旁满脸陪笑。只有宋花朵起身稍慢,却也一脸灿烂,给足了王大锤面子。

    “张美丽张大美人,张大班头,今天锣鼓喧天,场面上真是热闹好看,你是最大的功臣,来,张班头,倒上两碗酒,让我王大锤陪你干一杯,表示感谢。”

    张美丽不敢怠慢,立马端过来两碗酒,起身走到王大锤身边,自己端了一杯,另一碗高高举起,递给了王大锤。

    “王总理,王大哥,谢谢您抬举小女子,今天这酒,张美丽先干为敬。”张美丽一梗脖子,一饮而尽。

    “好!好!好!美丽姐真是敞快人,真是好班头!”

    唢呐班的三个男人,又是欢呼又是鼓掌,宋花朵也只能随声附和。

    王大锤更是不由分说,一饮而尽。

    “王大哥,今后咱们独山村,咱们附近十里八村,再有这丧亡嫁娶的大事,只要哥哥能说上话的,千万不能忘了你美丽妹妹。你放心,咱们张家班绝对把活干漂亮了,给哥哥长脸。”

    张美丽也是一拱手,真有那么一股子女侠范儿。

    “美丽,哥要的就是个面子,就是个场面。想接活,没的说,你大锤哥,说一千顶一万!但你张关丽干好干不好,我还真不能光听你这张巧嘴。这么着吧,今天咱们兄妹俩拉钩为誓。”

    说着,王大锤把酒杯一放,伸出了右手的小拇指。

    张美丽一脸尴尬,脸上就飞起了红霞。这狗日的东西,一肚子花花肠子,又想占老娘便宜,还那么会挑时候,这时候我还真不能拨你面子。

    美丽这样想着,也只能走上前,勉勉强强的把右手伸过去,就要把小拇指打个弯儿,王大锤的两双大手,带着燥热与力量,就把张美丽柔软白皙的右手握在里面。

    “妹子,哥哥改主意了,还是握个手感情深,以后有活,哥都想着你们张家班,想着你张美丽!”

    王大锤手里抓住张美丽的大手,又是握,又是揉,又是搓,一双因为喝酒而变得通红的大眼睛,从张美丽风姿绰约的身子上,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扫了个遍,嘴里不住的啧啧称赞。

    “这哪里是万人迷,分明就是仙女下凡,你张美丽最好叫“盖山东”!盖了!整个山东都盖了!绝了!”

    张美丽挣脱不得,满脸羞红,两眼的刀光剑影。

    “王大哥,王大总理,你这也太热情了吧。小女子一个唱戏的,实在担当不起。要说大哥英雄难过美人关吧,妹妹还真不是那美人,哪能当得起大锤哥这般的宠爱?人家那位识文断字的高中女学生,才是美人一个!”

    张美丽急中生智,就把祸水东引,以求自保。张家班的几个人都还站着,听到张美丽一言至此,也都纷纷解围。

    “王总理这边坐下来说话。”

    “王大哥也给兄弟们喝一个,大家都想敬你一个酒呢。”

    王家姓的爷们,还有街坊邻居,都知道王大锤酒后乱性,又是特别霸道的一个人,也都不敢搭话,只在旁边看热闹。

    “美丽担得起!妹子担得起!美丽,你放心,以后在这微山湖边上,谁要敢惹你张美丽,谁要敢找你的麻烦,那就是打我王大锤的脸!不过,我敢说,在这方圆百十里地,在这微山湖几百里的大湖上,敢打我王大锤脸的,还他妈在娘胎里没生出来呢!”

    说完,王大锤放开张美丽,朗声大笑,走到张家班围坐的桌子上,挨着宋花朵坐下来,并示意众人落座。

    大家就都坐下来,只有宋花朵离着王大锤远远地,在长条凳的另一端,怯生生地坐了。

    张美丽扭着腰,也找个离王大锤远一些的地方坐下来,有些惊魂未定的样子,更是把那手搓来搓去。

    7


    爱情那么疼 婚姻那么伤(上部)

    “各位,我王大锤今天过来,受主家所托,给各位喝杯酒表示感谢,更要对今天哭灵的这位小妹妹,表达最真诚的谢意。人家王家兄妹说了,这哭灵的,比他们哭得都真心,实在难得。小妹妹,我王大锤敬你一个!”

