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长夜漫漫,远处那是什么?光明吗,黑暗中竟出现一丝光明。那一处光明,是多么显眼,在黑暗中,它闪闪发亮,它是整个黑暗中的景点,与之相反,黑暗在光明中,也是那么显眼。
我们小时候,总是常说,黑暗就是邪恶,光明就是正义。正邪不两立,自古邪不压正。但黑暗,总有一天会将光明完全吞噬。
烦躁,抑郁,孤独占据着我的内心,我背靠着墙,坐在地上,身旁是一些空酒瓶。我稍微将头抬起来一点,后脑勺碰到墙,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再看着手臂上的划痕,一道两道,脑子里浮现出一些回忆。以前的我是多么快乐,天真,纯真。现在的我像一条丧犬,不,应该说比丧犬还要丧。
“如果说善良有颜色的话,应该是暖色吧”
九月初,我早早出门买菜,天还没有完全亮就起来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菜市场里人异常的稀少,按照这个时候,猪肉大减价应该人山人海了。我看了眼时间,想起今天是星期二,大减价是星期四五六,只能放弃猪肉了,转头向其他食材进发。
买了一些虾和一瓶啤酒,还有一些下火锅的料,今晚要回去好好犒劳一下自己。走过一条街的时候,我看到一名老大爷坐在一家店铺门前,他把手机拿的比较远,眼睛眯成一条缝,一只手在按着手机的键盘,好像在打字。我打量着这位大爷,他坐在手机店的门口,手机按着键盘。应该是来修手机的,再看他的衣装,上身穿的是一件黑色的大棉袄,棉袄没有拉链,而且已经很脏了,下身是一条西装裤,还有一双袜子配凉鞋,袜子还是不同颜色的,看样子,他的生活应该很艰苦。
我就在远处看着他,没有上前去询问什么事。人来人往的商业街,我就不信没有人关心,助人为乐,不是我该做的事。
而在距离这位大爷的不远处,有一名男子和一位女子吵了起来。“你什么意思啊,想离婚就直说啊?”
“好好好,离婚行了吧,真是受够了。”
男子说完准备转身就走。
“你站住,给我回来说清楚!”女子大声呵斥道。
“你到底还要我怎么样啊!”男子有点不耐烦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只是在那里看戏,我穿过他们之中,一步两步,他们的争吵,谩骂,都与我无关,我的耳朵仿佛静音了一般,听不到任何声音,仿佛开启了那种黑白电视机里的那种消音声。哔——
到了下一个路口,天快亮了,我看了一眼时间,五点四十九分,快到家了,想到这,我就兴奋了起来。
“喂,小心!”一辆小轿车快速地从我面前驶过,幸亏一位大叔拉住了我。
“呼,你没事吧,过马路也要看红绿灯啊。”我从这位大叔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慈祥的目光,感觉他身上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独特气息,觉得他应该是一个善良老实之人。对,就是这种感觉,因为他的眼神可以看出来。
“走吧,可以过了。”大叔走的时候还不忘提醒我一下,而我连一句谢谢都没有说。我可能不会说出口,因为道谢这种事我从来没有做过。
回到家,刚好天亮了,六点零五分,我开始做早饭,首先是煎蛋,然后是面包加热牛奶。好了,一顿饭就这么做好了,足足花费了我六分钟。吃过饭,我就上班去了,我在这座城市里还有一个稳定的工作,就是在一个小工作室里写写画画什么的,其实我一直想提交我的辞职信的,因为我们的工作室里太脏太暗了,还有许多脾气暴躁的“同事”。这让我和他们极度相处的不融洽,这次,我写好我的辞职信,准备交给老板。
“呼,不紧张,交完就走。”我鼓起勇气敲开了老板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首先我先说了第一句话。
“老板,那个……”
“嗯?什么事?”
“我要辞职!”
“嗯,我批准了,带着你的东西滚吧。”
“诶?为什么?”听到老板的回答,我更是一头雾水。
“因为我已经找到了比你更好的人选了。”
说完,老板递给了我一份简历。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感谢老板!”
随后,我离开了这个工作室,我变成了一个没有工作的宅男,没有收入,整天宅在家里,什么事也不干。
“所谓的职业,不过是只为填饱肚子而已。”
十月,一个月了,我投稿了十多家公众号和各大网站平台,都没有回复,就在我准备放弃时,一个名叫月心社的公众号回复了我:“故事和画都不错,尤其是故事,画体现不出那种细节,剧情,但打斗场面更加震撼,希望加油。”
我仿佛看到了希望,不久后,我便开始在这个公众号投稿小说,漫画等。一既有了收入,二也变成我想做的事。
十二点深夜,我依旧熬夜在赶稿子,刚画完一张,又要写一章故事的剧情,如果我这漫画和小说火了的话,又要养活一帮不知名的媒体号和视频主了,嘛算了,睡觉为主,我按了保存,就洗漱去了。
洗手台前,我看着自己的面容,长叹了一口气。
“23岁了,是时候找个自己的家了吧。”
十二月冬,大雪飘落在这座城市里,外面都是白花花的一片,雪落在房顶上,车顶上,树枝上,公路上,到处都有。
“据报道,由于天气原因,许多公路都被封住了,车道和行人道已经堵泄不通,为保证安全,请尽量别去城西线和城东线,谢谢配合!”
