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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杂记——记一段特别的日子

秋日杂记——记一段特别的日子

作者: 易安Yann | 来源:发表于2019-09-28 20:18 被阅读0次

    说起来,我还是头一回知道,桂花在秋天会开两次。

    中秋节附近的桂花香是那样的浓郁,只是在不经意间,枝头便谢了。那段时间忙于一些事情,过很多天我才发觉闻不见香味了。

    这一次,在一个阶段忙碌过后,惊奇的发现这密密匝匝的绿叶上又重新缀上了点点金黄,稍微凑过去,又是一阵扑鼻香。

    这失而复得的惊喜,是多么美好呢。


    回想这个盛夏与初秋,真的像一场梦一样。我要好好捋一下这段思绪,才会让我年迈之后对于这段记忆有迹可循。


    爸爸总是说,今年我在家待了够久了,把家乡看得够够的,往年都没这样的。

    妈妈还是张罗着天天想买什么菜给我补身体,“回学校就吃不好咯”

    只要碰见人,必被问到“怎么还没开学?”

    的确,这些年来,除了童年,还是头一回把家乡看得如此够。


    七月中旬,匆忙的结束了作品集之后,去合肥找闺蜜玩了几天。合肥玩得并不多,两个女孩子许久未见,在一起时便常常回忆过去,聊八卦,看电视。出门便是吃火锅,喝奶茶,看电影。

    两天之后,便赶赴南京,去见我约的导师。之前不知天高地厚找了导师,他也愿意见我,便硬着头皮去了。谁想抵达之后,老师便没回我邮件。我等啊等,有点不耐烦了,爸说如果中午还没回,就买票回家。

    那时我已然开始收拾行李,只是打开手机,发现老师的回信。

    下午,便厚着脸皮去了。那时候,我知道自己推免的可能性不大了。我便如实告诉了他。他叫我后面继续联系。

    傍晚,跑去珠江路和上考研班的室友吃鸭血粉丝汤。吃完,她上课。我骑车独自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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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之后,便开始张罗考研的事。短时间内收集了各类资料,报了辅导班,开始紧张的复习。因为那时,我已经落下一大截了。

    大概是很久没有这样高密度地坐在书桌前看书了,我时常会走神,会犯困。又常常在一天结束之后,责怪自己的懒散。

    那段日子,正是盛夏。每到下午,我就躲在空调房里。太阳从西边窗户直晒进来,我赶紧拉上西窗帘,再打开北窗帘。窗外的风景给了我一丝喘息,不至于像关在一个四面封闭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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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家复习虽然累,但总归作息正常,又不愁吃喝。但时间总是那么快,八月到了。


    二号,我又去了南京,上培训班。

    现在想来,那一段考研班的时光还挺美好的。我遇见了本来无法遇见的可爱的朋友,也许这真的是缘分吧。

    住是在宿舍里,起初暂住在一个九人间,大家作息不同,又人太多,很难融合起来。过了两天,又分出来一个宿舍。我们其中几个人,就搬过去了。其实没想到,只是这简单的一步,却彻底改变了生活的甜度。

    我们几个性格挺投合的,作息也相似。尤其其中一位十分搞笑,常常让这个宿舍充满笑声。我们还会一起点螺蛳粉,点炸鸡,点烧烤,虽然尽是些不健康的食品。

    有一次晚上,我突然想吃烤面筋。她们也是,然后一起犹豫了一会,还是点了。那时大概快十点了。点完之后,她们担心楼下阿姨会门禁,便让三个人下去等着。我便下去了。

    那时的南京,白天正热,但一到夜晚,就凉快了。我们仨坐在楼下亭子里,玩着手机,等着外卖。操场上很安静,秋风吹拂过刚洗完的头发,甚是美好。我张望四周,觉得这垃圾桶十分有趣,便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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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间一次,同在南京的室友要过生日了。年年她过生日都不在学校,这次我和她都在南京,便想着去给她一个惊喜。

    正巧那晚课程很快结束,大约八点半。我便收拾书包,去乘地铁了。

    到她那边,才不过十几分钟。那一段地铁是在地上的,我戴上耳机,看着窗外的南京。耳机里是薛凯琪的《奇洛里斯回信》和《苏州河》,那样的夜晚之中,感觉她的声音真的好听。

    出地铁之后,转头便看见金陵大饭店。隔着树丛我看见它的顶端,那种古典的气质在喧嚣的新街口中,当真是脱俗。那天的云也是挤作一团,挂在黑蓝黑篮的天空上,缓慢挪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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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如愿的给了她一个惊喜。第二天一早她送我到地铁口,说“二送小学生”。因为上次从南京回家,也是她送。