    王大锤端起酒杯,就对着眼前的宋花朵一晃。

    “王总理,喊我小妹妹我实在不敢当,我宋花朵今年二十,该喊您一声王叔叔。王叔叔,我叫宋花朵,还在读高中,明年就考大学了,一直不喝酒的,还请王叔叔原谅。”

    宋花朵也不起身,但言语里多了些毕恭毕敬,却也显得生分了很多,客气了很多。

    王大锤明显的不高兴了。

    “你这小姑娘,怎么说话的,还真他妈不识抬举!告诉你,这方圆百十里的微山湖上,谁见了我王大锤,能喊上一声哥哥,那是他的福气,是我王大锤给他脸。你今天王叔叔一叫,我他妈感觉,自己都是半条腿躺进棺材里的人了,就像这王老太太一样,蹦跶不了几天了。可是我王大锤,福还没享够,酒还没喝过瘾,可是不想死!”

    说到死字,王大锤都有些咬牙切齿了。

    张美丽看出了门道,在宋花朵跟前碰了个软钉子,王大锤这是要吓唬一下宋花朵,给她宋花朵,来个下马威。

    江湖上混的人,对付一个小丫头,有的是手段。但她作为班头,也不能看着桌上闹出什么不愉快来,就来解围。

    “王大哥那么敞快的人,活早着呢?鸿福齐天,万寿无疆也当得起。宋花朵一个学生,书呆子一个,说话实在。人家没别的意思,就是尊重王大哥,你王大哥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往心里去。花朵,快端起酒杯,给你王大哥喝一杯。”

    “美丽姐,我真不会喝酒,和你赶场子也不是一回了,我花朵什么时候喝过酒?王叔叔,这喝酒我真不行,这样吧,我喝杯水陪你。对了,这儿还有只烧鸡,我准备拿走给我爸爸吃的。现在就孝敬你吧,给您当下酒菜。”

    宋花朵又是倒水,又是把那装好的烧鸡从袋子里拿出来,紧张的不行,就把那烧鸡,慌慌张张地递到王大锤跟前,却又不小心,把王大锤端起来的酒杯碰翻了,那杯子就滚到桌子下面,当啷一声甚是响亮。

    白酒,更是撒了王大锤一身。

    张美丽吓着了,都不敢正眼看王大锤了。

    张家班的三个男人,也是愣在那里,大气不敢出一声。

    宋花朵拿着鸡的手,就僵在那里,看着一脸红橙黄绿青蓝紫的王大锤,心里,却是酸甜苦辣咸,不知所措。

    “真他妈晦气,你宋花朵,还真他妈不识抬举,不知轻重,不懂规矩!今天,你大锤哥,不!你大锤叔叔,不!你王大锤爷爷,要好好教育教育你这不懂人事儿的高中生!”

    王大锤虎目圆睁,抬起一只手,就把宋花朵手里的烧鸡,狠狠地抽打了一下子。

    那只煮熟的小鸡,活蹦乱跳之时,也不曾展翅翱翔一飞冲天,却又在它死了那么久之后,在它被拔净羽毛,煮熟炖烂,面目全非的悲摧时刻,终于借助王大锤的雷霆震怒,在淒冷的秋夜里赤身裸飞,却又粉身碎骨般落地,梦想中的飞行没有惊艳,只有魂飘离恨天,淒淒惨惨!

    我们的宋花朵呢?她梦想着赶快见到她爸爸;她梦想着宋爸爸吃上肉丸子;梦想着吴德贵啃上烧鸡,美美的夸他一顿,什么事情,都心甘情愿的罩着她!

    可是王大锤愤怒的一拳,把宋花朵所有的梦想都打飞了,揉碎了!

    宋花朵大惊失色,手上的疼痛,瞬间传到脑子里,就感觉眼睛酸酸的,两行热泪,一下子从眼睛里飞出来,一声带着无限委屈的哭喊,冲出了喉咙。

    8


    宋花朵为了挣钱,一次次为别人哭,为死人哭。现在,她终于可以为自己哭一次了!

    可她又是多么不想为她自己哭呀!

    宋花朵满眼泪水,在冷冷的秋夜里,就像雨后的梨花,苍白,单薄,有种我见犹怜般地带血的娇艳!

    “张美丽张班头,你也是行走江湖的老人了,今天怎么这么不开眼,把这样不懂规矩的人带出来?我王大锤,怎么就他妈的这么晦气,乘兴而来,却要败兴而归,碰到这么一个给脸不要脸的主!”

