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
富加镇五福九年制学校肖佳秀
老屋的槐树依旧翠绿、挺立,六十八岁的奶奶却……
做完作业天都黑了,隔壁邻居家的炊烟开始浮在暮色中,奶奶却还没有回来。踩着星光,我呆呆地站在槐树下。屋里没人,太冷清;地里太远,天太黑,还是这棵又大又绿的槐树有安全感。站累了我就斜倚着树干看绿叶看星星,倚累了就蹲着看树根看蚂蚁。星子越来越多,越来越闪,奶奶终于回来了。
矮小的身影一出现在星光里我就认出来了,我兴奋地大声喊着奶奶,奶奶一边答应一边慢慢地朝我走来,小路两旁的竹林都隐在她身后,和黑夜融为了一体。我跑到奶奶跟前,取过她背上的背篓就摇摇晃晃地往家走,眨眼工夫我就到家了,回头一看,奶奶呢?奶奶她还在树下慢悠悠地走呢!
“给我站住,不要跑”奶奶凶神恶煞地对我说,我怎么可能会乖乖听话呢。不想做作业,又不愿上山去劳动,奶奶看着只知道看电视的我就来气了,她嘴里说着要去拿棍子打我,我一听,赶紧撒腿就往楼上跑,跑到二楼向下瞟了眼,只见奶奶拿着一根又长又粗的棍子气冲冲地上来了。
“这么大的棍子,不好,赶紧藏起来”,还没有找到安全的藏身之处,奶奶的脑袋就出现在了楼梯口,来不及了,我只好跑到晾衣杆一侧,想借衣服阻挡奶奶。近了,近了,奶奶的脚步声就在耳边,那根棍子就在我眼前晃动着。奶奶终于还是来到了我对面,她抡起棍子隔着衣服就向我打来,结果衣服挡着没有打着,我高兴极了,开始和奶奶斗智斗勇转起了圈。
我围着晾衣杆不停地变着方向跑,奶奶跑得气喘吁吁也没有打到我,我趁她拄着棍子大口喘气时一溜烟跑下了楼,留她一个人在楼上。早已记不得她是什么时候下来的,下来后有没有打我。
工作后,周末偶尔会回老家玩,老家有爷爷奶奶。愉快的周末总是过得很快,周一到了,又要去上班了,老家离学校近,起个大早没问题。六点半一到,楼下就传来奶奶叫我起床的声音,见我没动静,奶奶非得一步一步走走停停地上二楼来喊我,到了二楼她总要歇口气,然后喘着气跟我说:“快七点了,快起来了,不然要迟到咯”,我知道她担心我睡过头,耽误工作。
我收拾完毕赶紧下楼吃奶奶准备好的早饭,匆忙吃完就拿着东西准备去搭车了,这时候奶奶才慢慢地走下来,看我要走,她赶紧喊上爷爷一起送我去等车。小路不远,我牵着奶奶走在前面,爷爷拿着我的东西走在后面,天早都亮了,一缕缕亮晃晃的光透过路旁的大树倾泻下来,照亮了奶奶的白发,爷爷的皱纹。到了大路上,爷爷奶奶依旧陪着我,直到车来了,我上了车他们才转身走回去。
上次回去,只有爷爷送我,奶奶的腿坏了,走不了路了。坐在车上,我看了一眼老屋,屋前的槐树依旧那样翠绿、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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