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国命纵横》笔记2
《第一章 铁腕平乱》笔记1
一、义渠大牛首接受了羊皮血契
1.世族元老亢奋，冒雪求见太师
车裂商鞅，咸阳的世族元老们大相庆贺。
连日来大雪封门，太师府邸却是门庭若市。总管府务的家老督促着二十多个仆役不停地清运院落、门庭与马场半人深的积雪，才堪堪容得流水般的车马停留转圜。
到太师府拜访的，都是清一色的世族贵胄。太师府的正厅早已满当当无处立足，临时应急在庭院搭起的防雪席棚下，也站满了人。
贵人们挤挤挨挨地走动着相互寒暄，尽都在“谝闲传”，却无不兴味盎然。
冬日苦短，看看暮色已经降临，暴雪虽小，可雪还在下着。华贵的宾客们渐渐安静下来。有人惊讶，他们在这没吃没喝，磨叨了一天？始有老人大声咳嗽起来，一声方落，引来满庭院一片喀喀之声。
宾客们在整日亢奋中原是不觉，一旦亢奋平息，那随笑谈入体的风寒骤然发作，纷纷蹲下，自顾喘息不暇。
乱纷纷之际，老太师甘龙终于出来相见。他扶着一支桑木杖，身着一领没有漂染的本色麻布袍，一头白发披散，头上没有玉冠，腰间没有锦带，活似一个乡间老翁，与满室宾客相比，寒酸得秃鸡入了鹤群一般。
他冷笑，让众人回去。众人各自匆匆去了，与来时的成群联袂高声谈笑大相径庭。
片刻之间，太师府门可罗雀，又恢复了清冷的光景。
甘龙有三子，次子甘砜与三子甘兖都早早在国府做了相当于下大夫的实权吏员。长子甘成，一直是白身布衣，在家闲居，却是甘龙真正的血肉肱股，才是支撑甘氏部族的栋梁。
待人走后，甘龙召见长子，父子于书房密谋，从天黑一直到东方发白。
2.义渠与秦结仇的过往
半个月后，一辆牛车出了咸阳北门，咯吱咯吱地上了北阪，冒着寒风驶进了北方的山地。
甘龙与杜通两人装扮成魏国商人，一路每遇村庄便用药材换取兽皮，偶尔也在哪个山村歇息两天，与猎户、农户、药人尽兴地谝着闲传。
一日，两人终于到了义渠大牛首住地。
义渠，是一个古老的部族。商末周初的时候，义渠是西戎中有数的大部族，也是少数几个以“国”自称的强大部族。
西周末年，周幽王失政乱国，废黜太子宜臼。太子舅父申侯，秘密联络西戎发兵保护太子。西戎的黄发、红发、义渠、犬丘等八个最强大的部族联合组成了八万骑兵攻进鄗京，号称“八戎靖国”。
八戎野心膨胀，杀了周幽王，将王室洗劫一空，又用火焚毁了鄗京。太子宜臼发愤雪耻，请秦人发兵靖难。秦部族举族秘密东进，五万骑兵与八戎八万骑兵血战，将八戎骑兵杀得尸横遍野。从此，八戎与秦人结下血海深仇。
两百多年后，东周衰弱，西戎各族又杀进中原。义渠最为强悍，一路烧杀到黄河南岸，占了两三百里大的一片荒原，宣布称“王”。
这时，齐恒公联合诸侯，尊王攘夷，九次联合中原诸侯，对入侵夷狄展开大战。义渠部族西撤时，被刚刚即位的秦穆公率领秦军堵住退路，杀得只剩下两三万人突围逃窜，又一次与秦人结下血海深仇。
中原争霸时，秦穆公却全力平定西方戎狄。大大小小一百多个戎狄部族，全部被秦军打败，变成秦国的附庸诸侯。戎狄臣服秦国，缴纳贡赋，依然自治。
然，秦穆公独对义渠恨之入骨，将义渠精壮三万迁徏到秦国腹地，罚做奴隶农户，将其余老幼女人则全部驱赶到阴山以北的荒漠地带。义渠部族对秦人又记下了一笔血仇。
秦穆公之后，秦国四代衰弱，义渠又顽强地杀了回来，占据泾水上游的河谷草原。秦献公即位，要先除义渠，再战魏国。打了几次，义渠都败，但逃得极快，始终未伤元气。秦军一退，义渠立即卷土重来。
上大夫甘龙提出“安抚义渠，以定后方”的谋略，，慨然请命，只身赴义渠和谈。历经三月，甘龙与义渠首领达成了“义渠称臣，秦国罢兵”的血契。