    王大锤满脸涨红,对着张美丽厉声喝问。

    “王大哥,是我眼瘸,没给您老人家把好关,惹您生气了。这样吧,这酒,我端起来陪着王大哥喝,绝对让王大哥喝高兴!”

    张美丽无可奈何,只能站出来救场。她明白,只要王大锤不高兴,今天就算白干了,什么香烟茶叶,什么工钱,统统拿不走一星半点。说不定这老东西真要怪罪下来,来个秋后问斩,以后在这微山湖边上,张美丽什么活也接不到,彻底混不下去了。

    看到张美丽笑盈盈端起酒杯,满脸陪笑,王大锤心襟摇荡,气就消了大半,他自己坐下来,冷笑一声。

    这小姑娘,倒是知道我王大锤的厉害。她们张家班,若是还想在这湖边上混口饭吃,还他妈必须看我王大锤的脸色!

    这有软肋的人,就他娘的听话,知道低眉顺眼!

    可是,这张美丽又实在太狡猾,就像这湖里的泥鳅,滑的要命,抓不到手里去。

    想这花姑娘的好事,还要从长计议。

    至于旁边这位不知轻重的主,却是个没有社会经验的二愣子,没吃过大亏的主,今天,一定要让她开开眼,要她知道,马王爷三只眼,可不是好惹的。

    有了这样的计较,王大锤反而笑了。

    “美丽,你哥哥大人有大量,也不和这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计较。只要这小姑娘,陪我王大锤喝三个酒,哥哥绝对不再生气。好哥哥,还是好哥哥,好妹妹,也就还是好妹妹。如若不然,对不起了!”

    只见王大锤怒火中烧,把放在桌子上的香烟茶叶拿在手里,猛地摔在地上,摔到还在那里站着流泪的宋花朵身旁。

    “这些好东西,就是个心情,面子。没他妈心里敞快,没他妈面子,该扔哪里扔哪里!”

    王大锤一脸阴沉,脸上似笑非笑,却是比刚才生气的样子更吓人。

    这摆明了是威胁,是恐吓!

    只要这三个酒不喝,香烟茶叶拿不走了,就是那工钱,更是提也不要提!

    张美丽更害怕了,王大锤行走江湖的人,一旦翻脸不认人,她们张家班还真是吃不了兜着走!张美丽就从桌子那边端起酒杯,扭着杨柳细腰,笑盈盈走向王大锤。

    “大锤哥哥,花朵这孩子,哪见过什么大世面,更是没见过哥哥这样的英雄豪杰,肯定被你吓到了,做事也就没有分寸。这样,我和花朵两个大美女,一起陪着英雄哥哥,走三个白酒!花朵,过来给哥哥倒酒!”

    宋花朵,刚才还背着身子独自抹泪,现在,听王大锤这个恶霸满口脏话,还要逼自己喝酒,又肆无忌惮地,威胁她们张家班,整个人,早就气得浑身哆嗦起来。

    现在,看到张美丽,又要化身毒蛇,吐着信子缠住自己不放,逼她就范,宋花朵整个人全线崩溃了。

    宋花朵感觉天旋地转,到处都是牛鬼蛇神。她木然转过身来,满含怨恨的瞪着张美丽,更瞪着王大锤。

    张美丽看到那刀子般的眼光,突然感觉万箭穿心,心里一阵疼。王大锤却毫不在意,一脸的趾高气扬。

    “王总理,我一个高中女学生,我一个靠着哭死人挣点辛苦钱的小女子,你何苦要为难我?你王大锤喜欢喝酒,喜欢女人陪着,就和张美丽喝个够!花天酒地,醉生梦死,我陪不起你们!”

    宋花朵咬着牙,愤然怒吼,然后弯起腰,拿起地上的两条香烟。

    “这烟,就算我的工钱吧!”

    宋花朵,好像在说给王大锤听,说给张美丽听,也像是在心安理得的自言自语,就那么一边说,一边拿着两条香烟,从张美丽跟前,从王大锤身边,夺路而走。

    9


    爱情那么疼 婚姻那么伤(上部)

    王大锤那张青黑的脸上,顿时青筋暴起,一会黄一会白,嘴张得老大,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手却开始哆嗦了。

    张美丽顿时花容失色,身子不由得抖了几抖,看到从自己跟前怒气冲冲走开的宋花朵,还是下意识的扯了一把。

    一声毫无征兆的稀里哗啦声,在寂静的夜晚是如此响亮。大家都在看那个就要从人群中消失的身影,谁都没有注意王大锤。

    王大锤,却是注定要引起人们的注意。

    当着那么多人,王大锤被人晾了台,打了脸!他王大锤,什么时候受过如此这般的奇耻大辱!

