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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索取安全感,往事留下悬念,此生没有缺憾

何必索取安全感,往事留下悬念,此生没有缺憾

作者: 北俱芦洲德彧 | 来源:发表于2023-05-22 20:00 被阅读0次

    我又不是天生缺乏安全感,怎么会有被保护的感觉和想法呢?我想,起初是这样,在学前班的时候就仗着别人的势保护班上要好的女同学,而自己又受着别人的保护,一直以来有这样的感觉才算是关系稳定了,那是等腰系的三角关系。

    一开始我就觉得同龄人是最野蛮的人,同样又是最亲近的人。有时互相厮杀,有时无话不说。习惯了和同龄人,就难免和大人有莫名的隔阂了。随着年龄的增长,还不是难逃一死,那是面对现实问题的社死。当然这是夸张的说话,众所周知,大人都是会照顾小孩的。

    就在有一次跟着大人转亲戚的时候,我发现我走在了两界山的山腰上了。我这个山沟里的孩子和人家山上的孩子在说话和胆量等方面是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年方二八,差点当了老大。他们的零花钱还没我多,就在这特殊日子里,我又发现自己像个小富豪一般,人家围着我转,人被围麻了。

    我是第一次发现我的周围还有比我过的还苦闷的孩子,那不是生活条件和孩童氛围的苦闷,完全是空气太干燥了,大山挡住了我们敏锐的视线。看到他们我笑不出来,也没有为自己以往的小成绩而喜悦。我迫不及待想要帮助他们,我想告诉他们,山的那边是海——这是书里面说的。我想告诉他们电视里的奥特曼不完全是假的,我们自己也可以变成奥特曼,变成光。不过青涩的我收到的却是他们好奇而有点鄙夷的眼神,我根本不配,或许就连《三毛流浪记》我也难以跟他们说清楚。

    我苦闷过头,陷入沉默了。大人有的晚上做食料,主人吵起来了。我第一次熬到那么晚还没有睡意,差点就见到午夜的月亮了。我没有劳累却感到十分颓废,我没有说话也感到无话可说,我没有寻找一个人就等着说服自己了。我一个人害怕这个地方,山上的夜晚我是不敢一个人出去的,听说有大猩猩,有蛇,有九尾狐妖,还有最可怕的嗜血蝙蝠。

    就在面露苦闷之色的时候,我又突然笑出声了,就我这个样子,还怎么保护班上的女同学,之前骗了她们很多好吃的,这下看来是白吃了,对,是我白痴了。大人总会发现一些细小的事情,总之我是被他们掌握了,不对劲,孩子不能熬夜,会出问题的。于是不久以后便有小爷带我到亲戚家附近的邻居家里睡觉,这个邻居家可不近,要是牵着一头驴过去,等它犟住了,怕是俩小时也回不去了。

    说什么,想什么,什么就来。邻居家的院子出奇的大,天黑看不清有我家的几个院子大,却早已闻到一股羊粪牛粪的味道,又马上渐渐听到越来越大的铃铛声儿。可以确定,在这个不知道大小的院子里起码有五六头牛或驴,还有不计其数的羊。之所以这么考虑是因为我不怕羊,至少绝大部分羊是不主动攻击人的。但在黑夜里,谁知道那些牛或驴会不会给自己一个扫堂腿。我疑虑太多了,比曹操还多,由于过滤了,连厕所都没上就带衣服囫囵上炕了。

    我慢慢的说服自己,熟悉了别人家里的气味,一边忍受着巨大的热量,穿着衣服还盖着被子我竟然不大乐意动,害怕吵醒酒醉的小爷。人家倒好,喝了美酒,吃了好菜,上炕倒头就睡着了。我这个看不上那些美食和美酒的儿童竟然把第二天的炮竹当成现在最大的乐子……果不其然,一阵子就开始有尿意了,但不敢出去,不敢叫人。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我侧躺着望着严重打鼾的小爷,他非常可恨,对于我而言,此时此刻毕竟是我最亲近的人了。

    山村里的月光把梦照亮,温暖了我心房。躺在这陌生的炕上,我憋着尿在脑子里数羊,不知什么时候数到了梦乡,我醒来就到了大早上。看清了这院子的轮廓我心里面有点发凉,幸好凌晨没有出去起夜,不然就肯定被那些奇奇怪怪的动物给绊倒了,甚至是被咬到。

    到亲戚家里吃了碗肉汤,小爷带我就到门前头的小山上面去了,走了没多久,我已经气喘吁吁,深感自己的渺小和虚弱。小爷他在闲聊中无意就开始讲起道理来了,其中还穿插了昨晚主人吵架的事情,尽管他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是说给孩子听的,我却大概也明白了,原来是那样,小爷说的所有有道理的话我都接受了。我顿时发现就在昨晚那个陌生的被子里,我成熟了,变成大人了,这就意味着我同这个村子上的小孩隔阂越大了,这是自以为是的想法。殊不知,他们在劳作、生活方面比我更成熟,人家的生命力比我更强。

    这一点我在比我小很多的小孩身上就发现了,一个十多岁的黄口小孩竟然把一群牲口训的是体无完肤,没错,他是在用语言和动物交流,因为有了交流,这些个牛羊驴才会听他的话,按照他的意思去牧草和回家。这一点是小爷没有给我说过的,很多东西都要自己去感悟,教的太多未必是好事。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大人善于给我一个策略,一个思路,后来便缄口不言了。

    经过了这一次的亲戚走访,我发现以后的出行身边没有同龄人也是行的,我觉得自己行了。经过了这一次的留宿人家,我发现以后的休息身边没有门与窗也是行的,我觉得自己狠了。现在我还会觉得我被保护是一直有的,保护我的人太多了,而我所保护的却时常是变着对象,年龄变了,性别变了,民族也变了。我到底能不能保护好他们,我真的不敢乱说,没有一定的实力即是没有威严的发言权。

    后来那几年我不但没有再保护人,反而被一些姐姐给保护了。在一次筵席会上,别家在台下抚琴合唱,她便想去看看,避免尴尬她出乎我意料的看了看我,并对那个姑姑说,让那个小弟弟陪我去才行,我勉为其难就跟着去了,我是想说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就把信任的帽子戴给我了,真的是陪着胆小的她吗?她是看出了我的无奈和无聊,打破了我常规的那种对不熟悉的人的警戒感。并且在聊了一阵子就加了好友,说以后有事可以找她分享,可以找她帮忙,我愣住了,愈加的无奈和失落。

    还有一个姐姐就是在驾校遇到的,我都已经忘却了第一次和她说话是什么时候,我很忌讳起初是不是主动先开口说话的,很大概率是不是的,等到她后来关心我的驾校考试的成绩时,我便慌了,幸好是我考完试以后她才问我的。我说我运气好,都过了,她好像比我自己还高兴,隔着一百来米的距离我听到了她诚心的笑容,因为她是扯着嗓子问我的,和她平日里文静稳重的样貌形成鲜明的对比。了解的少,反而让我只记下这么一个片段。不知道姓名,不知道家住何方,她永远的成为了我一个生命当中的过客。

    自此以后,我内心的消极愈加的少了,所谓安全感是那些从心底里看起来信赖的人给的,要不到,也买不到,更不会盲目的送到。朋友找对象了,我就跟他说,你要给他安全感才好。他笑了笑,总会调侃一句:这可真是一句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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