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6/20
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05
我不再想与父母抗争,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他们扯着随便到哪里去,我出了国,上了一个野鸡大学随便混混日子。毕业我回来,父亲在小城里给我安排一个清闲的工作,按部就班,朝五晚九。
只有一件事我不愿顺从他们,我的小指上带着尾戒,我这辈子再也不会重新喜欢上一个人。
有一天,我看见那个男人亲密的搂着另一个女人言笑晏晏,我突然像一只疯了的野狗一样冲上去对他拳打脚踢,怒吼着质问他:“你把习习丢在了哪里?”旁边的女人吓得失声尖叫,只不停地嚷:“别打了!别打了!”我只问躺在地上的男人:“你怎么敢不好好对习习?”男人抱着头蜷着身子怒道:“你谁呀?习习在家好好的,我怎么对她不好了?”我更怒了:“那你还敢跟别的女人搂搂抱抱!”旁边的女人似是突然明白了过来,声音更尖利:“你神经病啊!习习,是她亲妹妹!”
我的拳头一下子定在了那里。
我们终于再相见。
她趴在窗台上,头枕着双臂,出神的望向窗外,如瀑的墨发披散在背后,已经长到了腰际。她头发生的很好,又黑又亮,有人总是跟她开玩笑问是不是染过,她就下巴一扬:“我天生的!”
那一年,她总是扎着高高的马尾,短短的像兔子尾巴,稍长长一点就剪掉,我们并行的时候,我总是故意错后半步,悄悄的用手指捻她的发尖儿,很柔顺很丝滑。我简直爱不释手,忍不住问她:“你怎么不留长一点?”
她说:“太长了洗着好麻烦!”
“可是长的好看啊!”
她瞥了我一眼,我连忙找补:“这样也很好看!”
她哼一声。
过了一会儿,我实在忍不住:“舒老师,你别剪了呗!等你长发及腰的时候······”
“怎么?”
我贱兮兮道:“我一定回来买几盘鞭炮放给你好好庆贺!”
她转身要踢我:“滚蛋!”
我嬉笑着躲开。
可是我想说的不是这,我想说:“舒老师,等你长发及腰,我一定回来买鞭炮,抬大轿,娶你进我家门。”
她长发的样子果然更美,美的惊心动魄,美的让我像第一次见她一般不受控制的动了心。
洁白的窗帘被微风吹动,惊醒了望着远方出神的人,她缓缓的转过身,才发现屋子里多出一个人,当她的视线落在我身上时,我的身体突然无法控制的颤抖起来,就像很久以前第一次被罚站在操场的主席台上,在全体师生面前,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她向我走过来,声音有些不确定:“路言?”
我喉咙干涩的厉害,抖着声音喊了一声:“舒老师······”
她面带微笑:“路言,好久不见”
我说:“好久不见。”
气氛沉寂下来,我有好多话想说,我想问她这几年过的怎么样?问她那年为什么骗我?想问曾经,她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点喜欢我?可是我什么也问不出口,什么······也不敢问。
最后我有些局促的说:“舒老师,你的头发长得好长,已经到腰了!”
她歪头瞅瞅披落在胸前的长发,轻轻地说:“是啊,你以前说过的,长发及腰会很好看。”
我猛地抬起头,眼圈有些发红,强装玩笑着说:“那现在我是不是要去给你买几盘鞭炮贺一贺?”
她笑笑不说话,我一时又沉默下来,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想起拜伦的春逝:假若他日相逢,我将何以贺你,以眼泪?以沉默?那如果我们都勇敢一点,是不是还有第三种答案?
如果我能勇敢的说一句喜欢,可是我还有没有资格去说一句喜欢?
我们就安安静静的对坐在那里,脑袋里乱的像一团麻,我突然生出一种逃离的念头,我有些害怕直视她的眼睛。从始至终,她一句话都没有怪过我,是不忍?不屑?还是不值得?
一刻都不能再坐下去了,我慌乱的起身想要离开。
她突然叫住我:“路言!”
06
我顿时僵在那里,终于要来了吗?她要说些什么?我不敢回头,只听见她问我:“你的小漫画还更新吗?”
脑袋里忽然哄一下炸开,什么也不能思考,我机械的回转身一步步走向她,她坐在椅子上仰着头与我对视。
我摇摇头:“早就不更了。”她的眼神一下黯淡下来。我继续道:“可是舒羽,我还喜欢你!”
喜欢这二个字在齿间百转千回,在心里反复纠结许多年。我想象过许多表白的场景,有玫瑰有蜡烛有围观的人群有浪漫的气氛,我要抱着一把吉他,用最深情的声音给我的女孩唱情歌。
但最后我似乎选了一个最烂的时机。
我把脸扭向窗外回避她的眼睛,我不知道那里会出现什么?愧疚?不可思议?嘲讽?我甚至想捂上自己的耳朵,我害怕听见她的拒绝。可是我心里又生出莫大的期待,有没有一点可能?一点点······她会喜欢我······
她没有回答我,却伸过手来掰开我攥的紧紧双拳,我的手心湿滑,全是汗。
她说:“路言你知道吗?我觉得我好像边城里的翠翠,我喜欢的那个人他可能明天就回来,也可能永远不再回来,可是我就固执的想等着他,等他回来对我说一句喜欢。”
我猛地转头,定定的看着她,眼眶一片发热:“他······是我?”
“是你啊!我等了你好久好久,你怎么都不回来找我······”
我终于忍不住弯下身将她一把揽入怀中,嘴里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是个胆小鬼,我不敢面对你,我只会逃······”
“不怪你,路言,”她搂着我的脖子回抱我,“从来都不是你的错。”
我跪倒在地上,将脸埋在她怀里,声音哽咽道:“可是那个时候你为什么又骗我?”
她说:“那个时候,就算你知道是假的又能怎么样呢?”
是啊,我又能怎么样呢?我不能怎么样,我赤脚空拳,我只会莽撞的反抗这个世界,把事情变得更糟糕。
可是,在那个全世界与她为敌的时刻,我总是能够光明正大的站在她身旁。
我终于敢明目张胆的去抚摸她柔顺的发丝,敢让她靠近我的胸膛听其中那如野鹿跳跃一般急促的心跳。我问她:“习习,你的头发是因为我留长的吗?”
她有些不好意思,小声的咕哝了一句:“我长发及腰好多次了,只是你每次都错过。”
我很难过,却嬉笑道:“那我好像欠了你很多盘鞭炮。”
她气鼓鼓作势要打我:“你还敢说!”
这次我没有躲开,我说:“习习,你打得狠一些,让我疼,这样我才相信这不是梦。”
她的巴掌轻轻地落在我脸上,像羽毛轻飘飘的拂落。我听见她的声音:“真是个傻子······”
那天下午,我们就这样静静地相拥,窗外的云低低的,很白很大块,微风吹过,树叶哗啦啦作响,我们谁也没再开口,心里满满当当的欢喜,于是话便少一些。
夕阳一点点沉落下去,我要离开了,走出门,听见她又喊我:“路言,小漫画还更新吗?”
我大笑着回答她:“你猜!”
“猜对有奖吗?”
“当然!”
以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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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子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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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工作写文章就是想多赚钱,不务正业的十八线设计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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