    那稀里哗啦的响声,正是王大英雄干的好事。

    他王大锤,居然把张家班围着吃饭的桌子,整个掀翻了!

    “也不问问我王大锤爷爷,高兴不高兴,就随便拿我王大锤丢下的东西,真是胆大妄为,臭不要脸!”王大锤高声叫骂,丝毫不留情面。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没有一个人,敢过来说话圆场。张美丽也只是站在那里,实在不知道,怎么接这个老佛爷的话。

    宋花朵停在原地,尴尬的看向张美丽,一脸的泪水,一脸的惶恐不安,不知所措。

    “张美丽,还有这个什么不识抬举的宋花朵,你们俩给我听好了!我现在,就在我王大锤家里摆上酒席,邀请两位美女大驾光临,陪我王大锤一醉方休!老子一辈子走江湖,还没有让人摆过这么一道!不过,被这小丫头这么一捣鼓,爷爷还真来了兴致,这酒必须喝好!二位美女去还是不去,悉听尊便,后果自负!”

    王大锤说到这里,两手向后一背,大摇大摆的扬长而去,就像这微山湖里的大螃蟹,举着两把大钳子,耀武扬威地走了。

    好一会子,自有王家帮忙的人们,围到桌子旁边,收拾七零八落的碗筷,搬走倒在地上的桌子,都是一脸的不悦。

    “你们这些走江湖卖艺的,居然还有那么大脾气,真是不知好歹。”

    “惹谁不行,偏偏眯缝着眼,摸老虎屁股,真是找死!”

    “你们不会说个话,不会喝个酒,也别出来跑江湖!微山湖上大风大浪的,翻了船,那会淹死人的。平白无故的,还让我们过来给你们收尸,擦屁股。真他妈扫兴!”

    几个帮忙的你言我语,骂骂咧咧,都一肚子的火。

    10


    “宋花朵,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这王大锤你是听说过的,方圆百十里地,谁敢惹他这位爷!我们这些踩百家门吃百家饭的唢呐班,不仰仗这些英雄好汉,还不天天喝西北风!”张美丽真的生气了。

    “喝西北风怎么了,大不了,我宋花朵不来哭灵了,只要我能考上大学,何必看这种人的脸色,简直就是土匪!强盗!”宋花朵还在那里死扛。

    “小姑奶奶,你能考你的大学,我们这些靠吹吹打打混口饭吃的人,难不成,也跟你一样一走了之?谁他妈管我们的死活?谁又好心,赏我们一口饭吃?”唢呐班的张国庆,对着宋花朵,就是一顿挖苦讽刺。

    “宋花朵,兄弟姐妹几个,饭还没吃,工钱更是没拿分文,不去给王大锤认个错,以后怎么办?你美丽姐,怎么领着手下的几个哥哥混口饭吃?我爹,倒是给这王大锤有些交情,可他老人家没在这里,你说怎么办吧?这王大锤,可是点了名要你去赔罪的!”

    张美丽对着宋花朵厉声质问,没留丝毫情面。

    “难道——除了赴这鸿门宴,没有——别的法子了?看见那个王大锤,我吓得就——哆嗦。”宋花朵说起王大锤,就哭哭啼啼。

    “小姑奶奶,你能惹就得能撑!现如今,王大锤就是要找你宋花朵的麻烦,找回他王大锤的脸面,你不去谁去?再说了,不是还有我张美丽给作陪吗,有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丽姐,跟你一块送死,你还怕什么?”

    张美丽半是调侃,半是责怪。

    “你们就大胆的去。王大锤是个粗人,肚子里,就是有几根花花肠子,没有什么歪歪绕。”张国庆来给他们宽心。

    “我们就在王大锤家门口听着点,不就是喝几杯酒赔罪吗,这老小子,还敢无法无天?只要她敢对你们动手动脚,想三想四,看我不拿着我这铜锣,敲破他的狗头!”唢呐班的张二喜也给张美丽和宋花朵打气助威。