    只是那天清早,下起了大雨。等我回到上课的地方,鞋子都湿透了。我便换了拖鞋去教室,感觉舒爽了许多。

    课程持续了二十天,最后一天我们宿舍约好去吃散伙饭。只是大三的学妹要赶回学校上课,她临行前,我们和她拥抱告别。

    晚上,由南京的妹子带我们去吃饭。然后逛了下夫子庙,回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

    第二天一早,大家便收拾行李,各自道别散去了。


    上课时间,叔叔也来看过我,每次都拿了太多水果,我都说太多了。他们总说让我分给同学吃。我室友倒是非常羡慕我,也吃了不少水果。

    课结束后,是周六。叔叔说他下周一回老家,我便等着和他一起回。只是那几天,爷爷病的十分重了。

    临时叔叔想提前回去,改了行程,周日吃过晚饭,大约六点开车出发了。

    晚上九点多到了家。我便直接冲向爷爷房间,“爹爹!”

    爷爷笑着虚弱地说“回来哒”。我能感觉到他说话时的力不从心,但那一声回应,真的十分温暖。以至于我一直想起他的那个笑容。

    由于那几天感冒了,回家后我的头很痛。爸让我去楼上空调房睡,但我实在难受,就睡在了楼下爸妈房间。而爷爷的房间,就在对面。

    大约十一点多,他呼吸困难。我们赶紧去看他,我给他插上了吸氧机,妈妈调整着他的枕头,为了让他更舒服。他摇摇头示意不要动他,大概是很难受。

    等他呼吸平稳,渐渐入睡之后。我由于白天太累,加上感冒头痛,躺下便直接到了早上六点多。

    由于我睡在楼下,他们的一举一动我都能听见。朦胧中听到要打电话通知其他人回来,还叫妈妈不要走远。我便即刻起了床,我看到爷爷的时候,他就躺在床上,呼吸十分急促,眼睛一直闭着,仿佛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呼吸上。

    大家急得像热锅蚂蚁,妈妈一边哭一边拆蚊帐,并大声冲我喊“你爸人呢”,小姨也在一旁大哭,奶奶哭着喊“老头子,你等下,你儿子女儿在路上来了”(其实我的爷爷是我的外公,由于从小我在他身边长大,就叫爷爷)

    爸爸喊了邻居伯伯过来,他看了看爷爷的脚,说“不久了”

    大家开始疯狂哭泣,爷爷也从急促呼吸变得平静,慢慢没有了声音……

    我泣不成声……


    我从来没想过,居然会这么快,在我回家的几个小时之后,爷爷就走了……

    不过我也庆幸,我见到了爷爷最后一面,那最后的温暖的笑容也将永远存在我的心里。

    后面几天,伤心以后,是葬礼。

    超大的红白蓝三色相间的塑料布在门前搭起来,前两天遮着太阳,后两天挡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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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姐姐弟弟们全都回来了,可能也是第一次聚得那样全。

    爷爷下葬后,塑料布拆了,大家渐渐也都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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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我还在家中。复习的很无心。

    那些天下着雨,天气非常凉快,甚至有些冷。每天午睡时,秋风从窗户吹进,非常惬意。只是后来炎热的日子让我觉得那几天是假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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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推免的消息越来越多,我在内心挣扎着等待。那些天,复习也更无心了。

    直到最后的消息下来,我开心了一阵。慢慢天热起来,我开始全心准备这些事情。

    过了几天,中秋节就到了。屋前屋后也满溢着桂花香。

    没多久,我又去了南京。面试以后,在南京逗留了几天,和同学一起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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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秋天真的到了,秋风习习,阳光没有盛夏那么燥热了。


    后来,又归了家。

    那天由于估错时间,我第一次错过了高铁。急急忙忙去改签。到站时,已经傍晚了。班车已经没了,只好打车回家。一路上,天色越来越暗,渐渐的只剩下了天边的那一抹微弱的红霞。

    回家之后,做些杂七杂八的事。夜间和父亲散步,望向田野。远处三两的房屋间,也仅有一间亮着灯光,余下一片寂静与黑暗。这里的人呀,都渐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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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初秋之后,我只觉此生大概都没有像今年这样的时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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