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里夫子不语怪、力、乱、神。今人少见多怪,竞相追逐,穷神尽力,窥以为殊,误入歧途,不宜显扬。
朱子说:怪异、勇力、悖乱之事,非理之正,固圣人所不语。鬼神,造化之迹,虽非不正,然非穷理之至,有未易明者,故亦不轻以语人。
程门高徒谢氏(良佐)说:圣人语常而不语怪,语德而不语力,语治而不语乱,语人而不语神。
钱穆先生进一步阐述说:怪、力、乱、神四者,人所爱言。孔子语常不语怪,如木石之怪、水怪山精之类。语德不语力,如荡舟、扛鼎之类。语治不语乱,如易内、蒸母之类。语人不语神,如神降于莘,神欲玉弁朱缨之类。力与乱,有其实;怪与神,生于惑。
窃以为夫子平常不讲的有四事。一怪异,二强力,三悖乱,四神道。圣人化人,从人道出发,在人间、走人道、说人话、奉人事。夫子不说:怪异、勇力、悖乱、鬼神,夫子说常而不说怪,夫子讲德而不讲强力,夫子导治而不导乱,夫子语人而不语神。以看得见,摸得着的实处教育人,所以倡导文、行、忠、信,用雅言而言,诗、书、礼、乐。夫子也很少说利、命、仁,夫子也审慎对待斋戒、战争、疾病关乎民生的大事情。夫子不起私意、不期必、不执滞、不私己,故而绝四:毋意、毋必、毋固、毋我。
夫子叫我们刚、毅、木、讷,夫子示人以恭、宽、信、敏、惠,夫子行事温、良、恭、俭、让。夫子提倡人间忠、恕一以惯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克己复礼,四非非不能是不为。有大爱于人是里仁,敬而无失是美。敬鬼神而远谓智,正其身谓雅,父子相隐谓直,以直报怨谓善。
求泰不求骄,求和而不求同,求恒求常而不求无恒和无常,知无常而知其易,知其易故求恒其德,依此德而应其万变。正诡之间见其仁。夫子之教是人间之教,教人以常,以善,以雅,以乐,以礼,以德。道德经有云:“知和曰常,知常曰明”。因此看来,知明曰正,命正曰寿,寿终曰寝。知此便是正命,正命而终便是寿寝,不怨天不尤人,此是一乐,是明理。
夫子不语,非不知。夫子说敬鬼神而远之是为智,《中庸》里记载,夫子说:“鬼神之为德,其盛矣乎?视之而弗见,听之而弗闻,体物而不可遗。”“鬼神”是造化之力,存在于宇宙之间,充满在人们的周围。体现在万物之中使人无法离开它,是自然的法则。我们要有敬畏之心,不懂、不明、不见不要轻易议论。
夫子说:“六合之外存而不论,六合之内论而不议”。时空维度的不同,认知的能力有限,不能以不见而确认没有,《庄子.天下》说:“至大无外,谓之大一;至小无内,谓之小一”。大到极点的东西已无外围可言,小到极点的东西已无所包容。事物达到极端反而没有了界限。宇宙之大,大而无外,微观之小,小而无内。
这期间就人类已有的认知能力和经验而言,所能看到和知道的确实微乎其微,不足言道。未知领域的好奇和魅力需要方法和兴趣,思考但不为常言。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能力能达到的境界,力所不及,不能着相。有些高能量的人感受到时空的信息要多一些,见怪而不乱,有力而不神。
自然造化的差异性是缘起的不同。平常人少见多怪而已,不议为上策。自然自有法则,在你的维度里常态就合理。释迦也言:内明、因明。不明真相也可,择善而行即为良策。可欲至善,是你的真身护法。善有义变,义出自仁,仁为性体,以慈为怀。
不语非常,而言常态。常怀仁慈,化为义善。夫子不语非不知,圣人教化,扬善第一,方为人间正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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