    “好吧,我宋花朵,为了张家班,就咽了那苦酒,从此以后,宋花朵和那王大锤,势不两立!”宋花朵咬牙切齿,恼怒而又无奈。

    “小不忍则乱大谋,做人做事,眼皮子要活。像王大锤这种粗人,把个脸看得比天都大。你只要给足他面子,他就敢把那天给你许半个!一会见了这王大锤,可要谨小慎微,陪足了笑脸,给足了面子,咱们那工钱,也就一分不少。说不定,有了今晚上的交情,王大锤高看我们一眼,越发的卖力给我们找活呢!”张美丽说到这里,颇有些眉飞色舞的感觉。

    就这样,两个如花似玉的年轻女子,风萧萧中踱步前行,来到王大锤家中,陪酒赔罪陪笑脸,来到了鸿门宴上。

    王大锤呢?早就给王家荤厨上,吩咐了几样好菜,又要了两瓶好酒,舒舒服服的躺在沙发上,静候两位美女自投罗网。

    11


    爱情那么疼 婚姻那么伤(上部)

    北中国深秋的夜晚,已经有了阵阵寒意,微山湖畔的独山村,湖风阵阵,也就有了别样的寒意。

    因为要表演,唢呐班的女人们,往往穿得光鲜,也就美丽“冻”人,身上的衣服,明显单薄了许多。

    张美丽,上穿红色的高领线衣,外套藏青色的呢子大衣,下身除了一件秋裤,就是一条深色的紧身裤,虽然有一杯白酒下肚,穿行在深秋夜风中的张美丽,还是情不自禁的打哆嗦。

    看着在自己身后默默前行,也同样打着哆嗦的宋花朵,在唢呐班闯荡了七八年的张美丽,对她又一次产生了无限同情。

    今天,还真不能怪宋花朵。

    一个读高中的女学生,迫于生活的无奈,跟着他们唢呐班,卖唱卖笑脸,凭什么,还要出卖他妈的尊严?

    多年行走江湖,张美丽整天过着浮萍般漂泊地日子,居无定所,吃喝没有着落。

    为了多干几个丧亡嫁娶的差事,多从那些大总理们那里,抢点活干,她只好明面上,给他们那些个男人打情骂俏,敷衍了事,背地里,巧言令色,含糊其辞,日子长了,那些男人拥贼心藏色胆,抱定了偷人的坏心眼,一旦偷人不成,就偷奸耍滑,背地里下绊子,让张美丽没少吃了苦头。

    日子长了,张美丽自己,也无端的养成了一股子“一花开尽百花杀”的气魄,在他们这个小文艺圈子,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气。

    女人,颜值爆表,讨人喜欢,固然可喜。那要是没有同样爆表的脾气,没有些英雄虎胆的气势,让男人们看得心惊肉跳,心惊胆颤,还真就看不住自己这张俊俏的脸蛋蛋,守不住自己如花似玉的好身子,早早晚晚的,就被那些臭男人毁了清白,那万人迷的名号,指不定也就成了千夫所指万人唾弃的“万人睡”了。

    所以,都是有钱男人混的娱乐圈,那些颜值爆表的女人,还他妈真不好混,这里不知演出了多少狼吃小羊的“陪睡门”“艳照门”“海天盛筵门”。

    可是飞蛾终究要扑火,,为了“钱”途无量,又有多少小羊们,还在前仆后继,自投罗网,一边流泪,一边唱着“要嫁就嫁灰太狼”!

    从古到今,多少孙二娘般地母夜叉横空出世,惊男骇女;多少柳月娥般地河东狮吼,地动山摇,响彻寰宇,实属被逼无奈,还不都是那些臭男人的罪过!

    刚才欺负宋花朵的那一幕,还不都是那些臭男人们惹的祸?

    可是人在屋檐下,见人矮半分。尤其是这些有头有脸,在大家族里说话管用的男人,一句顶一万句,决定了他们的生死!

    就像这王大锤,逢年过节,少不了给他打酒买肉,活菩萨一样的供着,就是求这老东西,在大事上替他们张家班说话。

    哪成想,这老东西家里富得流油,偏偏不缺钱,到是在她们这些颇有姿色的女人身上,想三想四!

    终于到了王大锤家门口,张美丽对着几个吹喇叭的男人交代了几句,让他们既要注意里边的动静,又不能贸然往里闯,惊了这位爷的大驾。

    天知道,这老东西又会出什么幺蛾子!

