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兄妹仨儿

我们兄妹仨儿

1974年7月，我们全家到了唐山，那一年我妹才八个月大，我还不满六岁。

在唐山住了两个月，我们又到了延庆。刚刚把家安顿好，我妈就进家属工厂上班了。迎面而来的问题是我妹没人带，我和我哥负责带了一天。

我们自己还是孩子，哪里会带孩子，只会用小车推着她在房前来回跑，逗她开心。我妈下班回来一看，我妺裤子全尿湿了，我妈心想这可不是办法。

她干脆请了一星期假，把我妹送到山东娘家，请我二姨帮忙带孩子，她返回来专心工作。到了九月份，学校开学了，我哥就去机场小学念四年级。我上了两个月幼儿园就没上了，脖子上挂把钥匙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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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好事变坏事

白天父母上班去了，哥哥上学去了，还好有高琴和李永红俩个小伙伴陪我一起玩。有时也想帮家里做点事，有一天，我想把馒头蒸热，这样妈妈下班可以早点吃上饭。但是，我毕竟还小，没有生活经验，锅里没放水就点火蒸，结果把锅底烧穿了。

这是一口新铝锅，还是我山东二姨送给我妈的。我妈下班回来，见此情景，虽然很心疼，但她没有骂我。她觉得是她的责任，没有教我要先放水。

2．砍柴

我家只有冬季才烧煤，夏季秋季都是烧柴火。山沟里自然生长了很多灌木植物，爱群家有把锋利的镰刀，我妈总是借她家的镰刀去砍柴。

她把砍的柴捆好，我和我哥就把柴一捆一捆的背回家。放在路边晒成半干，然后堆放在院子里的墙根下，自然风干。需要的时候拿去用，一点火就着，省钱又方便。

有一次，我爸去外面跑步，看见马路边很多掉落的杨树叶，回来就说：＂马路边这么多树叶怎么不检回来当柴烧呀？＂我妈心想，真狠心，孩子手都冻得裂口子了，但也没阻止。我哥去捡了一些树叶回来，印象里树叶不是很好烧。

葵花杆也能当柴烧，记得有一次，我拖了一大捆葵花杆上个陡坡，这捆葵花杆又长又重，我费尽全力才把它拖上去，中途还摔了一跤。小时候劳动锻炼一下是有好处的，长大后就不怕困难了。

3．我家养的小动物

我家养了一只白母鸡，我们平时把白菜剁碎，掺入玉米面，加水拌好给鸡吃。有时我会去捉蚂蚱给鸡吃，为了让它多下鸡蛋。母鸡下了蛋，就从鸡窝走出来，然后咯咯嗒、咯咯嗒地叫，好像在说：＂快来看呀！我下蛋了！＂

有一年，我家养了两只小黑兔，我们把它关在屋外的笼子里。我和我哥每天去草丛里找带奶汁的菜，拔来给小兔子吃。有天半夜，我们听到院子里有些动静。第二天发现兔子不见了，到处寻找，后来在草垛里找到一只兔子，看样子受到了惊吓。另一只找不到了，估计是被黄鼠狼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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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沟里有不少野生小动物，除了黄鼠狼，还有小松鼠、小刺猬、野山鸡等。有一次，我在山坡上见到一只长尾巴野山鸡带着一群小山鸡，我去追，它们跑得很快，转眼就不见踪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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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逛北京

有一年，山东小姨夫来给我家打家俱，他是个木匠，临走的时候，我爸准备送他到北京，我哭着闹着要跟着去，我爸只得带上我。

那时候，北京火车站有钟楼，一到整点就会响起《东方红》的音乐。记得在北京火车站吃了一碗饺子，很好吃。

在火车站，我趁小姨夫没注意，偷偷又上了电梯，小姨夫转眼没见我了，自然很着急。等我转了一大圈回来，小姨夫见到我就打我屁股两下，埋怨我不打招呼乱跑。

后来我们逛了故宫，在故宫看见金碧辉煌的宫殿、雕龙刻凤的台阶、树干弯曲的古树，还有各式各样的钟表，真想拿一件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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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府井百货大楼，小姨夫买了两只小皮球，送给我一个，后来我还带去学校显摆了。

送走了小姨夫，当天晚上我们在招待所住了一晚。第二天，我爸要去办公事，可能是为了节省路费，他让我在地铁站出口等他。等了好久，我爸才返回来，带我去新华书店买了两本童话书，《格林童话》和《安徒生童话》。

