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的未来该是怎样?
现在社会,感情总是以极其孤独的方式冒出,又以出人意料的疯狂结束,最后留下经久不息的回响。
这个小故事,是我的朋友口中听到的,感情真切,让我在聆听的时候,只能安静地将双手摆在桌面上,头垂着。我不禁赞叹他的魅力,同时他的勇气,让我预知到这世界还有更多精彩。
当爱情原本孤单,人何以成双?
第一个故事是关于一位按摩店的妇女。用了“妇女”一词,其实体现不出她的姣好面容,乍看起来,还是胜过很多年轻小姑娘。应该说是少妇。
她大约四十出头,可是她穿着的裙子,是会让你重新发现女人臀部曲线的美丽。作为常人,一定会感到不安和羞愧,毕竟她已经是一名人妻,而你的眼珠子一动不动此地盯着两个巨大苹果般的臀部,裹着蓝色的短裙。
短裙是她的工作服,在这里按摩尽管是正规的,但是不管在哪个国家,按摩工服总是有点说不清的暧昧。
这位少妇遇到一位年纪和自己女儿相仿(二十岁左右)的男客人。没想到的是,男客人总是在言语中行表示她的倾慕,但是又未曾说过哪一个明确的优点,出了说她面貌较好以外。少妇觉得是一场有趣的经历,男子却是坚持又认真。
在中国社会,法律禁止一切色情信息和交易,作为正规按摩店的工作人员,但还是没有对外光明正大说出去的信心。女人在按摩店工作,没有对自己身边任何人说起过,但是以他的文凭和能力,去哪里混这样一份轻松工资又不低的工作呢?女儿已经不在身边,心里也没有了多少依靠,如果工作还苦重,根本是折煞了自己。
这位男子毕竟是年轻热,越挫越勇,这在少妇眼里看起来就很可怕。为什么年轻人是这样的呢?穷追不舍的样子,但是作为客人,不可太无礼对待,毕竟对方没有任何出格的行为,即使告诉经理,也没有可申诉的内容。总不能投诉客人倾慕自己的容颜吧。
男子每隔两天就去按摩店里找她,一次一百多的消费虽然不贵,但是用来买聊天机会来看,是挺贵的。
男子私约过少妇出去吃饭,但是她始终不肯答应私下出去。在她的经验看来,一出去就是宣布给对方机会了,作为一名年长他近二十岁的资深女人,是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但毕竟是自己的客人,谁不想多点回头客,能挣多点钱,何况目前男子还是挺正常的。所以在后面几次邀请之下,少妇转移阵线,把他请到自己住的地方,弄了一桌子菜给他吃。
这不是引狼入室,相反是一步高棋。
少妇在剩下女儿的第五年就已经离婚,现在独居。女儿不在身边,尽管是邀请一位男子回家吃饭,倒也不怕别人说闲话。大白天的,请儿子年纪的男孩,上家吃饭,外人看了就是一种亲戚关系。反正在大城市里谁也不认识谁。
为何说这是高招?如果私下出去约会,现在餐厅的灯光音响,都是为了营造浪漫情调,两人面对面坐着,很难不四目相对,让对方有误会的情愫产生。但是在家里就不一样,这样的角色完全是一位妈妈想象,大开的窗,油烟味掺杂的空气,加上一条围裙,应该会让对方敬而远之吧,起码也塑造了一个年龄相隔很大的母亲形象。
浇灭男人的爱情欲火,不过于在太阳底下,谦敬相待。
但是,没想到男子似乎享受这样的待遇,后面陆续又来了两次。他的冲动语气变得柔和,是一顿饭柔化了他的想法,还是他只喜欢来蹭顿饭。
说也奇怪,由于女儿长期不在身边,少妇觉得有个这样的陪伴,只不过是像一个有点过于肉麻的儿子一样罢了。也没有什么不妥,即使别人看到,也还是很能够说的清楚的。
去年的中秋前夕,小伙子带着一盒月饼,蹭蹭地往少妇家里跑。没想到门一打开,还多了一个年轻女孩——少妇的女儿。
从女儿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感到很神奇,为什么会有年轻小伙子送东西到妈妈家里来?