    看着还在哆嗦的宋花朵,张美丽更是一万个不放心。

    12


    “花朵,今天咱们就是来演戏。你哭灵那么投入,演戏也就投入那么一点。你就把王大锤当做一个死人,一个只知道喝酒,一个看见漂亮姑娘多瞟两眼的死人。”

    张美丽说着,花朵只是听,也不答话。

    “他已经喝了那么多酒了,只要咱们灌他几杯酒,让他烂醉如泥,他还哪有功夫找我们的不是?以后和这老东西相处,我们心里装着一万个小心,也就不会再有什么差错了。”

    张美丽感觉放心了,就拉着宋花朵,走进了王大锤的院子。

    王大锤,毕竟是富得流油的主,在这微山湖边上寸土寸金的地方,却有一个大大的院落,足有一亩地大小,是一般农村宅院四倍的面积。气势恢宏的木制大门,刷着朱红色的油漆,大门两旁,卧着一对石狮,威风凛凛。

    穿过宽敞的过堂,院子里横卧一个二百平方的池塘,游鱼闲龟,绿荷红莲,自有一番闲情雅致。远处繁树修竹,香花绿草,相得益彰。

    张美丽看着这神仙府邸,暗暗骂道,王大锤身在福中不知福,却是一个为富不仁喜欢折腾的混账东西!

    “王大哥,不知好酒好菜的,准备妥当了没有,现在神仙妹妹下凡,可要你好好招待一番?”张美丽来到王大锤的房门口,就是一番打情骂俏。

    “妹妹只管进来,哥哥好酒好菜的,恭候多时了,再不来,哥哥真就等得急眼了!”王大锤一半热情,一半威胁。

    “哥哥就是个急性子,这人呀,上了点岁数,可不能那么大火,伤身子的。这酒喝多了,也伤身子不是?哥哥家财万贯,可要长命百岁,多过两年神仙般的日子。”

    来到屋子里,看到醉眼惺忪的王大锤,张美丽灌起了迷魂汤,好让他知道养生的重要,不要贪杯,也好给自己解围。

    “美丽,你看哥哥老了?哥哥也就比你大个十多岁,哪像你说的上了岁数?再说了,你哥哥人老心不老,欢腾着呢!哥哥想开了,人活一世,草木一秋,短得很哪!还是及时行乐才好!正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没有再打对!妹妹,花朵,刚才受惊了,都怨哥哥,我王大锤,现在给你们陪个不是,一起喝一个!”

    说着,王大锤摇摇晃晃,给张美丽宋花朵端过来两个杯子。

    张美丽搭眼一瞧,心里就是一紧,浑身发冷,禁不住又开始打起哆嗦。

    好嘛,这不是喝不死人不罢休的节奏,端过来的酒杯,却是平时吃饭的大碗,倒上七两酒,也是不满。

    宋花朵花容失色,这就要转身向外走。

    “宋花朵,进了我王大锤家的门,哥哥也不喊,酒也不喝,还想脚底下抹油,溜之大吉?太他妈不给我王大锤面子了吧!”

    王大锤满脸横肉,瞪着宋花朵。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抓起一个茶杯,猛地摔在地上。

    刺耳的破碎声,在宽敞而又寂静的屋子里听来,令人胆战心惊。更让张美丽和宋花朵害怕的是,王大锤的房门,被两个不知什么时候窜出来的黑影一带,在外面关了个严严实实。

     

    13


    爱情那么疼 婚姻那么伤(上部)

    “宋花朵,张美丽,哥哥也不是吓唬你们,今天不把我王大锤陪好了,谁也别想出这个大门!这碗酒,我王大锤先干了!”

    王大锤不由分说,一仰脖子,把那碗酒一饮而尽。

    宋花朵看着张美丽,张美丽看这宋花朵,谁都没有说话,谁又都在心里憋着千言万语。

    王大锤看着神色紧张的两个漂亮女人,猖狂中藏着一丝不易觉察的狞笑。这老小子早有准备,却是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着鱼儿上钩。

    微山湖边上长大的王大锤,对钓鱼还真是很有研究。

    “哥哥,小妹把这么大碗酒喝了,那还不醉死,躺在你王大锤家里睡死了,这人命关天的事,怎么愿意给哥哥惹麻烦呢?我看,我们两个女孩子,还是走人的好,免的影响哥哥休息。”

    宋花朵急中生智,提醒王大锤,事情闹大了,你王大锤再是蛮横,也有小心谨慎的时候,做事把握好分寸。

    “花朵说的是,要不我们喝了酒,立马滚蛋,别吐到屋里,又脏又臭的,把哥哥这金碧辉煌的屋子弄脏了。”

    张美丽又进了一步,酒可以喝,给足你王大锤面子。喝完全身而退,却是要紧。

    “两个妹妹说笑了,你们不是都说我老了吗?这人都老了,还能对你们两个大美女,动什么歪心眼?哥哥,那还真是心有余……力不足啊·····哈哈哈!”

