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位战友姓刘,此文中我们就以老刘称呼他吧。老刘现年五十多岁,人高马大,五大三粗,满脸横肉,初见其人,常常观其相貌必定以为他非奸即恶,定非善类。其实不然,他只是缺少城府,心地还是相当善良。他最大的嗜好,喜欢喝酒;最大的缺憾,每喝必醉。不喝酒时,言辞尚可知轻重、懂礼数,一般不会无礼J妄言;每当喝醉之际,口吐之言常令人难堪;有时,污言秽语,难以入耳。
他常有此等洋相发生,圈内的人们都知道,也见怪不怪。一些熟悉的朋友相聚,也常唤他一起坐坐。因为老刘不用他人特意逼迫,自己就能将其灌醉,故有他在场,大家都有心理准备,也无人会怪他那出言不逊、满口脏言污语的作派。
因他顽劣难改,有女士参加或者有一定身份的人士出席聚餐时,大家一般避讳他参与,以免其喝多口无遮拦,而令宾主难堪或者尴尬的事情发生。故此际,大家往往都不招呼他参加。
一次,战友老谭无事,见多日战友未聚,便招呼几个平日谈得来的几位老战友相聚。聚餐饭馆,位于小镇东端他们经常聚会的饭店里,老刘也在受邀请之列。
夜幕刚刚降临,街面华灯初上。受邀的七八人,先后都应邀而至。久未谋面,饭菜尚未上齐之际,大家便坐在一起拉起了家常。
“老王,你们单位最近工作忙吗?”老谭对刚进门正挪椅子准备落座在政府相关部门工作的老王问道,“我那单位一向瞎忙,天天如此,没有消停之日”老王满脸堆笑自嘲道。
“儿子找对象了吗”老刘见到老王坐下后,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不让家人省心,给他介绍对象他不见面,自己始终不当会事,还单着呢。”老王摇摇头一付无可无可奈何的样子。
“眼光太高了,窈窕靓女未入法眼吧。”老刘不无调侃道。老王满脸的苦笑,没有作答。
此间,服务员已经陆续上了几道菜,负责召集餐会的老谭招呼大家安静一下,笑着开了言:“各位战友,很久大家未聚了,甚是思念,今天仓猝凑个小局,没有别人的意思,唯一主题,畅叙友情。”老谭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便接着说道,“粗茶淡饭不成敬意,只为大家提供一个相聚的机会,互致问候共叙友情。能者多劳,无量少饮。谨防醉酒妄言,口无把门,有失礼仪。”
最后一句大家都知道语有所指,众人皆会意无语,相视而笑。老刘也知道老谭最后一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低着头装糊涂。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个个面露红色,耳根发热,众人皆十分投入,大家都处于亢奋状态中。
老刘尤甚,喝得两眼直勾,口若悬河,唾沫星子四溅。此际,在老刘眼中,他人的眼中都眼眵,除他之外尽人浑身都是毛病。
老王在满桌众人之中,接受过高等教育,是上过学有知识之人。他眼睛近视,常年佩戴一幅金丝边的眼镜。这时,在老刘眼中也成了毛病。“戴个眼镜便成了知识分子了,癞蛤蟆插鸡毛掸子,楞充大一巴狼。”老刘两眼迷离,斜视着老王,自言自语道。
满桌只有老王一个人戴眼镜,老王也知道老刘是针对自己,也清楚老刘酒已过量,又到了胡言乱语的时候。老王装作没有听见,稳坐于那里一言不发。
主副陪的祝酒辞说完后,老谭便点将,依照惯例大家依次提意个酒,来几句祝福语。满桌,老王年龄最长,老谭提议,让老王先来。
老王也不推辞,放下手中的筷子,端起酒杯,刚准备开口,老刘抢着自说道:“文绉绉地装斯文,谁不知道谁。”老王还未来的及说话,就遭老刘呛白。
本此召集人,老谭看不下去,毫不客气地朝着老刘斥责道:“闭上你那臭嘴,喝点酒你又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吧。”这满桌还只有老谭能够震住老刘,老谭短短数语,老刘便哑了火,不再乱讲。
老王见满桌安静后,便开了言:“各位老战友,时光苒荏,弹指一挥间,两鬓已斑。”刚说到此,老刘又管不住那张讨厌的嘴,很没有礼貌地打断了老王的发言,“又来了,这是准备作报告吗。”老谭很生气,“你给我闭嘴,你再管不住那张臭嘴,我一定把它给缝上。”老谭纷纷不平地怒吼道。
老王见大家都等着听接下来自己的祝酒辞,便接着说道:“愿大家家庭幸福,工作顺利,事事如意!干杯!”老王随后,带头一饮而尽,然后亮出杯底给众人看,说道,“我先喝为敬。大家随意。”
老王喝的是啤酒,老刘喝的是白酒。老刘一边端酒,一边嘀咕道:“妈妈的,谁怕谁?”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大家知道,老刘这杯下肚,必醉。为了避免更多尴尬,众人只好停止意犹未尽的酒兴,匆匆结束本次聚会。
老刘从来不在他人背后说人长短,常常借酒吐露心中不快。他不是恶人,算是胸无丘壑之人。人们无需提防他,因为他只为一吐为快,也从未有害人之心。大家从来也不记恨他,但众人也不喜欢他的作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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