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前刚上班的时候,痴迷麻将。下了班经常去同事宿舍打牌,经常折腾到午夜,输赢二三十,对于四百块钱工资的时代,刺激性不低。
会打牌当然很重要,但起手牌好不好也很重要,上不上牌同样重要。再会打牌,一晚上起手满把“杂碎”,整晚上关键时刻就是听不上干着急,也只能认。麻将牌有意思就有意思在很像人生——和你努力不努力当然有关系,但和抓了什么牌也有关系。打牌的话,这算运气;说回到这辈子的话,那就是命。
去年做了一次大手术,最近因为老妈的事去医院的次数又多了起来。看着病房里每天病友们、医生们谈论手术、治疗,对于切掉什么已经不感觉是多大的事儿。其实生命里不可预见的事情是绝大多数的。再高级的程序也无法预测。
老太太那天手术当晚的事我还记得。那天推回病房是晚上七点半左右,六个小时内老人都要保持清醒,所以不断和老妈说话。病房内的另两位病友不但很理解,也很帮忙。一起聊起来,才知道中间那位第二天要手术,女儿是学霸,刚刚高考完,自己家庭事业事事顺心,却不料在体检中查出乳腺癌。言谈话语中了解到她是户外达人,身材姣好,又一直坚持锻炼,还有非常阳光积极的人生态度,对为什么自己会得这个病,很是想不通。
老妈对自己的病其实也有些想不通。我和老妈以及那位病友说的是,得病还是不得病,得什么病,其实和饮食、运动、生活习惯都有关,但都不是线性关系,不是说你怎样了,就一定不怎样,没有这种必然联系。下一张牌抓起来的是白板还是五万,只有拿到手里才知道。
昨天和24年的哥们儿聊起后半辈子要做的事情。我说,“我们后面要做的,应该和成败无关、和荣耀无关,只和我们的梦想或爱好有关。因为这可能是我们最后的乐在其中的机会。”
《我不是药神》里面的故事每天都在上演,剧情雷同,人名不同。眼泪过后,看到的其实是命。命,不在自己手里,唯有多积德,多修福,广播福田,广结善缘。真遇到事与愿违,也唯有认命。人生随缘,坦然放下,下一张牌到底是什么,也就不那么在乎了。无论抓起什么,泰然自若打到底,才是高手。
下午了解到一位青年友人正在去住院安排手术。问候之余,我想这个疾病和stress level(压力)有关。日语里有个词叫“一生悬命”,意思是“竭尽全力”。这个词的词根这里就不考证了,但如果真的选择什么事都竭尽全力的话,自己这条命就肯定悬了——这个几乎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电影里的勇哥很好,虽然人物很理想化,但那是一个可以找到内心幸福的人,也是去真心追寻内心幸福的人。我相信有那样的人,因为我就想活成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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