    王大锤说完,朗声大笑。两个女孩子却是脸羞得通红,在王大锤看来,更是多了一分风情与妩媚,他也就更多了几分急不可耐!

    “虎子,彪子,给两位美女开门。只要你们喝了这碗酒,我让手下的两位小兄弟,送你们回去休息。强抢民女,我王大锤还没有这胆子,也许也没这能力了吧!哈哈哈······”

    王大锤又是一阵放肆的大笑,却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门轻轻地打开了,两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站立在门两旁,和颜悦色的看着两位美女。

    “好,张美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该罚,那就干了这碗酒。”张美丽自恃多年行走江湖,练出了一肚子的好酒量。喝了咱就走,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大不了回去吐一夜。

    宋花朵,本来就感觉自己惹下了今天的祸事,打碎门牙往肚里咽,也别惹老虎不高兴,连带着哥哥姐姐们拿不到工钱,也就把眼一闭,端起酒碗往肚子里到,喝下去也就三分之一,就把肚子里其他的东西一股脑子全吐了出来。

    “好好好!真是女中豪杰,酒里神仙!我王大锤佩服!”王大锤在一旁拍手叫好,脸上却已开出了朵,怒放了花,一脸的淫笑。

    “大锤哥,我们可以走了吧······我们就不打扰哥哥·····”张美丽话没说完,却是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大锤叔叔,你不要再······再怪罪宋花朵了,工钱一·····一定要给我们······”

    宋花朵也向王大锤赔不是,临了,还惦记着工钱。看到张美丽醉倒在那里,就去扶张美丽,越扶她,自己越感觉没有力气,也就迷迷糊糊躺到了地上。

    “工钱,一定要给,加倍给!哈哈哈!”看着躺在地上的两个年轻而又美艳的身子,王大锤心襟摇荡,淫笑不止。

    14 


    “虎子,彪子,你们把门带上,看看门口还有没有唢呐班的人?要是还有,拿钱打发了他们,就说两个女人喝多了,你嫂子伺候她们睡下了。”

    两个男人心领神会,鬼鬼祟祟的把门带上。

    “大锤哥,小心点身子!”

    “大锤哥加油,兄弟看好你!”

    虎子彪子嘿嘿一笑,立马滚蛋。

    “放你娘的屁,老子宝刀未老,什么阵势没见过,还用你们多嘴多舌!”王大锤一边笑骂,一边走到门口,把门插上。

    夜出奇的安静,可是王大锤心里却是百爪挠心,奇痒难耐。

    不是王大锤怜香惜玉,可一下子,把两个如花似玉的女人放倒,肆意蹂躏,王大锤还是第一次坏透了良心。

    用蒙汗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女人,王大锤已经多年不用了。现在的王大锤,家大业大,财大气粗,身边还真不缺少女人。

    现如今经济发展了,男人们出外谋生的多了去了,一月四十的不回家,越发的把家里的女人冷落了。女人们心里寂寞,心眼又都活泛了许多,见钱眼开的女人比比皆是。

    有些个女人,贪图金钱上的便宜,或者贪图一时的鱼水之欢,就拿着身子来,和出手阔绰的王大锤做买卖。

    王大锤也就爽快笑纳,各取所需。

    要是碰到自己看上又不就范的女人,王大锤发个狠,使个愣,一半淫威,一半手段,再难摆弄的女人,也大都乖乖就范。

    都是如狼似虎的年纪,谁还没点需要,只要把那个叫做尊严的东西藏严实了,或者选择性的遗忘,还有什么可以在乎的?

    可是,自从看到张美丽,王大锤发觉自己原来口味太重了!

    做男人,怎么可以来者不拒,不加选择?

    乡下女人,不化妆,不打扮,脸黑手粗,土气得很!

    张美丽,完全就不一样了。

    每一次见到张美丽,青春的活力与激情,总让王大锤无比沉醉。

    略施粉黛的白净脸蛋儿,时尚光鲜的前卫装扮,总是和那些乡下女人格格不入,总是那样的鹤立鸡群,也就散发着风景这边独好的诱人气味。

    都说天下间,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似乎挺有道理的。为什么乡下女人干活勤快,偏偏拾掇个人脸面,却是慵懒异常?

