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之夜

     

凤凰之夜

        灯火璀璨。沱江那一边的吊脚楼高耸在水边。每一座楼都散发着古朴厚拙的光辉。临江的阁楼上空间都很大很宽敞。几座风雨桥横跨在水面，桥底如长虹卧波，桥面灯光勾勒出它的轮廓，飞檐斗拱，翘壁回廊，把它们从夜空中隔出来。突然想起西江苗寨。同样是风雨桥，受宠的凤凰，风雨桥各个显得奢华，有现代的气息。而苗疆那边则显得笨拙古旧。这让人不禁总会提醒自己，这里已经不是将近100年前。导游告诉我们，这里的几座风雨桥是黄永玉老先生捐资修建的，想到跟这里相关的黄永玉，想到这里是黄先生和沈先生的故乡，多少还是让人激动。

凤凰酒吧

  跟商铺对门开着的店面，大多是酒吧。年轻的人们，三五成群喝酒的，玩摇滚的，大同小异。家家都有驻唱的歌手，在一片闪烁的灯光中，总看见吧台边自弹自唱的他们，忧伤的，嘻哈的，应有尽有。男中音的情歌浅吟低唱，配合着含混不清的彩色灯光，总有些说不清的意味。酒吧外面的门廊或者栏杆上挂着各式各样的酒瓶，一串串如同节日庆典的飘带，年轻的小伙子热情的招徕游客，是啊，他乡，都是素不相识的人，免费的听歌，唱歌，凑凑热闹又何妨？可惜我们都是胆怯的人，最主要的，那里应该是大孩子们的主场吧。走过很多酒吧门前，有一家正放着安与骑兵的歌曲，耳熟。很应景。情歌加地方特色。终于想起那年的星光大道，也理解了他们最终获得年度冠军的缘由。

     

凤凰的虹桥

    沱江自南而来，到名曰“虹桥”的风雨桥这边有九十度的转弯，向东流去。那一江华丽的灯火于是便在此地转了湾，满载着惊艳，穿过远处更梦幻辉煌的风雨桥，走过繁华，走向寂寥了。看到了镜头里出现的倒影，大家纷纷要在这个角度拍照。纷纷，各种摆拍，于是我们都成了镜头里的“明星”了，哈哈哈。

        从百度酒吧左拐下了台阶，可以近距离接近江水。游人很多。江水中名曰“跳崖”的方形石柱排成高低两行。有人可以分两队同时过到江的对岸，互不影响。略上游（相距不过两尺）的涧石高处一些，挡住了上游的水。每块方石平面约一平方尺，可容两只脚，间距一步。所以，想想可以行船的水深，哗哗作响的激流，每一步都要准确地踩在石块的中心，过往的行人斗非常的小心。大家自觉排队，各走一边不坏秩序。胆小的可以走前面的木板桥。走过的同伴回来说，木板晃动得厉害，也并不安全。好吧，前方一里有架在水上的真正的新桥（有名字而没有记住的）。反正我是有点想挑战一下的。很专心地一脚跟一脚一口气过去，还行，虽然也有点脚下不稳，可是到底还是过来了。当地人说，很多年前，那些方石上可是一次过几万人的队伍的啊。

        过了江便可以进城门。古老的城门前是码头，过去驻兵，现在是游客体验乘船游玩的地方。游客一律橘黄色的救生服，在橘黄的灯光下，在城楼门的阴影里排队上下船。信步走上城墙，一边是江上的喧嚣，一边是城里做生意的商铺。夜晚的十点，城里做生意最好的时间。京杭的宽大轻薄的长衫，牛角梳子，非洲鼓简单而轻快的节奏，土家族女子织布机上彩色的丝线穿梭，朱砂矿石的挂件坠子……没有过于嘈杂的声音，家家灯光璀璨，沉浸在一城的慢时光中……

      可是我还是念着“边城”。脑海中总是寻找他们本地人节日的影子。渡船，酒坊，唱歌或者对歌，通宵的嬉闹，……人们还是忙了点，玩已经不是游戏，而是做生意的赚钱的方式了，灯光亮的有点空灵，没有怀旧的色彩，可能是沱江的水也不够深……有什么关系，这样的夜色，已经够意思了。要是深究起来“边城”也只是沈先生的记忆，30年代的湘西，估计也不是他笔下的模样，或许只是他理想中的世界，我们只是跟着他的描述讲解，做了同样遥不可及地梦吧。够了够了，海市蜃楼般美好的凤凰的夜色。

    很困了，走回来的时候看到江边有人下到水里，在黑暗中用木头支起筛子，铺上水草。那是在捞虾吧，明天餐桌上的河虾。奇怪这样的画面，特别有年代气息。也许捞虾这种事不是现在的发明创造。在一城的灯火中，          在灯火的阴影里，别处的热闹和此处的安静反差很大，原始的古朴的默不作声的，专注小心翼翼，给人另外的感受。

      途中看到酒吧里男孩应景的神情演唱。灯光梦幻，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像我们，都是凤凰的过客，只是在陌生的地方感受别样的风情，或者追寻另外的自己。

        依旧是跟着感觉不辨东西南北，走过仄仄的小巷返回住宿的地方，顺手捕捉了光影的瞬间。只有这样昏黄的怀旧的光，配得上这样清浅无波的流水，这样款款的拱桥。

话说

      拐角的午夜开放的花说，你念或者不念，我就在这里，两千里之外的邂逅。原来花也迷恋这样的夜晚，花未眠

凤凰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