少妇说:这是我同事小詹,同一个公司的。
小詹摸摸头,还没搞清楚状况,只好顺着少妇的思路解析去说:兰姐您好,中秋给您来送盒月饼。
程兰对于女儿口径,五年来都是说在一个运输公司,处理日常单据。显然女儿也不知道妈妈是在按摩店里上班。程兰轻松地将这个局面化解开来,但是往后的时间很担心,这过程是无法预测的,总是无法预测。
小詹自打进门以来,一直看着程兰的女儿。就连去厨房帮忙洗菜的一会,都会不时回头过来看。
哼哼,男人不就喜欢看着年轻的姑娘,男人不长大,只是变老,这是真理。程兰心里想,不能让他跟女儿有深交,即便是这小伙子对她再好,也是非常怪异的感觉,虽然没有到乱伦这地步。
女儿对于小詹的出现,感觉挺是模糊。这人虽然是妈妈同事,但是要留在一个独身女人的家里吃饭,这是怎么个原因?
不过,小詹看自己的眼神,也不像好色,也不像爱慕,倒是看着妈妈的眼神,自然又亲切,好像是两人有生活过在一起的经历。而且小詹对于妈妈住所物品摆放的位置,也未免太熟悉了。
程兰的女儿心里有很多疑惑,但是她更担心她的疑惑和她心里的答案一致。尽管自己不反对母亲再谈对象,但是谈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 如果三人一起出去,肯定会把自己误会成男子的对象。这种现象,极其难以解释。虽然自己是一个现代青年,身边也有很多忘年交,但是一旦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考虑的事情完全不一样。听别人说可能就只是听到了一个爱情故事,一种现象,但是现在发生在自己的母亲身上,好像自己就要去面对全世目光。
程兰看着女儿并没有以往团圆的喜悦脸色,猜到了三分。
谁也不好说太多话,既使想说,也无从开口,郑兰怕被揭穿,小詹心里盘算着这晚餐该是什场面,女儿虽是好奇,也怕自己问出不礼貌的问题。
于是按着既定的流程,开始吃饭。三个人围城一桌,小詹自然地坐在了两个女人中间。桌面开始变成一个戏台,三个人的眼光来来去去,各自凭着想象在脑中飞速旋转,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要是平时费憋出病不可,但是这此时,好像都涉及每个人的利益,于是沉默了。
餐间,小詹忽然停了下来,两眼从郑兰身上移到她女儿身上,然后从口袋掏出一个小盒子。
程兰呼吸开始变重,但她想制止任何事情的发生,三人只是安静地吃完饭就好。她却不能立马制止他, 毕竟对于女儿的谎是自己开始撒的。小詹慢慢打开盒子,程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态变化着。
盒子没有半点声响,郑兰耳边仿佛响起轰隆的崩塌声,就像上次她看到不远处山体滑坡的景象,轰隆地响起来就压毁了很多待在原地的美好事物,天哪,这一两秒钟,像在工作时过了三个月。
郑兰女儿也只能眼看着事情向前迈进,如果面前这两人不说点什么,她是不会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的。甚至或许这男的只是掏出了一个名片盒,要递上名片也是有可能的。
小詹,把盒子第给了郑兰,这时郑兰耳边正式山体滑坡,水声、逆徒崩塌声、冲破墙壁的闷声,收礼物第一次是如此痛苦的滋味,更痛苦的是,她不知下一步究竟会怎么样。
盒子打开了,一条项链。就连小詹自己都在等待自己说话,“程兰,今天是个团聚的日子,以后都让让我们在一起吧。”
女儿心里竟然流过一丝不爽,因为论年龄美貌,至少还是能胜过小半条街的小女王。只是这男人没有眼光看上自己,好吧,怪异的自恋到此结束。
郑兰脸上没有娇羞,没有疑惑,像是被惹怒了。
“小詹!你这是算什么!我以为你就是个老实的小伙,平时串串门问问好,别人都说你是很敬老的,今天这算什么?调戏我吗?!”