    特别是吹拉弹唱时的张美丽,轻歌曼舞,神采飞扬,总让王大锤,有种不食人家烟火的感觉,有那么一种疯上一把的狂野冲动!

    唉,那个词怎么形容的呢,对,超凡脱俗!王大锤现如今家大业大,真就有了超凡脱俗的心态。

    他不愿意和那些乡下人一样,活得俗气,活得势利,活得没他妈追求!活得没他妈激情!

    人一旦有钱了,就感觉有那么一点空虚,总觉得生活中少了一点什么。好吃好喝的有了,好穿好住的有了,心里却总感觉空落落的。

    王大锤也在周围那些女人那里寻求刺激,猎艳无数,却找不到春宵一刻值千金的幸福感。

    如果,能和张美丽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人在一起,王大锤才觉得自己活得精神,活得高雅,活的他妈的有档次!

    有些个幸福的日子,张美丽这只能歌善舞的青春小鸟飞到王大锤身边,美目倩兮,巧笑盼兮,撒娇般的讨要个活干,真就像只毛色鲜艳诡计多端的小狐狸,惹人怜爱。

    这女人谈笑间顾盼神飞,举止间风情万种,让王大锤色不迷人人自迷,不由自主的就陶醉其中,不能自拔。

    看到这活泼可爱的小狐狸,王大锤就有一种揽在怀里肆意爱抚的冲动。可是张美丽这只小狐狸,就像湖里的黄鳝,滑溜溜的抓不住。

    可是,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经验丰富的猎人背后打出的黑枪;再聪明的鱼儿,也经不住挂着香喷喷鱼饵的鱼钩。张美丽一天还在这唢呐班里混口饭吃,还就要看他王大锤的脸色,卖他王某人的面子。

    今天,王大锤色胆包天,酒壮色胆,终于擒获了这狐狸,逮到了这鱼儿。

    15


      

    还犹豫什么呢?一不做,二不休!明天天一亮,我王大锤多割点肉,多给些钱,还有摆不平的事吗?

    我还有几个拜把子兄弟,能量都不小,到时候送上几份大礼,任她小女子百般折腾,也没有说理的地方。

    又或者,两个小姑娘,无端被我王大锤毁了清白,失了金身,早就羞得无地自容,只能断了胳膊袖里藏,打落门牙肚里吞,根本就不叫唤一句!

    再说了,他们这些走江湖卖艺的戏子,还敢把我王大锤往死里得罪?

    只要还想着在湖边上,端那吹吹打打的饭碗,还不乖乖看我王大锤的脸色?听我王大锤说一不二?

    我死后,谁还管微山湖上风大浪大,谁还管他妈的洪水滔天?今天身死花架下,做鬼也风流!

    想到这里,王大锤虎步轻移,雄赳赳气昂昂,走近两条美艳绝伦青春四射的美艳娇躯,气定神闲,就像胜利者审视自己的战利品一般,用狠毒淫邪的目光,肆意亵渎两具烂醉如泥的身体。

    一身时尚打扮的张美丽,妖娆美艳如魔女。

    简单朴素的宋花朵,孤高静美如处子,更是难得的美人胚子。

    先从谁开始祸害呢?

    他妈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对了,喝酒他妈的不是都好行个酒令,今天有两个美人玉体横陈,咱就行个色令。

    既然睡女人,终归要躺下,有这艳福,咱老王还不打着滚儿享福!干脆在地上打滚:

    脸朝大地,先睡张美丽;

    脸朝一侧,先睡宋花朵;

    脸朝向前,先睡的女人要骨感;

    脸朝向后,先睡的女人要有肉!

    真他妈的有意思,他妈的王大锤,干这么不要脸的事,居然还想到自己有张脸!

    他居然还想到用脸说话,实在祖上八辈子没有积德行善,才造出那么一个混账东西!

    王大锤想到这个色令,还在心里不停地夸赞自己有才!

    就这样,辱没了八辈祖宗,干尽缺德好事的王大锤,就把自己那吃惯了大鱼大肉的肥胖身躯,放倒在地板之上,滑天下之大稽的打起滚来!

    王大锤在这里干着缺德事,离他不远的另一个体面人吴劫富,也在感觉自己缺德。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缺德终有报应来!吴劫富风流一世,英雄一生,却最终栽倒在自己儿子手里,真是天大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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