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就像看人第一眼在于外貌一样,看文章在于标题。
譬如本篇的标题我就在简洁质朴的英文小透明《too concerned to say》与欲说还休的日语小清新《言えないぐらい気になること》两者之间犹豫再三,最后觉得比起自我陶醉审美意义上的「好看」,还是方便他人理解意义上的「好看」更为重要一些。
2. 每逢外语考试有三个通病,其一是写作与对话太注重自我表达而忽视语言技巧,其二是写作与对话太泛滥自我表达而来不及囊括所有要点。
上上周日语笔试,上周口试。阅读自然是简单之至,写作结束就发状态道「悪いくせ試験に持っていた」。第二篇大作文差点没写完,最后五分钟奋笔疾书八九行大有当年高中月考在语文试卷上连载不相干的短篇小说的既视感。
——如此说来,我大概是可以适应被编辑催命肝稿的作家的生活的;当然我自知成不了作家,毕竟中文对我来说也说一门外语。
3. 其实「编辑」一直是我曾经以及至今的理想职业之一,但这世上让我审着ワクワクする的稿件太少,才不得不自己动笔起来。
Art向的注解到此为止,来说说Science相关好了。去年导师替某理论生物期刊审稿某篇论文让我帮着看一下。她选择了reject,因为似乎contribution太在数学而非生物;我也选择了reject,因为我找出了其数学证明中的错误——跟我常犯的一样,无非是正号抄成了负号,阳极写成了阴极,有根变成了没根……然而前不久一个小报告中,我仍引用它来证明自己研究选取对象的合理性。虽然该文章修改了错误并且得到了发表,但我还没来得及亲自重新跟进一遍其证明,无法确信错误得到了修正。
4. 有神论者说我没有信仰,无神论者也说我没有信仰。
其实这话没人对我说过,我也从没有遇到任何自称「有神论」或「无神论」的人。毕竟在中国,很多东西说不清也不好说清;而在西方,会清楚表明立场的人也不会随便judge别人;连接东西的一整个阿拉伯地区我没去过不敢评判,但根据他们的教义与新闻来看,大概对于自己的立场,比之两边都要来得坚定。
——还记得当年独墅湖畔,有一些比涉黄涉暴更不能谈论的事情曾经发生过吗?
5. 「不要污,要优雅……地污。」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确乎是大彻大悟大圣大贤才能说出的话,但这样的存在是否还能算是人,这样的道理是否对普通人具有指导意义,粗鄙无知如我是要装模作样地表示敬佩与期许的。我就是偏爱古典自由主义或新古典自由主义对于「道德」的理解:道德是且只能是一种权利;如若道德成了义务,那道德便不再高尚,不再道德;正因此,历史上任何由暴力机器支持的道德审查机构,一定最不道德。
培根说:知识就是力量。奥巴马说:无知绝不是福音。我在上一篇文章也讲了:人是万物的尺度,尤其是耻度的尺度。而一杆米尺,只有0-10cm或90-100cm的刻度是不够的——如果这个测度真是线性的话。
6. 「除了暴力,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能让我屈服。」
这句话算是我的名言之一,不记得是初中还是高中,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不时挂在嘴边。细想来我虽然比较抖M,肢体上的疼痛却从没带来过愉悦来,不适或疾病之类更是让我敬谢不敏。虽不求长命百岁,但还想继续苟活个五六十年。以前不怎么考虑这些问题,这些年是越来越怕了。飞机起飞与降落时手心会出汗,窗外一有风吹草动也会背脊发凉,手指偶尔被纸片划破会吮吸好久,一种一滴血也不能浪费掉的执念。
7. 坐过山车很爽,坐旋转木马会晕。
最讨厌这种转来转去,眼花缭乱,还慢慢悠悠不知何时是个尽头的东西了。过山车也坐过一款按照右手法则旋转的,当时是Alton Towers推出的新款,跟着过山车达人去尝鲜,还好意思叫smile,坐完我没cry就不错了。话说当年就出了事故,我只能继续smilence。有人重伤截肢,所幸无人殒命。
8. 一个人面子大不大不应该看婚礼,而应该看葬礼来捧场的人多不多。
会来一个人葬礼,不是至亲,就是至诚。当然,无论亲还是诚,对象未必是人,可能是财产、权力、名望等等。但谁人若是在死后仍能维持这些外物,他(她)所带给周围与世界的就不仅仅只是外物了。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反例之一是齐桓公——批评他那些儿子们也没用,谁不是老爸教出来的?难不成一个个都是俄罗斯派来的间谍?
9. 「你不能把这个世界,让给你所鄙视的人。」
这话出自安·兰德《阿特拉斯耸耸肩》,是我间或犯中二病的时候引以自勉的警句,引用频率低于「天下兴亡,我的责任」,略高于「当今之世,舍我其谁」。鉴于此时此刻我处于dark matter的状态,我需在这句话后加上五个字——
包括你自己。
破谷
丁酉四卅
齐复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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