我坐在火车上看童话书，旁边有位阿姨问我：＂看得懂吗？＂

＂看得懂，＂我回答。

＂几年级了？＂阿姨又问。

＂三年级。＂我答。

＂三年级就能看童话书了，真棒！＂

我注意到阿姨带了一条漂亮围巾，是当时流行的红白黑三色相间的围巾。

5．妹妹从山东回来了

我妹一直寄养在山东二姨家，我妈每月给二姨寄十五块钱。差不多五岁多了，我爸去山东接她回来。

离开熟悉的山东亲人，我妹一上火车就开始哭。幸好我爸会唱歌，我爸给她唱《我爱北京天安门》，她听着听着就不哭了，她也会唱几首，然后他们一路唱着歌回来的。

还清楚的记得妹妹回来的情景，首先听见我爸说话的声音，他掀开门帘，一个可爱的小姑娘进来了，她就是我妹妹。妹妹回来了，我们全家都很高兴，晚上更是争着要和她睡。

白天和我玩，她没哭，到了晚上她又开始哭闹，＂我不要这个妈妈，我要那个妈妈！＂我妈抱着她到院子看，哄她说：＂你看，没车怎么走？明天有车再走好不好？＂妹妹就不哭了。

第二天，我妈交给我一个任务，在家照顾妹妹。我时不时问她要不要上厕所，她总是摇头。妹妹背着一个漂亮的塑料小包，里面装满了好吃的零食，比如糖果和麻花之类的。我总是问她吃不吃，她也摇摇头，我心想她吃的时候，我也可以沾点光。

可能是几年没在一起生活，跟我疏远了，她跟我没话说，也不信任我。后来，我发现妹妹尿裤子了，我赶紧帮她换裤子，把湿棉裤放在火墙上烤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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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兄妹仨儿

有兄弟姐妹真好！小时候看到别人家的哥哥背着妹妹，真想我哥也能背我一下，但他似乎没有这个想法。我跟我哥从来不打架，因为我打不过他，我只要跟他一动手，他就用钳子般的大手抓住我的小手，让我动不了。所以，我就学乖了，不跟他打。

我妹妹虽然年纪小，但她手劲大，她能跟我哥对打两个回合。

自打妹妹从山东回来以后，我在家中老小的地位就丢失了，但也增添了很多乐趣。比如有一次，我正在一中队食堂看电视，妹妹跑来喊我：＂姐姐，妈妈叫你回去吃大西瓜！＂引得大家都笑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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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做馒头

人的性格是从小养成的，有些本领也是从小就学会的。比如和面，我们兄妹从小就会了。我擅长擀饺子皮，擀的又快又好，我哥擅长和面。我妹则喜欢给馒头做点花样，比如做个蝴蝶型的，或者做个蛇形的馒头，做的还挺象。

人都是逼出来的，这话一点不假。我妈有时去杨村开运动会，批斗会，或是回山东娘家，都是说走就走，父亲顾不上我们。我们兄妹自己不动手就没饭吃。

有一次，我妈从外头回来，有邻居告诉她：＂你儿子去上学了，手里拿着一个烤糊的饼子边走边吃。＂饼子是我哥自己做的。

8．十块钱不见了

有一年我爷爷和小姑爷来玩了几天，临走的时候，我妈和我爸去北京送他们。去之前我妈把几张十块的钞票放在两屉柜上，用手表压着，准备去北京用的。

从北京回来，我妈就发觉有十块钱不对数，她仔细回想了一下。我妈把目光投向我们兄妹仨个，先是不动声色，观察我们有没有异常行为。很快，她看见我妹的裤子口袋鼓鼓的，我妈就问她，口袋里装的是什么，我妹就承认了，十块钱是她偷偷拿走的。在服务社买了一些铅笔、橡皮和一些零食，花了一小部分，大部分还在。

现在想想，我妹胆子可真大，那时候十块钱是最大额钞票。我妈并没有打骂她，只是对她进行了批评教育。不记得她买了零食有没有分给我吃？应该会吧！那时候好吃的零食有猫耳朵、姜米条和膨化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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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收集糖纸

七八十年代，缝年过节大人发几块糖给我们吃，都是很开心的事。收集名色精美糖纸也是我们女孩子的一大爱好。

有些糖纸是自家的，有些是地上捡到的，也有亲友送的。先要小心翼翼的把它用水清洗干净，糖纸就会舒展开来，再找个干净的地方把它晾干，然后夹在书里压平整。

收集到图案精美的，或者色彩斑斓、与众不同的糖纸，也会在小伙伴面前炫耀一翻。

糖纸也有＂活＂的，就是给它扇点风，或者对着它吹口气，它会上下颤动，这样的糖纸为上品。

10．爸爸带我去捞虾

有一个星期天，爸爸骑着自行车，带我顺着大马路去了飞机场。

我那天穿着一件浅绿色短䄂丅恤，一条草绿色条绒长裤，一身都是新的，而且很合身。

天气晴朗，阳光灿烂，机场的水泥地面平滑又宽敞，在这样的地方骑车很轻松。微风吹拂在脸上，心情也象阳光一样灿烂！

我们先在机场旁边一个小村庄的水潭里捞小鱼小虾，没什么收获。于是我们又换了一个地方，来到一个水渠边，用网子捞。这次收获不错，捞到很多小虾带回家。

妈妈把小虾洗净入锅一炒，小虾就变成金黄色了，尝一尝，味道太鲜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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