在秦献公无暇西顾的二十多年间，义渠又占据漆水河与岐山、梁山一带的山地草原，变成了半农半牧的大部族。
秦孝公与商鞅二十多年间忙于变法，西部戎狄不生叛乱，不去触动。义渠国安定地繁衍五十多年，成了一个富庶强盛的部族。
3.甘成联络义渠攻秦
进入大牛首驻地，看到义渠人欢闹的场景，甘成低声提醒年轻的杜通：
义渠部族认定牛是自己的祖先，是神灵，不能用牛拉车耕地，更不能宰杀，只能骑着牛打仗，拓荒种田都是人力。
走进树林，甘成与林中守卫二牛对接暗号，看到他们用牛拉车，立马黑脸。甘成解释，是神牛自己非要拉着车来见大牛首的。二牛看到车上净是药材、兽皮、刀剑，正是义渠所需物资，哈哈大笑，“难怪难怪！当真神牛！”
杜通憋笑，不经意一瞥，发现密林中隐藏至少一两百弓箭手，引弓对准他们所走的林间小道，不禁一身冷汗。
四面环顾，却又不禁“噗”地笑出声来，原来他看到义渠男女钻在牛腹下吮奶，有个半裸少女爬在牛脊梁上气喘吁吁，呻吟不断……
甘成向他严厉瞪眼，拉起他的手大步向前。
大牛首瓦房内，没有窗户，进得门内，幽暗一片，浑如夜晚。满屋子热烘烘。
甘龙告诉大牛首，太师奉送药材一百斤、兽皮一百张、上好刀剑一百口。他诓大牛首，义渠即将大祸，请大牛首出兵咸阳靖难，助世族夺权恢复旧制。
大牛首要求见太师阴书。
杜通一直没敢插话。但他明白“阴书”的讲究：
但凡军国大事要传递秘密命令，便将一份书信的十多支竹简打乱分成三五份，由几个快马骑士分路急送，每个快马骑士只送一份，若万一被敌方截获，任谁也看不懂其中意思。
收信人收齐竹简后，按照竹简背后的暗符重新整理排列，便知原意。这叫“三发一至”或“五发一至”，若无有经验的书吏，确实容易弄错顺序，导致错解密信内容。
杜通高声辩护，老太师派出公子，还不如一封阴书么？
大牛首怪笑揭过这一茬，又冷脸，说甘成欺瞒自己，不信义渠有大祸。商君变法，与西戎诸族有约：戎狄祖制，三十年不变。
甘成又是一番辩解，举例说明。
大牛首冷笑，要恢复穆公祖制后，义渠的好处。
甘成慷慨豪爽，俨然一国使臣。他许诺：
祖制恢复之日，秦国世族元老将拥立新君。义渠国可得散关以西三百里地面，正式立国，大牛首可称义渠大公，与秦国并立于天下！
双方商谈，最后，大牛首阴沉着脸表示，有血契，便发兵。否则，说了不算。
杜通献上世族三十二元老的血契。大牛首端详一阵，收好血契。
甘成与大牛首约定两条：
其一，若其他部族头领派人来查，大牛首须得出示血契。
其二，若我等尚未回程而咸阳有变，大牛首得立即发兵。
大牛首应允。
在义渠盘桓一夜，第二天早晨，甘成、杜通离去，向西行。
路上杜通为留下血契有可能引发的后患忧心忡忡，甘成见之，又气又笑道：“谋划的第二步便是：掌权之后，立即剿灭戎狄！他留下血契，鸟用！”
杜通恍然大悟。
读后感悟：一个国家的兴衰往往就是因为有甘龙之类的败类，为一己私欲，枉顾国家利益，置百姓于水火之中。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世族算计义渠，义渠又反过来算计世族，不义之人聚在一起，为了利益互相算计，到最后不过是：狗咬狗，一嘴毛罢了。
以甘龙为代表的世族元老自私自利，而商君极心爱国，为了秦国的发展，自愿赴极刑，两者相比较，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新春佳节之际，祝愿祖国富足强盛，祝愿国民幸福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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