“兰姐……”
“你也会叫我姐,这不是姐的年龄差距!我都快做你妈了!你说你这是……奇不奇怪,无不无聊,你今天非常让我吃惊!!”
吃惊?对,可能主要是吃惊,小詹心里不是没有预演过今天表白后的场景,但是就没有“愤怒以对”的这一种场景,他知道这不是校园爱情,是工作和现实交织的感情,或许正因为这样,对方接受的机会更大呢?
“兰姐,我是这样觉得,既然我对你有感觉,那就我就应该向你表白,说清楚,这样的话……”
“你停下来,好了,那只是你个人的感觉…幻觉,这样的事情,今天我女儿在这里, 我也明白地跟你讲,小詹你,就把这事……算过去了,它实在是不合理,你也非常地唐突,请你收回刚才的话,我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是不是连女人,都会自私到不承认自己的感情。小詹这样想,郑兰的确伤了他的心。
郑兰心里有点被小伙子吓到了,虽然对他印象不错,但是这一举动的确让她措手不及。心里已经在想跟女儿解释的台词。
女儿看得一愣一愣,也不知该作出何种表达,或者回应。这个场景她觉得自己是布景,离远一点也不会影响剧情的发展和人员的表演。
“兰姐,我其实想说的,其实不多,就只准备了刚才的几句话,但是我是真心想说的。这样,我先回去了,有事电话联系。”
“什么还电话联系”,郑兰嘴里又多了一句责怪。
小詹走出郑兰家。屋里很安静,没有任何声响。回想她女儿的神情,不像是个脾气暴的人,两人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
小詹于是买了三包烟回去了自己住的出租屋。
两个月后,程兰不再在按摩馆工作,换了号码,拉黑微信,小詹自然也联系不到了。现代如此发达的时代,不见一个人就是这么容易。在她辞职前,期间小詹去过一次,两人很客气,没有多说话。
旁敲侧击地问了她几个问题后,她总需要思考,再回答:她和她女儿什么后来没发生,也什么争执。
后来每天他总回想起买项链以及当天发生的事,慢慢意识到,这只不过是当时一场情欲的膨胀。和前任女朋友分了四年,离家数百公里,混迹在大城市听着这世界上别人的神话和旅行,却跳不出这小小公司的限制。最近换了一家公司,只用了一个月就将新鲜感磨灭了,上班的形式是如此的雷同,公司的问题高度相似。
既没有创造自己人生的奇迹,也错过了很多家人的惊喜人生时刻,大哥女儿的出生,母亲的五十岁生日,表弟的婚礼,表妹婚礼+生女儿一起举办的喜酒。对他来说都像个短讯消息,只是读过。
单身孤独、挣钱不多、压力增多、欲望膨胀,鬼使神差地的就让他抓住一根稻草,然后他不断地看着这根稻草,希望能给他带来变化。
但是对方一直很安静,所以他就迅猛地采取行动了。
他告诉我,说实在的,当天那人的女儿确实比她漂亮很多,皮肤紧实,但是却没有任何办法跟她发生感情的联想,因为他的孤独世界好像只有郑兰才能理解。
拯救他的孤单的,才是能让他动心的。
小詹对于这段经历,也没有感觉到情感撕裂的痛苦,或是深深的失落感。毕竟后来,郑兰没有能满足他的想法。他幸运,当时遭到拒绝,犹如当头一棒,忽然让他清醒了。要是两人真的口头上承诺某种关系,还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但是当下根本只剩下冲动,好像不满足冲动,自己的心就会死掉。
当我们缺失了某段感情或者某种生活角色,就会不停步地去寻找,情人、好友、酒友……找到的那些不合适的,在暂时看来都是最合适不过的,因为那就是真实的代替品。因为真正已经不在,所以代替品是如此的真实和不用怀疑。
当时情感是真是假,小詹已经不在乎。
容易忘记也是件好事。
从此又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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