我是城东线的,也就是说来这里的路都被封住了,里面出不去,外面进不来。呵,也好,反正我也不去哪里。
“当岁月都成为风沙~我还在哪里等待着她~”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老妈打开的。
“喂,妈,噢噢,我挺好的,不用担心我。”
“儿子,你已经两个月没回来看过了,在外面过的还好吗,我跟你爸都挺想你。”
听到这个,我愣住了,我赶紧去翻看日历,想起来,上次回家,还是十月份的事,已经两个月没有回过家了啊,挺想念的,也不知道我爸的烟戒了没。
“喂?儿子,怎么不说话了?”
“喂,妈,我还在呢,我这个月就回去,在家等着我啊。”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并开始收拾行李,我已经把电视上的报道完全抛到脑后,一心想着回家去。
在路口打了很久的车,没有一辆愿意停下来拉客的,等到太阳都出来了,还是没有车。
“算了,我搭火车去。”
我家在城南线,我现在在城东路,也就隔了2000多公里,买了火车票,当天检票上车,一路上,我看到了一些人在隧道里清理积雪,看样子,是有人被堵在里面了。
下了车,我就急忙忙的去路口等着,这次比较幸运,刚来,就等到了公交车。
“师傅,去城南路七号公园多少钱啊?”
“三块,上来投币。”
“好嘞。”
我家在七号公园附近,记得小时候经常去那里玩,夏天热了,就在那里聊聊天,乘乘凉,看着一些老人下下棋什么的。
“呼,终于到了。”
我犹豫了一下,到底要不要进去,爸看到会是什么样子。就在我犹豫的时候,我妈出来了。
“晨,你回来了?”
“妈,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了,进来坐。”
一进屋,我就发现,还是原来的样子,一点都没变。
“妈,我爸呢?”
“指不定又去哪喝酒去了。”
“啊?我爸没戒酒啊,那烟呢?”
“烟倒戒了,酒还没有,说是,男人不喝酒不行。”
我了解我爸那脾气,我去说他肯定说不通,但是,我又担心他那肝……
这是,我听到门外有开门声,我出去一看,是我爸。我们就这样相视一见,各自见彼此,都愣住了。
“爸,你回来了。”
我爸一声不吭,往里面走。
“哎哟,又去哪喝酒去了?儿子回来了。”
“我这不上街买鱼去了吗,知道这小兔崽子回来了。”
一听这话,我就笑了,父爱总是比母爱更多更伟大啊。
吃饭时,我们三个人边吃边聊,这时我妈开口问我。
“晨啊,你看你今年也23了吧,也不小了,该找个对象了吧。你看隔壁家的小刘,人家19岁找到对象了,现在人家孩子都三岁了。”
“妈,不急,我这正值青春时期,谈对象这种事,到中年再说吧,青春就是要好好挥霍的。”
“咋地,你想40再谈啊?”我爸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脸色都不一样了。
“不是爸,我不是这个意……”
“那你是什么意思,都23了还不谈,人家19岁就谈了,你呢?该成个家了。”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我爸接上去了。
“好了好了,吃饭吃饭,都少说两句,难得儿子回家,好好吃顿饭不行吗,你也真是的,脾气要改改啊,别动不动就发火。”我妈在一旁数落我爸的脾气,一边关心我吃菜。
下午,我正准备收拾东西,我爸进来和我说了几句。
“晨,没什么事的话,先别着急回去,多陪陪我和你妈,我俩岁数大了,腿脚不太方便,上下楼梯都喘气。”说完,我爸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
听到这个,我想到,父母岁数大了,确实有些地方不太方面,我作为儿子,应该多陪陪他们。
“爸,放心吧,我这次回来,就是准备多留几日的,不着急回去。”
“那就好,现在工作还顺利吧,从事的什么工作呢?”我爸的语气变的柔和,好声好气,就好像是在和我商量一样。
“现在是在一家公众号上投稿子,一个月收入大概在23千左右。”
“只要自己够用就行,出门在外,别饿着,别担心我和你妈,专心工作。”
听到这个,我的心顿时酸了,眼角突然有些疼。
“我知道。”这三个字,是多么的小声的从我口中说出来。
等我爸走后,我依旧没有哭,还在强忍着。
三月初,阳光在地面上投射出树的影子,告别了父母,现在又回到我一个人生活了。我已经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
火车上,坐在我对面的那个孩子在看一本书,一直没有抬头,看他看的那么精神,都不忍心打搅他。他看的书封面好像在哪里见过,似乎有些似曾相识。半个小时后,他抬起头看了看窗外,然后看了我,好像才知道我来了一样。
“你看的什么书啊?”我好奇的问。
“喏,雨声写的《黑暗》。”
“借我看看好不好?”
说完,他把书递给了我。
第一章,房间。
我在黑暗的房间里寻找着出路,也许会四处碰壁,也许会被什么东西所拌倒,但是这阻止不了我要出去的决心。即使没有亮光的情况下,即使没有人帮助的情况下,我也依然想要出去……
我合上书本,还给了他。
然后转头看向窗外,看到了麦田,看到了洁白的云。看到了……闪电?
回到家,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打开手机,一条信息也没有。我在想,如果我就这么消失了,除了父母,还有谁会关心我?
“我在人间寻找你,而你却在“天堂”看戏。”
也许没有人会在乎我,真的,一个都没有。现在的我,开始思考自己的处境。四处寻找,没有一个人为伴,只有自己。从高一开始,我就变得内向,孤独,不爱说话。
“原来那时候我就已经变得孤独了啊。”
每当深夜,或者入夜,黑暗,将我彻彻底底的包围住,我感受到了无尽的冷和暗。也许你在为某个人而睡不着,也许你在想念着谁,或者在远方的家,请记住现在的你,是一个人。想起初三的那个女生,她已经转学了,我再也没办法遇见她,和她说一声,你好,再见。
晚安。
2019年6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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