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说到贾雨村闲暇出去喝酒,偏巧遇到以前京城旧识古董商人冷子兴,顺便问起在他离开的时间里,京城有没有新鲜事。冷子兴道:新鲜事没有,但你同宗族中却是发生了几件怪事。贾雨村对于同宗族宁国府和荣国府的影响,仅仅停留在两府建筑表面的繁华与显赫上,随着冷子兴的谈话,让他对这个权贵家族有了一个更全面的深入了解,也知道了现在他就职的老板与声名显赫的贾府的亲戚关系。
两人一边的喝酒一边闲聊,不觉就要天黑了,结完账往外走时,又遇到一个熟人,却是当年一同被革职的同事张如圭,他向贾雨村提供了一个特大好消息:批准往日的旧官员可以官复原职。冷子兴当即建议贾雨村找林如海和贾政帮他疏通关系,贾雨村确定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后,便向林如海说明了情况,本是书香门第的林如海也是爱才惜才的人,早存有报答贾雨村对他女儿启蒙教育之恩的心,已写好了给贾政的推荐信,而且所有花费都不用贾雨村掏腰包,又解释了贾赦与贾政现在担任的职位,贾雨村一听和冷子兴闲聊的话都对应,就打躬作揖的不停向林如海道谢。
次月初二,贾雨村和林黛玉分乘两只船前往贾家。
到了京都,贾政看了妹夫林如海的书信,再看贾雨村的相貌与谈吐,便有几分赞许。这贾政的为人颇有祖父遗风,平时礼贤下士、济弱扶危,也是个爱惜人才的读书人,而且又是妹夫亲笔书信嘱托,自是尽心尽力的疏通关系,不到两月,贾雨村就补了京都顺天府的缺。
他一到任就接手了一件人命案,正是甄士隐被人贩子拐卖的丫头英莲,被卖给了一个小乡绅的儿子冯渊(逢冤)为妾,三天后迎娶。不想这呆霸王薛蟠凑巧看到了英莲的俏丽容貌,也想买了做妾,人贩子乐得再多得些银两,这冯渊不知薛蟠是欺行霸市的主,不肯罢手,让薛蟠的手下打的半死不活,抬回家三天就一命呜呼了。
当时重新走上仕途的贾雨村,还保留着几分正义与担当,立马要发签抓人来拷问,但旁边一个门子一直递眼色阻止,贾雨村狐疑之下便退了堂。
你当这个门子是谁?确是当年葫芦庙里的一个小沙弥,与贾雨村也算是贫贱之交的朋友。当下两人叙旧后,门子立马向他提起了当地的“护官符”,并详细说明了案犯薛蟠与四大家族的渊源,献计让贾雨村做个顺水人情把案结了,对谁都有好处。
贾雨村有过第一次被革职的经历,做为读书人他想兴家复业的唯一道路就是加官进爵,所以权衡利弊之后,他选择了门子的主意,胡乱判了这个人命案,而当初说过的要帮甄家夫人找到丢失的英莲的许诺,也被他踩在了通往官场的路上。
结案之后,贾雨村急忙给贾政和刚升了九省统制的王子腾写了书信,言明了薛蟠无罪让他们不必担忧。
门子因为知道太多贾雨村的事,后来被找了个借口充军发配到了远方。对于这个门子的出场作者还另有深意,有时候无名小卒也会改变大人物的前途。
至此,贾雨村算是彻底放下了曾经读书人的自尊与洒脱,融入了黑暗腐败的官僚机制里。
至于后来如何,我们下篇文中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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