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一面镜子前,镜面黝黑如深潭,里面倒映着我红色的眼睛。
我在此处等候判官,一个头盔守卫与他耳语,判官消失在原地。
片刻后有人为我引路,脚踏冷硬的黑石,穿过几条宽宽窄窄的长廊,停在一个植物茂密的庭院前。
判官立在一汪泉水旁,泉水嵌在一片黑石铺就的空地上,周围没有护栏也没有植物,只有一个石桌,两个石凳,还有一口半人高的白瓷缸。
判官没有戴官帽,雾一样的黑发倾泻而下,我看到他的侧脸,苍白消瘦的下颚,竟觉得有些清媚。
他转头看向我,我见到那双上挑的眼睛里纷杂的情绪一闪而过:
那是一种混染了不甘、愤怒和痛恨的服从,很悲伤,却没有挣扎。
我灵敏的感到判官陷入了一种很卑微的境地。
“你可以问我一些问题。”又轻又冷的声音沾染了疲惫。
“我以为我会得到惩罚。”
“留在这里便是你的罚。”
“那为何没有痛苦。”
判官笑着靠近我,我闻到一阵清幽的冷“留在这里的人都是在接受惩罚,我们不必感到痛苦。”
判官有着蛇类的竖瞳,在纯白的眼球里缩成了一根金色的线。
“你可随便找一间屋子住。”
如果这就是我的惩罚,为何我没有感到自己被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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